夜幕降臨,一天接近尾聲。
李淑芬讓孩子們看四個小的,在廚房,思考晚飯吃什麼。聽到大門有動靜。從窗戶,往門口瞅,看到二狗子回來,很高興。想要和他分享今天的白天發生的一些事情,有哪些新的發現。
王昭陽看到小雞仔迎接,一直在說話,不好意思打斷。自從來到這裡,心事重重,就是笑也很勉強,今天倒是有一些從前的模樣。
就這樣,想著展示,今天拿來東西的人,先被迫當一名傾聽者。
“上午讓孩子們拿著鉛筆在紙上畫畫,湯包和萊萊特別有天賦。”
“吃晚飯了嗎?”
這是什麼應答。愣了一下。
“沒有,正在想。中午,做的酸豆角燉魚,貼玉米餅子,菜都吃沒了,餅子剩下不少。糖糖和佑佑一口餅子都不吃好,只吃菜。對了,應該去哪裡買豆腐,問孩子,都不知道。你說的鯉魚燉豆腐沒做。我用水涮了一下,中午的魚肉,喝了小米粥,奶水沒太多,孩子們還有餵奶粉。”
現在飼養限制,要不然,想辦法弄有奶的羊。聽著小雞仔說話的時候,放下手上的東西。把帶來菜放在餐廳的桌子上。
“豆腐,我忘記了。隔壁村有,私下買賣不敢聲張。挺遠的,孩子去不安全。我明天晚上從縣裡供銷社買回一些。縣城修車的事,還要去幾天。明天早上,我做完飯,再走,中午你熱一下,晚上,等我回來做。這是修車人從國營食堂買來的紅燒肉,溜肉段,紅燒排骨,燒茄子,芹菜炒粉,冷盤,還有排骨湯,你給你的,少鹽。”
看著網兜裡好幾個長方形鐵飯盒,一個保溫的飯盒。很具年代感,小時候家裡也有同款。記得那個保溫飯盒,裡面是玻璃膽的。曾經拿著去買雪糕,回家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飯盒和雪糕都沒了,傷心好久。開啟保溫的飯盒,還有熱氣,質量不錯。馬上蓋好。等會兒不用去熱。
“正好,菜不少。熱一熱。省的我想辦法做菜了。”
翻看菜。找一個大空碗,撿出一些紅燒肉和紅燒排骨。
東西不是吃嗎?
“你這是做什麼。”
“孩子腸胃弱,中午吃魚,晚上少吃點肉,多吃青菜。你去拿些白菜,洗淨切點絲放進冷盤裡。”
大人一天吃太多肉,腸胃都會亮紅燈,何況是孩子。想到她一個坐月子的人,帶著一群孩子的一天。
“你受累了。”
說完後,聽話去做剛才吩咐的事。坐一路車,也不累。和她比起來,自己整個白天,算的上輕鬆。
幹著活,聽著小雞仔說白天,孩子畫畫,天賦,互動的事。小孩子因不懂,想法天真,引人發笑。明年,上學的事,要提上日程,只是學校的事,不知道村長的想法。
下午,想要種菜,想到坐月子很多事,不能做。有些懊悔,菜種子的事情,你買了嗎,要不在村裡問一問。
菜種子,紙條上寫了,關注其他的東西漏掉。還好明後天,還需要去縣城,這次一定不能忘。“村裡的關大娘來家,拿著雞蛋換魚。”
這裡姓關的好幾個,大多是滿族。不知道是哪個。
“朵朵說,關大娘叫關金花。”
聽到名字和記憶中的一個人對應上。
“知道了。沒事,可以換,魚沒有,等我去縣城把車修完,再去捕。她是個和善的人,你和她平時上工的時候關係不錯。”
李淑芬開始回想,白天面對的時候,是否有不妥的地方。因沒有原主的記憶,聽女兒的話,沒毛病。
“真的,朵朵也這樣說。說道,這個孩子在這個方面,就是一個寶藏。村裡的人都認識,很多事情都知道,有百曉生天賦,還是社交達人。”
記憶中王珍喜歡在村裡到處亂跑,小嘴甜,能被人塞一些零嘴。
“孩子還小,沒你說的那麼誇張。”
“三歲看到老。我感覺,她適合當記者,親和力,探聽訊息,發現細節。或者是在民政部門工作。”
“也許吧。白菜切這些,夠不夠。”
“把洗好的都切了,除非你喜歡單吃白菜葉。這個季節,菜品單一,翻來覆去,就幾樣,十天半個月,就能吃一遍。菜種子,你可不能忘。”
看小雞仔的臉,眉眼間,和白天那個姓藍的大哥有些像。是否有關?記憶中,是忽略什麼事情。
“那我都切好。種子,明天,我就去問。”
當孩子中某一個發現父親回來,另外的都會過來。八個孩子圍過來的場景再一次在家裡上演。
王昭陽現在是從不習慣到慢慢嘗試接受的階段,看向小雞仔心中有莫名的安定。這也許是父母在勸結婚的時候,說的家。想到他們心中酸楚,不可抗力的現實,多想不過是徒生感傷。
孩子們看到晚飯,很開心。父母從醫院回來,每天,家中都是在過年。
這幾天都需要出去的人,想到需要說些什麼。年齡都太小,想一想,應該怎麼說,他們才會明白。
“寶貝們,想不想每天都吃好吃的。”
“想。”
“當然想。”
“也不是傻子。”
不同的回答,意思上,都表示,想要吃好吃的。
“孩子們,爸爸這幾天,需要出去幹活養家,給你們掙好吃的。但是擔心家裡,不安心。這就可能掙不到好吃的。你們的媽媽坐月子,一些事情,做不了。你們應該怎麼做。”
王悠最先回答。
“做能做的,幫媽媽。”
說完後,得意的看一眼哥哥。左左忙表態,下面的六個,也都吩咐表示,會在家裡幫媽媽,不讓她累到。讓爸爸安心在外面掙錢,養家。
看著二狗子在忽悠孩子們幹活,本來想著孩子們已經很聽話,能幫著做家裡的事情。但想到他作為父親有自己的方式,來擔負責任,行使職能,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干涉。想到家裡父母的爭吵,第一位是因為錢,雙方家裡的父母的事情。第二位,就是在養育我們姐弟三人的矛盾。曾經如前世一般,明明沒幾天,已經被隔離出兩個不同的世界,眼淚落下。
時刻觀察著她的狀態的人,結束和兒女的話。走到身邊,用手帕擦拭眼淚,在耳邊輕輕的說。
“坐月子不能哭。”
“我知道,不過想到曾經的事。難受,一時間控制不住。”
曾經對抑鬱症的瞭解牽動心中的怕,不能有任何可能性出現。態度變得更加柔和,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
“我知道。但不能讓孩子看到,多想,有事和我說。”
晚飯後,各司其職,李淑芬徹底閒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