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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吃飯問題

吃是人生大事,對於一個自小生活在城市,從來都沒在農村生活過的人,在這樣的環境中,很為難。

有原身的記憶,人生大半都在讀書,靠父母,幾乎沒動過手,吃食堂。遣返後,去別人家蹭飯,用糧食換,後來,就結婚,靠媳婦,吃現成的,相關的經驗,少的可憐。。

縣裡買的東西,在醫院都吃了。現在肚子餓,只能在自家想辦法。剛秋收完,家裡應該不缺吃的。記憶只有搬東西,東西多少,具體有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裡有灶臺,先去看看。

這棟房子,是一個類似北京四合院的四進房子。家中的主要做飯的灶臺在一進房子,就是一進大門那邊。有兩排,六個灶眼。之後每進都有小廚房,兩個灶眼,放兩個鍋,能做飯,主要是燒火,提供房間,走廊的火牆和火炕。整個房間的供暖都是相同的,只要在一個灶眼做飯,就都會暖和。

這還是解放後,沒運動前,用時兩年,由原主的父親,從外地回來後。親自設計,請人施工,還包括,每個院子的用水,排水。排出的汙水最終會流向屋子外,家裡的菜地旁邊汙水池,常年封閉,怕人掉入。是一個設計不充分的沼氣池,有管子,能燃燒。怕危險,沒敢引入室內,每個院子周圍照明,在四進院子,最後,教室旁邊,院子裡有個大爐子,不用人管,冬天不會斷火,為全屋的火牆提供熱氣,不會被凍上。房頂不用打掃,都不會積雪。

在記憶裡中,父親很喜歡建築,畫圖紙,依照圖紙,跟著做工。木工活,瓦匠活都很好。早年在首都讀建築,大學沒上完,關東軍入侵,學校南遷,被迫中斷學業,爺爺想要送他去國外繼續學習,家裡,還有自身,戰爭等多種原因,沒能去成。熱愛,沒有因為離開學校中斷。

關於沼氣的設計,在讀書的時候,在圖書館看雜書,上面寫的。民國時期,廣東汕頭就出現,實現商業運營。建國後,四川有推廣, 原身的父親,應該是去借鑑,那些成功的經驗,設計出的。但這裡過於寒冷,通風問題,燃燒不充分中毒,氣體洩露,引發中毒等,需要考慮太多,技術不成熟,不敢賭,沒敢引入室內,就在外面應用。這樣的設計也能節省很多麻煩。應該能總結,父親是一個被戰爭耽擱,困在鄉村的建築師。在當今,四處亂哄哄,成分不好,處處受限,在鄉村,未嘗不是一塊樂土。

灶臺,兩個灶眼,紅磚壘的,在網上看過照片。這會兒,是親眼所見。什麼都沒有,旁邊的廂房,燒火的柴火倒是堆得滿滿。

“爸爸,這裡白天不用。”

王卓發現,回來後的爸爸,有些地方,比以前,更加呆。應該是媽媽口中的呆頭鵝,這次去醫院,生完弟弟和妹妹,就沒見叫過。

王昭陽知道,現在不用,就想看看。一進院子最大,當然去那裡。想著往前走。被小手拉住。看錶情。笨。孩子們都如此。自己這是被嫌棄了,做什麼了,也沒做什麼。

任由拉著,反方向走,來到四進院子。

雞糞味,還有其他,不是很好聞的味道。視角看到,院子一角,雞舍裡的活物,這是每戶定額飼養,不能多。食物和水都滿,孩子們餵過。年齡不大,還算省心。

看到,院子的另一側燃燒沼氣的爐子,旁邊。兩個男孩在忙活。把剛剛得到省心的念頭,按下,擠碎。

認出是二胎裡,三胞胎裡的兩兄弟,長得很像,並且更像他小時候。五歲的孩子在火爐邊,弄火。在原主的記憶中,家裡孩子們三歲就接觸火。到現在,燒火,熄火這些事情,很熟練。有前世的記憶,這就是在危險邊緣試探,一不小心,就是不可彌補的傷害。

急忙制止,接過手裡的爐鉤子。看著王麒被搶走,一臉不開心。翻閱記憶,這傢伙,自小就是吃貨,愛吃,還挑食。愛吃的能開尊口,不愛吃的,寧可餓,也不動。長大,開始動手。誰家做席面,他仗著年齡小,在廚房裡打轉,被大人驅趕,還纏著做席面的師傅,當徒弟。人家嫌棄,年齡小,長得小。當笑話,不當回事,沒放在心上。有了目標的小傢伙,執著不減,自家廚房成為每天打卡地。

“你還小,危險。以後少碰火。”

“哦。那長大了,是不是就可以。我現在長大了。”

“湯圓。”

“啊。我在啊。”

有主意的傢伙,叮囑,是沒當用。孩子小,還是慢慢來吧。

人的精力有限,不讓湯圓動,忽略,這裡不止一個孩子。左左和佑佑,拿著工具從爐灶裡,扒拉出幾個黑乎乎的東西。

話沒有得到落實,被自作主張的傢伙們。甩面子,失威嚴。

“你們。”

王悠搶先搭話。“爸爸,湯圓小,不能弄火,我比他大,是可以的。我平時幫著媽媽燒火,是好寶貝。爸爸你是大人,應聽媽媽的話。”

是啊,女孩子進廚房,幫忙,學做飯,是以前妻子,做的。自小培育灶臺活,要不長大,是懶媳婦,沒人要。小雞仔,在這方面,隱約知道她會做飯。具體的,不清楚。高中畢業後,各自在不同城市,不同學校讀書,畢業後,工作,不同的生活圈。只能聽說,對方的生活,接觸的機會少。相見,除了吵嘴,沒做其他的事。

“烤土豆,正好能吃。爸爸你剛回來,吃現成的,嘗一嘗。這不能沒油鹽。”

“我去取鹹菜。”說話的是個家裡沒多少存在感的孩子。王璐,小名糖糖。

王麒看著爸爸關注點是姐姐。大聲說道,“我去拿用砂鍋煮的粥。”話音剛落,快速跑進廚房。

看到背影,心裡嘆口氣,想說的話,剛才說過的話,沒什麼效果。擔心,更是白搭,你這個來自後世的靈魂,不能打亂,他們原本的生活,一開始強加去讓他們按照你的方式做。看這個架勢,原身就是隻顧外面,回家吃現成的主。

外面冷,去屋裡。這是未解放前,上課的教室,現在曾經的座椅都不在,被一個大桌子取代,周圍是板凳,是原身的手藝。屋子離室外的爐子不遠,不冷。依照經驗,大約是十八,十九度。

看著孩子們都拿著碗筷,忙碌,準備著,心裡複雜,孩子多,也有好處。自己是個大人,有點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