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是一回事，在曾經的記憶干擾，差異明顯，對環境不適應。王昭陽想要表現的慾望減慢，在餓肚子之前，不過是沒牙的老虎。

糖糖拿來薺菜疙瘩。不，應該是芥菜疙瘩絲，是切好的絲後醃製的，香油，精鹽，花椒粉，胡椒粉之類的調料拌好，一點都不辣。感覺是專門為孩子們準備的，自己不過是沾光的。吃一個烤土豆，就點鹹菜絲，肚子有食物。有一種活過來的感覺。看著鐵盆子裡二十幾個土豆，每個不大，想著緊著孩子們，就沒再繼續吃。

想到小雞仔。坐月子，不能餓到。應該準備什麼，腦袋裡沒有概念，在醫院的時候，還是詢問周圍，記錄一些在本子上。對本子，從醫院的東西放在一起，和孩子的東西，都混在一起。

有粥。對粥。

“湯圓。粥。給你媽一些。”

“姐姐先說過，我都準備好。做的小米粥，放在陶罐子裡，還有煮爛的甜菜根。正準備，給媽媽拿去。”

挫敗感加劇。孩子們比他還貼心。不能被看不起。站起，看看四進的房子。記憶中這裡一直是原身妻子打理，他很少來。

李淑芬一覺醒來，肚子好餓。看眼前，木頭的橫樑，想到現在不在醫院，是在家。火炕，睡起來也沒什麼，真的累極了。四個孩子安靜的在搖籃裡，衣服被換過，不是從醫院回來的那件，尿片也不是，這是二狗子的傑作。這幾天，在醫院，他會抱孩子，會喂孩子，會哄孩子，但從來都沒一次能把孩子的衣服整齊穿好。

餓，肚子空空的，找點東西吃。

下床，從屋裡的另一門出去。這個房間兩側都有一個門，剛才是從左邊進來的，她要從走右邊，看看是什麼。

走進，和剛才的房間差不多佈置，但只有剛剛一半大。炕上有一個桌子。上面有兩個瓷罐，一副碗筷。

這是吃的。想要走過去，探究竟。

“媽媽，你醒了，弟弟和妹妹的衣服和尿片，我都換好了。”

這是剛進門，沒印象的孩子。長得一些地方像二狗子，還是其他有印象的孩子，都不太像。小小的，不到一米高。是原主生的。

“剛醒，有點迷糊。”

不確定，不敢叫名字。沒有繼承原身的記憶，就是不方便，二狗子，這是去哪裡了。怎麼派一個孩子，還這麼小。這個二胎，還是三胎。三歲，還是五歲。

王璐看著媽媽，不會罵她泥猴子，好好的和她說話，很高興。

“桌子上，是小米粥和甜菜疙瘩煮的爛爛。是哥哥聽大姐吩咐，今天，未亮天，給媽媽做的。”

哥哥，左左是和我們在一起，不能做。家裡的孩子，男孩才五歲。窮人孩子早當家，也不能這樣，太早。坐月子，不能管這些。找機會，和二狗子說一說。

“辛苦你們了。媽媽的乖寶貝。”

叫孩子的乖寶貝，還是從左左的口裡說道，原主，常對孩子們說。一定不會錯。至於親親，以後再說。

想要上廁所，聽說農村上廁所，是災難，不知道，這裡會怎樣。不知道地方。只能利用小孩子。有些罪惡，沒辦法。

“寶貝，媽沒力氣，你扶著媽媽去上茅廁好不好。”

“好啊。”

假裝往前走，被小人改正方向。走出屋子，只一個很長長廊，透過玻璃，是沒有見過的院子，平整的區域，不是泥土，鋪過東西。一角有泥土，像是菜園子。還有一口井。有一圈房子，密集的門，應該是孩子們住的地方。

跟著走到盡頭，看著是廚房，繼續走，木頭，木炭堆積的地方。這是到達地點。看著也是房子，還在室內，也不是不能接受。走近，看著打理很好，沒味道，香草包，有通氣的地方，還有衛生紙。

這個佈置，不比，那些農家樂住宿的條件差多少。現在可是，五十年前。地主家的房子，果然名不虛傳。

出來，是用溫水洗手，洗完，遞上毛巾。接受小棉襖的照顧，不錯。

走回房間，路上心情變好，傷口的隱約疼，忽略不計。接受原身一切，生活在這裡，應該不會很難。

坐在炕上，桌子旁邊。開啟瓷罐子，這是回家後，第一頓月子餐。孩子做的，賣相看著不錯。

“小米粥和甜菜，拌在一起吃。”

都是聽說，坐月子，是小米粥，紅糖加雞蛋。這個是什麼操作，地方特色，沒聽過。以前認識一個朋友說過當地月子餐不難吃，都是東北，應該差不太多。

吃一口，甜。軟。不是不容易接受，口感不錯。

“姐姐說，媽媽以前坐月子，說的，甜菜是製糖的，補鈣，對身體好。”

姐姐，應該是那個指揮弟弟們推車的。佑佑。小人不大，具有當大姐的風範。這個年代大孩子照顧小孩子是有原因的。

自己也被這個小棉襖照顧很好。二狗子在做什麼。

“爸爸呢。”

王璐想了想，說的應該是我爸爸。

“爸爸在養雞的院子，不知道做什麼。”

聽到這個回答，和不回答一樣。正在，坐月子，先管好自己吧。聽二狗子的話，坐雙月子，好好養身體。身體好，才有本錢，做事情。十二個孩子，都是貼心的，心裡接受起來，就不會太難。龍生九子，各有不同。一切慢慢來。

逛園子的王昭陽，左看右看。表面上看到的和裡面翻到的，截然不同。不得不說，這個身體的妻子，從南方來的妻子，是一個過日子，藏東西的好手。

地窖裡，幾十袋子的土豆，麵粉，苞米麵，大碴子。上百斤白菜，大蔥，洋蔥，毛蔥，大蒜，甜菜，姜和蘿蔔，埋在沙土裡，都由紙條寫著。蘿蔔分為青蘿蔔，白蘿蔔和胡蘿蔔。

兩大缸醃酸菜，一大缸辣白菜。一大缸醃蘿蔔。缸好大，從沒見過。蔬菜乾，土豆片。各種未見過野菜做的乾菜。大醬，薺菜疙瘩，雪裡紅，糖醋蒜，蒜茄子等十幾樣鹹菜，都是，童年，家裡用來醃酸菜的缸。這也太多，能吃完嗎？

廚房後邊儲藏室裡，有一個架子，專門是裝幹調的區域。辣椒，花椒，大料，桂皮，香葉，薄荷等，，還有草果。上面有紙條，寫著字。秀氣的筆跡，看著順眼。

在一個站在外面看起來是堆放柴火的地方，發現，是一個小房間，養著兔子。大小加起來，有五十多隻。問孩子，這是補營養的肉。

這些原主不知道的，想要的表現，變成探寶，不知道這是一部分，還是全部。有些汗顏。夜幕來臨，晚上，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