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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救人

幽暗的地牢裡,李清越早已無知無覺躺了多日,自第一次差點死了被帶去地上醫治之外,隨著時日越長,穆宴卻一無所獲,他早已對她沒了耐心,若不是她還有點用,恐怕早已和牢裡幾位一樣被丟在了亂葬崗。

而到今日,李清越全身上下早已遍佈傷痕,好了的傷上加傷,沒好的早已成了腐肉膿包,猶如被扔在路邊腐爛多日的屍體。

蕭敬軒一眼看到的就是這種場景。

心裡或許早有準備,但此時內心卻依然備受震撼。白彥出劍劈開鎖鏈,蕭敬軒跨進監牢。欲抬手拂開少年蒼白臉上的碎髮,到底住了手,只用披風輕柔的包裹住身量消瘦的人走出監牢。

“先出去!”

懷中的人出氣若有似無,感覺隨時要逝去似的,蕭敬軒只想快些帶人出去。

剛出了南廂房,領頭的白彥猝不及防停下了腳步,握緊手中的劍嚴陣以待。

“淮城這幾日熱鬧的很,早就想到會有人來我穆府做客,卻不想是你呀,蕭大人!”穆宴似笑非笑,看似客氣實則暗藏殺心,

又一臉遺憾道:“還沒死呢?!”

蕭敬軒輕笑:“就憑你?”

穆宴漫不經心道,“如今你和李清越都是我這甕中鱉、案板魚,蕭大人不妨換個口氣說話,說不定我還能發發善心。”

想到懷中少年奄奄一息的樣子,蕭敬軒冷笑:“穆大人這善心留給自己吧,咱們來日方長,到時新仇舊恨一起算!今日,蕭某便不奉陪了。”

穆宴搖頭失笑:“蕭大人莫非當我這兒是您家花園嗎?想走,得問問我這劍答不答應!”

穆宴握緊手中劍,鋒利劍光彷彿冒出森森寒氣。身後侍衛也俱緊張得盯著對面,絲毫不敢放鬆。

“穆大人既然想賜教,蕭某定當奉陪。蕭某不論輸贏,都有‘賠禮’奉上。”蕭敬軒語速依然不快,卻能聽出裡面的不快。

輕輕將懷中人交給白彥,蕭敬軒拿起劍心底自嘲,好久沒有真正拿起劍打上一場了,今日倒要和一個毛頭小子比劃,蘇老知道怕是都得從棺材板裡坐起來,說他以大欺小。

白彥接過人,先是觀察了李大人一眼,看無異樣,才把目光放到對面。

嗤笑一聲,心道和北防軍的不敗神話求戰,不知道是說穆宴勇敢還是說他蠢笨。

穆宴自也是天之驕子,見對面不再多言,隨拿起手中的劍直接衝了上去。

劍影森森,劍氣如光,兩人所到之處眾人紛紛避讓,各不相讓十來回合,看的眾人酣暢淋漓,若不是場合不對,定要大呼過癮。

“這穆小子到底有兩下子。”張六不禁感嘆。

白彥目不斜視,“蕭大人還是太收斂了,剛才那一招快有餘而力不足,明顯留有餘地……”

張六不明白蕭大人到底在等什麼,沒想到不過一會兒便有了答案。

門外穆府侍衛急匆匆跑到歸一面前報告,蕭敬軒見此終於使出全力,將穆宴振開百步。

“我的大禮到了,鑑於穆大人求親心切,蕭某樂於當這個媒人,替你撮合撮合。”

歸一適時向穆宴回話:“成璟小姐失蹤,成大人命令大人全力搜尋!”

穆宴提劍,眼眉低垂,下人將劍接過,似是考量好了坦言道:

“不知蕭大人的條件是?”

蕭敬軒笑,“出城而已。”

……

城外的馬車上,車內郎中包紮好傷口,才對對面之人道:

“患者外傷大致處理好了,每日記得換藥,傷口處不要碰水,忌大油刺激之物。且她內裡虧空嚴重,切記循序補養。”

幾人剛鬆了口氣,便又聽他說:

“她這身子裡好似還有一種毒,已與氣血渾然一體,倒像是蟲噬粉,卻又有所不同。這毒發作時如蛆附骨,疼痛難忍,平常少見,恕老夫無能為力。”

駕車兩人忍不住回望,蕭敬軒轉回看向窗外的眼睛,心裡的還有點回不過神來。聽到後一句才點頭示意,靜靜看著昏迷的人。

眾人輕鬆走出淮城,沒多遠就看到衛江帶領小隊人馬在三岔路口等著。

“大人!?”

衛江身長脖子看著眾人後面,手裡的長槍瞬間無所適從。

“那些人呀,都去救成大小姐了,去遲了可難保成大小姐不被賊人害了。”蕭敬軒白彥等人都無心說話,張六適時解答了衛江的疑問,語氣間還能察覺到他對自家蕭大人的自豪驕傲。

……

穆宴向著出城的相反方向策馬狂奔,心裡頭狠蕭敬軒恨得咬牙切齒,卻也知道蕭敬軒這一舉動確實正合自己心意。

如果要結姻親,一個倉促的英雄救美怎麼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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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可不是男女大防形如人命的時代,再者成璟也不是那等子痴慕英雄的女子,以她的清醒程度,他這救美行動能引起她的一點好感已經非常成功了。

而要進一步打破這種不上不下的僵局,以平常的巧合反而容易引起猜疑。

倒是蕭敬軒此舉,正好幫他打破了僵局。

不過,蕭敬軒算準了他一定會救成璟,這被人步步掐著脖子走的感覺可真讓人不爽。

跨馬狂奔到竹林外,隱約間聽到幾人說話聲。

“這丫頭面容真不錯,和如意樓柳如煙有的比!”

“胡說,這丫頭美是美,可那裡比得上柳如煙的媚啊,柳姑娘一拂袖,那都能迷死一片挑夫郎呢!”

“瞧瞧六子,這都沒摸到人家衣袖呢,就已經開始被迷倒了!”

“哈哈,行了,快把人解了快活一番送到如意樓去,省的惹麻煩。”

那油膩聲戛然而止,穆宴提起劍走近。突然男人中出現一聲哀嚎,穆宴走近就看到成璟一根簪子直直插入了對面男人的胸膛。

成璟一聲不響拔出來,鮮血四濺,男人門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頓時抄起傢伙就要報復,被剛好趕到的穆宴一個個解決了。

“都解決了,還坐著幹什麼?”

見成璟還直愣愣坐在屍體前,穆宴忍不住皺眉提醒。

“我,腿軟”。

穆宴不知想到了什麼,心軟了一瞬,蹲下勸慰道:“錯的不是你,你殺的是慣常犯事的作奸犯科之人!他們該死……”

穆宴話未說完,便被打斷:

“我知道我沒錯。我只是第一次殺人,腿軟。”

穆宴:……

“我揹你。”

成璟聽出了這話背後無奈的語氣,乾淨利落的爬了上去。

“我爹可是很厲害的武將,我才不是嬌滴滴的弱女子。”

“嗯。”

穆宴最清楚不過這女人的清醒,那天他救了她,預想中不說痴迷,對大多數人來說感激總是有的,結果這女人一臉打量,要不是廣賢王世子的五十棍,恐怕她都能動用私刑逼供。

看穆宴冷淡的很,成璟也沒了解釋的意思,兩人都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