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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談話

如果說對於這一遭之後李清越有什麼感想,她肯定仰天悔悟:該認慫就認慫,人情哪有性命大。江湖道義可比不上好好照顧自己,但是,既然活著回來了,這些當然只能悄悄悔悟。

還有就是,自古監牢設施不得不吐槽一句及其沒有水平,透光的監牢幾乎沒有,但是陰冷幽暗潮溼的監牢,穆宴那狗東西得佔獨一份,差點讓她得了風溼。

不分日夜的關押在裡面,四面連個喘氣的人都沒有,若不是心理強大,十個出來得有九個瘋魔。

若不是穆宴時不時來‘慰問’一聲,她只怕眼睛和耳朵都得退化。

正是如此,李清越忽然明白了人們追求光明的意義,光明帶來的不只是溫暖、正義,光帶來的更是希望。

“唉,太陽真好啊!”

還能這樣簡單的曬個太陽也挺不錯。

小八頭上帶著草環,呆呆的看著自家大王包紮嚴實坐在輪椅上,只露出眼睛和一雙手沐浴陽光,心底感慨。

“大王,要不小的給你鬆鬆臉上的紗布?郎中說你臉上沒有傷,本不用包的。”

李清越抬起手腕擺了擺。

“你還小,不懂。臉多重要啊!曬傷了就不好了。”

這麼些天,臉上雖然不是穆宴折磨的主陣地,但多少磕磕碰碰了好些,而且,當時癱在監牢裡,猶如王八翻面不能自理,多少有些影響形象。

就靠這些天悄莫聲養一養,到時才能恢復英俊瀟灑,這紗布哪裡能說拆就拆。

而且,這還是她拜託郎中好不容易纏的呢。拆了不就多此一舉嘛!

如果小八知道他家大王心裡想什麼的話,肯定要問一句要是穆宴威脅的是她的臉的話她是不是立馬就招供了,李清越的回答應該不用多想。

“大王,你這還要多久才能好啊?你到底去執行什麼秘密任務了?”

虧得蕭敬軒找了個藉口,保住了她光輝的形象,要不然李清越敢說?

知道她被抓了,清風寨父老鄉親恐怕拿著傢伙就得直奔淮城。

“都說了秘密任務。不過你家老大我可是英勇無比,和敵人大戰了幾百回合,其中武術還是次要的,只這計謀就有的你學的。”

說到學習,李清越突然想到了之前和蕭敬軒的交易,這次回來應該能有成果了吧?

“對了,楊山他們快回來了吧?”

“還差七天就快三個月了,楊大哥他們快回來了。這次他們說是跟著武術精英去學武藝了,回來不知道能不能教教我。”小八一臉希冀。

李清越自動忽略了最後一句,心想這下也不算白忙活一場,好歹兄弟們學了些正統武藝,不算野路子了。

太陽落山之時,小八正要推著輪椅和李清越回屋,卻突然被身後之人按了下來。

“我來吧!”

蕭敬軒低頭伸手,一下摟起了吃驚中帶著略微嫌棄的李清越。

也不知道這人什麼毛病,回來之後天天要抱抱,剛開始還能享受幾天美男服務,但現在一直這樣她也很煩的好不?

蕭敬軒哪裡管李清越心裡的小九九,徑直將人抱回了屋裡。

徒留小八望著空蕩蕩的輪椅無語,伸手認命的握著把手。

得了,還得多此一舉。

“蕭大人這幾天不忙嗎?”知不知道美男出現的頻率多了也會很礙眼,尤其這種傷殘到只能被動接受一切的情況。

“不忙,不過是周邊也多了些被政權扶持的傀儡土匪而已,三三兩兩不成氣候。”

李清越:“……那倒真是不忙,哈哈!”

“王爺近日倒是有訊息傳來……”見李清越無感,繼續道:“他賜了一些上好的傷藥,對除疤恢復等都有奇效,說是給你的。”

李清越抬手略微抱拳,輕飄飄道:“那可真是多謝王爺了,破費了。”

“你不生氣?”蕭敬軒直直看著她,像是想要探尋李清越心底的想法。

“我為何要生氣?”

“你被俘多日,王爺卻沒有派人來救你……”蕭敬軒話未說完便被李清越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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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是投靠平陽王,不如說是投靠你。我一直接觸的都是你,救的是你,也是你不顧有傷在身前來救我。而對王爺來說,我只是他近臣身邊的一枚無名小卒罷了,不管我日後如何,但目前為止我沒有絲毫被王爺搭救的價值。”李清越平靜無波的語氣,卻將一切看的清晰透徹。

“倒是我一葉障目了。”

李清越抬眸看著他,認真道:“從今以後,我們就可以相互信任了,畢竟也算過命的交情。”

蕭敬軒莞爾:“那當然!”隨即又道:“京中最近有傳言傳出,皇帝怕是撐不過這個年頭,近日京都動作頗多。已經有傳召所有藩王進京的旨意傳來……”

李清越身子驚坐起,突然哎喲一身又倒回了原地。蕭敬軒伸手抱著她調整位置。

“這樣可好?”

“嗯。”李清越有些羞惱,老太太的身體也比現在的她頂用。急忙轉移話題,“三王大權如今在握,如何肯回京?”

“正是如此,如果王爺拒絕回京,到時可就真撕破臉了。不過想來其他藩王應當也是如此。”

“詔藩王回京,如果無用那釋出這道詔書的意義在哪?”

總不能沒有辦法的辦法吧,京中那些人心眼子比什麼都多,能幹這吃力不討好的事?

“自是有好處的,為選定的人鋪路而已。如此一來,藩王擁兵自重的用心天下皆知,三王不孝,連皇帝病重都不在跟前服侍,那傳位於別人自然理所當然。那麼皇后等人再扶持傀儡就容易多了。”

李清越點頭,繼續問道:“所以傀儡已經找到了?”

“恭親王二子。”

“恭親王,皇帝的嫡親弟弟。他的嫡二子,名正言順。看來恭親王的野心已經壓不住了。”李清越點評完,卻依舊不知蕭敬軒的意思,“所以,王爺是怎麼打算的?”

蕭敬軒慢條斯理喝了口茶,繼續道:“如今各處藩王有錢有權,就算尚都驚變,也難收藩王之心。所以,王爺的意思是做好當下之事,以不變,應萬變。”

李清越點頭,“風雨欲來,當修好堤壩。王爺的意思我明白了。”

蕭敬軒點頭,又道:“不過,平頂山的兵力暫時要轉移去青嶺,這月照,可能需要李大人保護了。”

李清越伸手,看著紗布道:“蕭縣令才是父母官,我呀,就是一個土匪罷了。”

蕭敬軒輕笑:“好好養傷,明天將部分紗布拆了吧。再將王爺賞賜的藥塗上,好的快些。”看著李清越雙手抱著茶杯喝茶的樣子,突然想到了在馬車上聽的話,不由一笑,摸了摸她漏在外的呆毛。

“好好休息。”

李清越一臉驚詫,遲疑點頭,發懵的看著踏出屋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