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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暗訪

除了這一處之外,還剩兩處比較可疑,眾人看向白彥,繼續聽他查到的訊息。

白彥接著道:“還有一處比較奇怪的是,穆宴自那次追捕大人回來後,成宏賞賜了他一處宅子。比較稀奇的是,那宅子看起來稀鬆平常,每日卻有不下二十多人的蔬菜採買,而且前陣子穆宴調去了一位軍中老郎中,成宏不僅沒說什麼,還給他統領了部分兵權。”

周掌櫃沉思,看了眼蕭敬軒接道:“軍中郎中可不會輕易給誰府上去看病,那穆宴受了傷?”

蕭敬軒也是抬頭沉默看著白彥,靜待他下一步的話。

“並無,而且這穆宴孤家寡人一個,也不像是為家人請的郎中……”

“還有最後一個?”燭火搖曳下蕭敬軒的臉龐不甚清晰,白彥沒有猶豫,接著道:“還有一處比較奇怪,淮城突然來了一位神秘人,人稱無雙公子,這幾日大肆籠絡文人才子,每日蒐羅歌姬舞女,好像要在南街舉辦一場詩選會,得第一者聽說能得到普陀道人的松山煙雨圖,這幅圖在前朝盛極一時,不想近日突然出現,也不知道此人什麼目的,不過這人近來才出現的,大機率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蕭敬軒點頭:“第一處還是找人去落實一下,打探清楚。我們和穆宴積怨已深,穆宴又得成宏器重,重點放在第二處。我們近來動作較多,所以找人之事宜早不宜遲,免得他們有了防備。”

眾人應是,紛紛退下去做準備。

燭光忽明忽暗,蕭敬軒的臉一半藏在陰影中,一半在閃爍的燈光下。

夜忽然變得久遠,讓蕭敬軒想起了那時剛搶了雞的山大王。

“抱錯談不上,我們見你家雞長勢喜人,特地搶來的”

那一副真土匪的樣式,痞氣十足的少年,突然又變了樣子。他逐漸變得堅毅,逐漸和自己成為同路人。

記憶中的小土匪好像越來越不像是土匪了。他的口頭禪逐漸從髒話變成了“做人要講道義”,即使嘴上罵罵咧咧依然在危險時先保護身邊的人。

蕭敬軒抿了口茶輕放下杯子,不由失笑,李清越這傻子,是把他納入自己人的範疇了吧?

“一杯清茶,倒是平白讓人添了三分醉意。今日我笑這小土匪憨傻,也不知他日誰會如此笑我?”

世間自詡聰明人千千萬,但能至情至性如李清越灑脫者又有幾人呢?

這日清早,穆府郎中又被侍衛帶著趕往地牢深處的一間屋子,郎中武湯習以為常,先拿出小刀片颳去腐肉,又往新傷舊傷上上了些藥,最後用白布纏繞,包裹住才嘆氣道:“不要碰水”,好好靜養二字含在嘴邊,臨了嘆氣搖頭。

這姑娘氣性非比常人,如今眼看被折磨的不成人樣,忍不住想勸兩句。

“何必自討苦吃,姑娘,這治了傷,傷了治的,何時是個頭啊。哪裡就有天大的事需要你個女娃娃在這拼氣性!”

李清越知道武老頭又來了,這帶著對小輩的關心的軟刀子,倒真是讓她所有的委屈湧上心頭。

可是,投靠平陽王,捨棄匪途走上官道,捨己為人讓蕭敬軒心懷感恩,走到這一步,這條路始終是自己選的,現在也不過是剛開始罷了,就算咬碎牙齒也要走到盡頭。

穆宴這小子,就算想學她也永遠學不到精髓。

“收拾好就快走吧,別囉嗦!”

武郎中最後還是被侍衛推搡著快步走出了地牢,到頭來也沒聽到渾身血汙的姑娘說半句話。

也是,到底是個硬骨頭,要不怎麼能這麼多天還敲不開她的嘴呢。

“少主,她還是一樣……”

武湯一手託著揹著的藥箱,一邊對著穆宴搖了搖頭。

“嗯,下去吧!”

雖然早有預料,但穆宴心裡還是有股火氣無處發洩,忍不住搓了搓手指,轉身朝地牢走去。

鞭子聲不絕於耳,可除了鞭子聲之後再無其它。

半刻鐘時間,少年從地牢走出,侍衛有眼色的抬上清水,少年將手指浸入,不一會兒清水便成了棕紅色。將水流澆起,一根根滑過筋骨分明的手指,少年輕微歪頭對身邊侍衛道:

“歸一,不用再給她請郎中了,等不喘氣了直接扔了吧。”

抬著水盆的侍從退下,歸一遞上雪白的毛巾,等少年接過道:

“那成宏那邊……”

“都除了好了,我已經忍的夠久了!”

歸一看著少年閉目的樣子,適時的閉嘴沒有接話。

少主能這樣說出來,想必是早就有此打算。看著少年映在光中的臉,歸一沉靜說:“只要是少主的決定,我定平盡全力。”

少年一笑:“明晚南街會發生一件大事。”

……

月上中天,南街此時竟燈火通明,不止紅樓酒巷熱熱鬧鬧,就連各大酒樓也迎來了很多文人才子和閨閣小姐。提著燈籠的小孩隨意唱跳,街頭人流絡繹不絕,各小攤販上也忙碌非常。

張六在一處餛飩攤子上坐下,招手要來三碗餛飩。

“這南街當真是熱鬧,北地可沒南地富庶,你看這街頭,再走一會兒我的鞋跟兒都留不住,大人您說是吧?”說著還拍了拍身旁的凳子,給擦去灰塵。

蕭敬軒並沒有搭話,跟著胡詹坐在了桌子另一處,倒是攤子老闆接茬道:“客觀北地來的?那可真是!現在南北中往來不便,各處都快不知道成啥樣子了。我那妹子嫁到了北地,這都十來年沒見過了。不過這北地可真是乾旱,那二三月的時候風沙大的,我送親時吃了一肚子的沙子。”

胡詹瞪了一眼多嘴的張六。

蕭敬軒倒是一言不發。

突然,南街臨河附近吵鬧起來,惹得所有人伸頭遙望。

“胡詹,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了?”

“屬下領命!”

攤子老闆也伸頭望了會兒,見客人起身了,安撫道:

“應該沒什麼大事,這往來自有河吏和船伕守著,這河上生意多,這都小事兒。”

幾人點頭應是,卻都束起耳朵聽著那邊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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