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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船上生活

房間裡的光線並不充足,只有隱約又朦朧的黃色暖燈以及窗外銀白色月光。

散兵轉過身徑直走到一張木椅旁,背對著花星意,花星意低著頭,眼中有著不解:“是因為受傷了才會要重修吧。”

散兵看了他一眼,表示當然嘍,隨後笑了一聲:“只要我還是執行官的身份,受傷自是不可避免,你想要我擺脫?那太痴心妄想了。”

“現在的矛頭可指向的是你,眼下還是多考慮自己吧,女皇如果真抓住了你,下場可不會簡單。”

考慮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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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星意點了點頭,力量,太重要了,我們相處的時間,永遠不夠。

**

水傾瀉下來的聲音,杯中冒出滾滾熱氣。

諾斯爾給白稜期泡了茶,夜間兩人沒有睡意。

白稜期喝了口紅褐色的茶水,帶著疑惑:“花星意從幻境中出來就知道這麼多事情了,諾斯爾,我的過往…真關鍵啊,可我真是一點都不記得了。”

她笑了笑:“你說,不會是太關鍵了有人才把我那記憶給封鎖了吧。”

諾斯爾沒有說話,只是擺出一副悠閒自若的神態,為白稜期重新沏上了茶,跳過了她的那個話題:“眼下局勢很亂,你擔心嗎。”

白稜期頓了頓,撇了撇嘴:“沒心情想這些,你知道的,我喜歡順其自然,能有反抗的辦法當然好,可那是女皇,是愚人眾,這個訊息散播出去,提瓦特真的還有我們的容身之所嗎?”

白稜期嘖了一聲:“哼…果然,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停屍廠。”

今天諾斯爾難得沒有戲耍白稜期:“女皇沒有看出你來,就先安下心吧,她關注的…似乎是花星意。”

待茶涼,燈滅,諾斯爾摸著白稜期的髮絲:“睡吧,我是…會陪著你到最後一刻的。”

**

終末從客房中出來,這幾天都沒睡,但依舊沒有睏意,走到走廊扶手旁,手撐在那硃紅色或帶了點灰的扶手上,前方皎潔的明月讓人心情能夠稍稍放鬆。

清風徐來,水波不興,唯嬌嫩的綠葉被帶著搖曳。

終末耳邊出現一股帶有磁性的聲音,有些酥麻,博士向終末隔空傳話:“你說他們都知道了?女皇的用意越來越明顯了,近來可不會太平,回來後你該站在哪裡,我想你知道。”

斯卡拉姆齊身邊的人和事…果然都太麻煩了。

周邊靜了許久,終末發話,他發覺博士似乎有些生氣了,畢竟花費許多時間就為了不讓自己被發現,而現在似乎馬上就會功虧一簣了。

終末手撐在臉上,露出一個微笑,看著遠處的明月:“薩立朗北部的幻終花快開了,回去大人陪我看看吧。

冥冥之中,我總感覺這一切似乎都是朝散兵大人身邊的那位花靈去的,他聽到天理時的樣子,似乎與天理有一定干係,他眼中表現出的,不是震驚,不是不可置信,而是迷茫與不理解。”

花靈嗎,是…他?

博士:“知道了,留心他……二十天後正逢花開的旺盛,回來後再訂日子吧。”

終末笑了笑:“嗯好。”

不久,周邊已經感受不到博士的氣息了,但終末還是沒回房間,直至夜晚漸冷的微風將體溫吹冷,依舊望著前方,也不知道透過那輪明月想著什麼,或是辦法,或是以往的回憶。

傳說很久以前每一位都想融入人類的家中,因為那溫暖的笑讓他們覺著親切,可不為同類,人類自不敢接觸。

不知從哪一位花靈開始,他在這片大陸上尋找著另外的花靈,時間越來越久,家人朋友便越來越多,他們找到一處結界之地,共同組建了一個家園。

可最後這個家園被毀壞,無數花靈死亡,或迴歸原形、昏睡,散佈在各地,無依無靠。

那是一個百花齊放,色彩繽紛的花園。

**

太陽當空照,花兒對它笑,今早天氣晴朗,風浪不大,告訴船家今日適宜啟航。

“各位旅客準備好,看好自己的行李,我們準備出發了!”

花星意聽到行李二字,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小球團,轉身看著在他和散兵身後走的那三人,將視線落在了白稜期和諾斯爾身上:“那個軟軟的球呢?”

白稜期頓了頓,思考了一下,看了眼諾斯爾,她那眼神似乎也不記得那紫色東西啥時候不見的:“額……可能…嘎了?”

花星意聽後有些失望,看向了散兵。

散兵看了眼他,將手伸出來就變了個紫色小球團出來。

花星意眼睛亮了亮,伸手就把小球團給拿了過來,近來心情有點複雜,需要解解壓,軟軟的小球團就是一個很好的發洩工具,花星意抓著他捏了又捏,散兵在這裡它也不敢反抗。

終末在一旁看著想笑,花星意對事漠不關心的神態讓人覺著是成熟的一種表達,卻又是總帶著點幼稚的成分在裡邊。

終末朝著各位笑了笑:“這其中設施應有盡有,各位可以去放鬆放鬆,風波還不知究竟,心中所想大多是徒勞,我先去品下酒了,再見。”

白稜期覺著這主意挺好,她也確實有些煩躁,見散兵沒有吩咐,自是時間由她們隨意管理了:“靜下來就容易想事,一想事就容易煩躁,不行,諾斯爾,走,一起去逛逛。”

諾斯爾點了點頭:“走吧。”

這艘船是至冬和璃月聯手打造的,融入了兩國的風格,很有其創意。

早上的陽光大多都是害羞又溫柔的,它灑在冰冷的大海之上,使大海升溫。

散兵靠在船邊的扶手上,這一處人流量少,相較於別處清淨些許,只是後方有幾個小孩子不知道在玩什麼,嘻嘻哈哈的。

花星意看了看那群小孩,隨後從散兵背後抱住了他,由於帽子的原因,他微微彎了下腰,遐逸的眯了眯眼,很舒服的樣子。

散兵注意到花星意似乎比重生前更加喜歡觸碰自己了,黏糊糊的,散兵的臉不禁感覺有些發燙了,轉過身,花星意便抬頭和他對視。

這雙大海般的眼睛,讓散兵看一眼就彷彿要陷下去似的。

“…你是史萊姆?這麼喜歡貼人身上。”

散兵這麼說著,眼中卻沒有拒絕的意味。

花星意將臉貼在他脖子處,不知為什麼,總覺得散兵有著某種體香,很好聞:“史萊姆是撞人,我只是抱著你。”

散兵聽後別過了頭:“…哼…”

“你還要抱多……”

散兵話還未說完,就看見前面那群小孩互相擁抱著,還看著他們這邊,有個小孩由於沒有擁抱的同伴在那裡乾焦急,似乎快哭了。

散兵抿了抿唇:“……鬆開。”

花星意很快鬆開了手:“哦。”

見他們鬆開了擁抱,那群小孩也慢慢放開了自己的同伴,那位沒找到搭檔的也如釋重負了。

一個金髮扎著小辮子的小女孩疑惑的說:“他們怎麼不抱了?”

另一位青色的小女孩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抱著好舒服,再來再來。”

“好。”

一位棕頭髮的小男孩笑嘻嘻的走向那個剛剛沒有搭檔的男孩:“上一輪結束,這一輪我和你抱。”

沒搭檔的小男孩抓著衣角,有些拘謹的點了點頭:“…好…”

又一輪抱抱開始了。

散兵默默看著這一切:“……”

花星意看著他們,發現又有一個沒搭檔,正打算走過去:“我來和你……”

但剛邁出去沒幾步就被散兵抓住了後領:“別動。”

花星意頓住了腳,左腳還沒放下來:“好。”

“……腿放下來。”

“哦。”

見花星意站直了身體,散兵沒再說什麼,拉著花星意的手就朝別處走去。

聽著後邊的聲響一直不斷,散兵扭過頭就發現那幾個孩子手拉著手連成一列跟著二人呢,眼中還帶著不知名的好奇。

散兵:“……”

花星意當初被稱作遊戲大王不是沒有理由的,散兵當初受孩子待見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散兵嘆了口氣。

罷了。

比起心思縝密的,經歷過磨難與挫折所成長的人,他還是更傾向於屬於白紙的他們,真是無憂無慮的年紀。

散兵鬆開了花星意的手,來到一把長椅上,將帽子取下便坐了下來,花星意隨同他一起。

小孩們見他們沒什麼動靜,好奇的再看了兩眼,見他們似乎是要休息了:“我們走吧,他們不玩了。”

“好,那我們玩老鷹捉小雞嗎。”

“我要當雞媽媽。”

“不要當最後那個小雞。”

小孩們談論的聲音漸漸消失了。

大海的聲音,在這個位置能聽得很清楚,到了晚上會更加有感覺。

二人的髮絲被吹動了。

花星意開始乾坐著不動,之後拿著散兵的帽子仔細觀摩。

散兵注視著花星意右手中指上的銀戒指,希望它能派上用場,但如若天理早已將花星意的身份告訴她的話,這也是徒勞。

將這不知真與假的訊息放出去,天理又有何目的呢,真想花星意死掉的話,在他化形時大可自己吸收掉吧。

如果吸收的訊息是假的,那似乎只有花星意說過的讓其它同類食掉自己,才能完全消亡,想將花靈逼到絕境自相殘殺?而眼下情況確實有三位花靈。

花星意和散兵這時還並不知道當花靈完全失去生意時也會散去靈智,漸漸消亡。

諾斯爾是什麼身份散兵到現在還不曾知曉,和幻境中那個女人如此相像,與白稜期脫不了干係,散兵曾‘殺’過她,竟發現她變成黑煙般的東西后又重回人形。

謎團真是太多了。

散兵將身子靠在椅背上,抬頭讓手捂住自己的雙眼。

隨後就聽到以為一直在專心看著帽子的花星意說:“累了?要去睡一覺嗎?”

散兵微微張開嘴:“…不…”

將手放了下來,用餘光看著花星意:“在天理那待著時,你是怎樣的?”

怎樣生活的?

花星意想了想:“嗯……被澆水,看世界上人們,沒了。”

觀察著一舉一動嗎?散兵想或許現在的他們就被監視著。

“看世界?”

“一些人打架什麼的,還有藥的科普、自然災害、邪門歪道、宗教…”

散兵皺了皺眉,天理會是對這所說的大部分感興趣的?除非…是特意讓花星意看的。

花星意:“她還讓我看到了你,但很快就切過去了,場景是你被關在借景之館的那一幕,可我一直沒忘。”

大海總是有迴音的,除非是死海,但在你身邊,我便會有活力。

**

帶著白色斜方四角桌布的餐桌上陳列著各種佳餚美饌,餐廳很是華麗,由於不是主餐時間,主食也不那麼多,人員也沒有很滿。

諾斯爾拿了兩份牛排和小蛋糕什麼的,白稜期見狀拿了瓶果酒。

找到空位坐下後,諾斯爾用叉子叉了一小塊蛋糕,放在白稜期嘴邊:“想不出辦法煩惱的話,不如及時行樂?”

白稜期咬住了那塊蛋糕,等吞嚥完:“你這是消極的想法,不過可行。”

諾斯爾笑了笑,也吃了塊蛋糕,甜滋滋軟糯糯的。

**

終末所在的地方熱氣騰騰,人流量不是很多。

終末喝了點就後就找到了這裡 。

他挺早就想見識一下璃月的搓澡專案了。

旁邊是大叔粗獷的聲音:“小夥第一次吧,很拘謹啊,要什麼搓啊?我們這裡有奶搓、鹽搓、紅酒搓……”

終末說實話有些尷尬,勉強笑了笑:“…奶搓吧,謝謝大叔了。”

“害,小事,No problem。”

大叔好不見外,也是幹這行的老手了,終末瞧著距離自己有些近的另一張床上的人,他似乎也是第一次來,慌張都寫著臉上了。

男孩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我…我能出去嗎,不洗了。”

那邊的大叔拍了拍他的肩膀:“都是男的,別見外,保證給你搓的乾乾淨淨的,小夥子要開放點,坦誠相見算什麼。”

出來後的終末只感覺自己魂差點都要飄了,感覺以後應當都不會再去了,但沒有後悔,畢竟凡事嘛,總得體驗一下,總歸身體輕盈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