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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小夥伴

拓跋宴呆在現在大名叫二丫的季九黎身體裡,恨不得自己沒有接這個任務,沒有接這個任務就不會看見如此生猛的景象。

如果說自己和謝行雲變成成親的新婚夫婦比較刺激,那眼下就是另外一番驚喜。

天那麼藍,那麼晴朗,拓跋宴正想著開啟美好的一天的時候,卻被手上滑溜溜的觸感嚇醒,他現在還在小丫頭的識海內。

低頭一看,看到一條細長的東西,瞪著綠豆眼吐著信子和他打招呼。

季九黎這死丫頭手裡抓著是什麼東西?抓著是什麼?

是蛇呀,那種老長老長的,冷不丁會回頭咬你一口的那一種。

拓跋宴在心裡尖叫,連著許久不見蹤影的系統都被他衝破天際的聲音吵醒。

看了看宿主,再看了看自己如今在的地方,透過宿主的記憶得到結論。

果然系統也不是好做的,以前只是和別的系統分地盤生活,現在已經淪落到和玩家一同變成住在別人身體的小偷。

系統的電子音有所波動:【系統會最最佳化,派發任務會選擇最適合玩家所完成的任務釋出,所以玩家選擇了此項支線任務,請承擔選擇帶來的一切變化,不可以中途退出,否則視為不誠信行為,影響到天道書和天道眾的判定】

拓跋宴能不知道對方說的意思是你這個選擇了這個任務,後果就自己負責。

拓跋宴自閉了,他與季九黎同感,季九黎手裡抓著滑溜滑溜的蛇,他手中是蛇類冰冷的觸感和鱗片。

看著身體的主人,季九黎不像尋常女孩子的姿態,隨便用紅頭繩紮了一個羊角辮,雙手收著力道捏著褐蛇的七寸也不鬆手。

還是有著分寸,看了花色和毒牙都沒有,季九黎在鄉間長大,對蛇的種類還是能辨別出來的,這條蛇她大有用處。

此蛇無毒,只有一指寬度,看起來唬人。她只是用它來嚇一下那小呆子,好叫他不要在自己的母親面前說什麼閒話,她不愛讀書也不喜歡重複著寫一樣的字。

季九黎鬼鬼祟祟地趴在鄉間的草叢裡,一直盯著路面上看,看小書生什麼時候從外面回來,她得到了對方會在下半晚回來的訊息。

今天早上的時候,季九黎本來想著又要受小書生的囉嗦神功不太想去他的家裡,又害怕孃的巴掌毫不留情地會打在她的屁股上,傷上加傷,爹也強拉著她,押著她道歉,昨天她練字的時候畫了很多的蝴蝶和花朵,這刀紙浪費了大半,小古板差點氣的暈過去。

為了讓季九黎繼續學如何寫字,她爹一大早趕集去了鎮上,從鎮上做學徒有交情的人家拿了一些用過的紙張給她,買了一刀新紙以及鎮上最好的翰墨閣買來的筆洗和硯臺,自家閨女的那一支狼毫筆是買筆洗硯臺的附贈品,爹斬了半扇豬頭肉和排骨肉,叫她裝在一起送給小書生補補身子,

說讀書人金貴,可不能虧待。

他就是吃了沒讀書的虧,連賬都算不了清。所以自家皮猴子投身的小冤家能夠透過文化人的薰陶,稍微能夠識文斷字一些。

這才上門

沒想著小書生不在家。

他家人說,今天小書生回了鎮上。估計下午才回來。

季大林有些可惜,看著自己心已經飛了出去的閨女,眉眼遮不住的歡興和喜悅。

當著旁人尚能保持冷靜,把東西送上門便完成了使命。

回頭,看著自家老姑娘嘴裡叼著一個狗尾巴草,吊兒郎當不知道和誰學的,一個姑娘沒有個正形。嘻嘻哈哈。

讀書人怎麼說的,有辱斯文。心裡想著話也不自覺冒出來。

季九黎聽到父親的責難,臉蛋立刻皺起來像個苦瓜一樣,嘴巴的狗尾巴草也似乎生出澀味出來,垂頭喪氣的。

季大林看著自家老姑娘這幅樣子。也覺得自己的話說的重了一些,冷靜下來也思考是不該因為季九黎不學無術而生氣。

畢竟自己這一方面也因為季九黎是個女孩子也沒多注意。

要不是小林先生性格好,願意收自己這個愚笨的女兒,估計識文斷字的好處也不會落在自家姑娘的頭上。

大家雖然都叫老林的孫子為小林先生,可是人家有學問還是個善心人,說話溫溫柔柔的,也從來也不和其他人急眼。

若不是為了回鄉,陪自己已經許久不見的祖父祖母一段時間,也不會回來。

他們這些莊稼漢也接觸不到這樣的人物,這可是文曲星下凡,那雙手更為地金貴,連知府老爺也誇這年輕後生有前途。

若不是自己對自家的姑娘是什麼貨色有清晰的認知,年紀又實在太小,一團孩子氣,倒是想要厚著一張老臉攀一攀這門親事。

明個鄰居可羨慕自家沾了光,住在秀才公旁邊。連帶著其他人也變得文化起來。他平時說話的聲音也小了不少,變得慢了些,衣服也比以前的稍微注重一些。

季九黎在假哭,在她爹湊上來關心的時候做了個鬼面跑開了,邊跑還邊回頭,爹,我去大牛家蹭飯了,你叫娘別做我的那份。

毀滅吧,女孩子不應該說話溫溫柔柔的,他們魔族的女子兇悍實屬於正常,但是也不會把蛇當作繩子一樣甩來甩去。

系統忍了好久沒忍住,吐槽【你不覺得你一個魔主怕蛇這件事情很搞笑嗎,況且金越不是金龍嗎?你沒見過他的原形嗎,據我所知你小時候還帶過他,這樣子真的很難看,一點都沒有魔主的樣子!!!】

那你見過玩蛇的神女的繼承人,還趴在田地裡埋伏著,蠢蠢欲動,準備和自己村的混小子準備坑人,坑一個外鄉來的白淨的小孩子,

村裡來了一戶人家,那孩子他偶爾醒過來看見了,是一個好孩子,也是個有名的後生,回村就是陪著祖父母,兩家靠的近也互相來往,

人長的白淨也有學識,就是因著二丫的娘平日也對季九黎照顧,也會教二丫學學寫字認認字。不提能夠學的多好,自己的名字要會寫。

上著上著,小書生看著她地上練的字,狗爬的字老搖頭,還拘著她不讓她出去玩,每天在小屋子裡坐上了三個小時重複著幹著一件事情。

小書生給二丫起了九黎的名字,蒼生之中九黎最重,白身才是社稷之本。

從此二丫的名字變成了季九黎。高階大氣上檔次,一下子就變成了文化人。

平生人之大戒,切莫管他人閒事,對旁人指手畫腳,袁家人對於旁邊鄰居家有出息的小書生。一個天一個地,平時話裡話外都互相比較。小書生看不過她這副野小子的做派,嘴裡之乎者也,唯女人和小人難養也。

一天天跟在小姑娘的屁股後面,看著她光著小腿部捉魚捉蝦。

小書生小小的年紀就是一副老古板的性子,拓跋宴在心裡說:果然每一塊地方都少不了古板的人。

現用名二丫的季九黎自然不樂意自己被人說,把自己的小夥伴喊到一起,預備著給這個小秀才一個印象深刻的教訓。好讓對方不要多管閒事,天天管著她,老是捉著她的錯處向她娘告狀給她穿小鞋,自己的屁股總是疼。

一個小姑娘手裡抓著被她甩著,已經暈過去的蛇,問她的同伴,身後的草叢中的人:

準備好了嗎?

好了。

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子從草叢中冒出來,手裡拿著繩子,曬得黑黑的一張臉蛋,長的還算精神,拍著胸脯保證自己辦事肯定牢靠,對著季九黎說。

保證那小酸秀才,被嚇得屁滾尿流,再也不敢抬著眼睛在門縫裡看人,把人看扁了。

他狂什麼狂。

季九黎也跟著唸叨了一下這小酸秀才的名字,她現在還生著一肚子氣,

昨天展示成果的時候,寫的很認真,結果對方看著她的字又搖頭晃腦,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結果她被娘揪著耳朵按著屁股打了一頓,到現在屁股還疼了。

小告狀精,今年李子熟了,自個爬樹上摘得的李子第一個想到了他,弄了十幾個給他送了去,還不念她的好。

小沒良心的,只不過比她大了六七歲。

轉頭就和她娘說她學習不太認真,態度也不端正。總是偷溜出去不認真完成學習。

不過肚子裡的筆墨多了一些,看起來高一些,會的之乎者也,會酸氣地拽文,整一個討嫌鬼,不知道以為他多厲害的樣子。

齊大牛三下五除二爬上村頭的樹,日頭也變得越來越曬人,雪落得比往年多,張望著小書生多晚從他鎮上的爹孃家回來。

因為她捉了一條蛇,放在人家回家的路上。合計著嚇唬嚇唬他,好讓小書生知道自己也不是隨意被欺負的人。

做了壞事還不收斂。打眼地恨不得全村的孩子一同參與進來。

拓跋宴想著雲來神女的眼光,覺得眼前這個熊孩子怎麼可能長成後來的心思深沉的人。

幼稚的不得了,

熊孩子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是討人嫌棄的存在。

那個望著風的齊大牛突然興奮地壓低聲音,對著藏在長青草叢中的季九黎:老大,那小子來了,旁邊沒有大人跟著。只不過他好像…

好機會。

季九黎揹著手,捏著嗓子:蘇意哥哥,昨日是我錯了,不應該浪費紙張,我會好好讀書認真學習。我給你準備著禮物。

林蘇意,看著季九黎不同以往的潑皮性子,規規矩矩地拿腔作調,眉頭一皺,他看著對方手背在後面。說著話也不藏不住壞心思,那肚子壞水快要冒出來了。

林蘇意伸出手,抬著頭:別藏了,手伸出來,那條小蛇快要被你弄死了,冬日人家該休息了,偏偏叫你折騰。

季九黎意外的抬起頭,驚訝地看著對方:我還以為你這樣的讀書人,會對這些畜牲害怕。

小蛇無辜,才剛破殼,可不能讓你禍禍,人家好好地在自己窩裡睡覺,你偏偏擾人家的清淨。

林蘇意把蛇接到了自己的手上,點了點它的小腦袋,扒開了小蛇的嘴巴,看了看對方的牙,知道小丫頭只是嚇唬他。

那蛇在他手上也很溫順,繞著他的手腕吐著舌頭。

自己昨天也是氣急了,讀書人對筆墨紙硯尤其看重,小丫頭如今正是活潑天真的時候,不知道一刀紙有多貴,不知者不怪,

一時想左了,所以才狠狠告了一狀。

兩家離的近,院子的動靜什麼也聽得見。估摸著季九黎皮肉之苦。今日一大早,天還沒亮自己回鎮上,一方面是看了在鎮上的父母雙親,另一方面上是為了小丫頭買了如今女子最時興的玉容膏和金瘡藥作為自己賠罪的禮物。

相處了一段時間,小丫頭什麼心思他都明白,不服管教,頑皮性子。對於強壓在頭上的事最是厭惡,其實他不只教了季九黎一個孩子,其他的孩子他也教過一些。季九黎是最聰慧的,也是心思最活絡的。

孩子有很多種,像她這一種的

只是安安穩穩的,就是要在作妖。

林蘇意走了幾步,抬頭看,那小子趁著自己與季九黎說話的功夫,爬下來樹,趴在草叢中,

撥開草叢,果然看到一個大胖小子拿著繩子在裡面等著。

他輕輕地回頭看了一眼季九黎,季九黎的視線漂移,看天看地望著飛鳥魚蟲就是不敢看他。

無錯書吧

林蘇意搖了搖頭順手把懷裡的雞毛毽子掏給了眼前的大胖小子賄賂賄賂。果然大胖小子嘴一禿嚕,把季九黎的計劃全盤托出。

季九黎尖叫著想要過來毀滅人證,兩個人就鬧起來了,打打鬧鬧的。

林蘇意一手拉著一個,手上還繞著一條小蛇。

林蘇意對於蛇,有一種天然的親近,他小時候天生體質弱,發過一次高燒,看了大夫怎麼都不見好,差點要了半天命,娘沒轍了,是娘把他帶到柳大仙附身的神婆家驅邪。

那神婆供奉著一條兩丈長的青蛇,那青蛇與神婆家結緣,是保家仙。平時也會幫人看事找東西,

他娘也叫他認了青蛇娘娘為乾孃。一番操作下,林蘇意的身體好了許多,如今回鄉間是為了能夠好好備考,準備著三年一次的考試。

青蛇娘娘給他指了方向,他的身邊會出現了一位貴人,這個貴人就是眼前看起來不著調的小丫頭。

林蘇意麵孔低垂,老神在在,凡人惜命,更想借這東風直上雲霄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