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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落難的神女

拓跋宴喝了許久,這鬼市的燈火也亮堂了,推開窗戶能看見外面的風景,他的酒量還算可以,有的時候痛的發作起來,這酒能讓他好過一些。

他看著桌子上的神女的畫像,腿上躺著是不著調的兩個人,像個毛毛蟲一樣一個抱一個,抱成一團。

你要我拯救落難的神女,總不能什麼線索都不給我吧。你當我是神探啊,怎麼都能考出來。

系統出現了電波紊亂的聲音,過了幾分鐘,聲音變得清晰起來【考慮到玩家的身份,本任務可有可無,玩家也可以選不參與,但是玩家選擇了】

一點便宜也佔不到。什麼東西都要自己去找線索,一點都沒有白顏當系統時當的稱職。他吐槽了幾句,在識海里把對方隔離在外。

於是現世報,錯過了一個重要訊息,一步錯步步錯。

在拓跋宴的識海的深處,系統

【天道之子來到了鬼界,玩家第一責任保護天道之子不受任何侵害!】

【天道之子來到了鬼界,玩家第一責任保護天道之子不受任何侵害!】

【天道之子來到了鬼界,玩家第一責任保護天道之子不受任何侵害!】

三遍警告聲,卻被拓跋宴遮蔽了。

謝行雲竟然來到了鬼界,而且是被人藏到了鬼界,也不知道是什麼目的。

月來香當中,暖香金帳。

拓跋宴喝了半天酒,覺得腹中飢餓,拿起酒瓶空的,盤中的小食也是空的,剩下的一點殘渣可以在睡死過去的白顏的臉上找到。

起身,讓兩個巨大的毛線團晃盪一下倒在地上繼續糾纏在一起。

仔細看了看兩個人無知無覺地繼續睡著,拓跋宴的眼中露出了笑意,終於暢快一些。

他把紫玉釀的酒液傾倒在地,看著琥珀色的酒液落在地上瑩瑩發光。

那個西海小龍貪酒的程度與他不相上下。這壺酒也應當讓他喝上。

片刻裹了裹衣衫,又在房間裡上了一層結界,若是有人闖入,拓跋宴會第一時間知曉,這才放心地離去了。

他現在要做的事情,便是夜探神女的香閨。

月來香什麼都好,酒美人香,這招呼的女子無一不是絕色。就是過於熱情了一些。

見到掌事人的時候,拓跋宴的臉上已經掛上了幾件手帕和多了幾處女子的口脂印子。

這掌事人也是個熟人,是個抱著琵琶的溫婉美人,只是是冷冷的,有種不理睬人的那種傲勁。

身後是幾個侍女手持扇子給她做裝飾。

大的驕奢,小的也有樣學樣。

拓跋宴毫不客氣地拿著對方的點心享用起來,槐花糕和小甜餅,這是本不該出現在此間的食物。

啪嗒一下,侍女搖著的花鳥魚蟲紋樣的宮扇就落在拓跋宴的手上,打出了紅印。

只聞一道空靈的聲音,是十幾歲的女孩子子的聲音:淨手

若是外人在此,便可能覺得嚇人,因為此間並沒有人張口說話。這幾個侍女嘴巴就沒有張開過。

拓跋宴早習慣了,月來香的樓主是個小啞巴,天生的,不是誰迫害的。平日說話不用嘴巴,用腹語。

貴族女子無疑,但是一個面容好一些的啞巴,即便是父母都是尊貴的人,這大小姐在上官府裡的也是透明人,算起來算得上姜子衿的祖宗的祖宗。

這小崽子是上官追月的徒弟,被上官追月收拾團把團把回來的時候,拓跋宴和英九指還感嘆,他們魔宮這個和尚窩終於有一點陰陽調節的節奏了,

沒想到這小兔崽子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學的第一個是嗩吶,嗩吶好,嗩吶妙,沒事的時候還能在別人的紅白喜事吹一吹,餓不死了。

當時聽到這個訊息的拓跋宴嘴巴都笑出花了,好好的一個孩子怎麼選了上官追月那個腦子有病地當師父,這不是誤人子弟嗎!!!

誤人子弟!!!

雖然拓跋宴的魔宮基本上都是這種混不吝的,但是一個小姑娘怎麼拿嗩吶當武器去打架。

不成體統,不成體統。

拓跋宴左看右看,覺得不能讓一個小姑娘去學嗩吶,把上官追月這個不著調按在地上摩擦了幾下。

祈的樂器從嗩吶變成了琵琶。

祈懷裡的琵琶是拓跋宴拖了鬼府的工匠特意打造的,素白的手腕抱著這沉重古樸的烏玉做的,隨意挑了幾根琴絃,這樂聲就變得動聽起來。

拓跋宴看著對方的手腕素白,又不失力量。果然全面發展,奶媽也能變成全能戰鬥狂。

演奏完一曲,女子俯首低眉,倒是不急不躁,不像個急於得到賓客讚揚的樣子。相處了數百年,拓跋宴何嘗不知道祈的性子,這小姑娘等著被人誇呢。

拓跋宴沒有多少的音樂細胞,前世今生,即使底下有著三十二境第一樂手的琴魔,在上官追月的薰陶下,只是會彈一兩首殺人的琴音,

不過拓跋宴只覺得樂修打架還要很長的蓄髮時間,麻煩。所以不樂意繼續學,不提現在,就是以前年少的時候君子六藝的琴課能逃就逃,每當宗門有此類課程,便捏了個靈人偶去聽課,自個躲在一處樹上拿著樹葉蓋住臉睡覺,索性拓跋宴記憶力好,每一次大考能夠應付過去。

只是教授琴藝的先生面色難看了一些。那面目猙獰的樣子差點發生血案。如果不是九星門和遠山道教授琴藝的先生是他姑姑的舔狗,他可那麼容易過。

那點音樂細胞,什麼鬼東西也少得可憐。美酒美樂美人,三美之間,他只欣賞兩者,這兩方面頗有學問

但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還是有的。無論老的少的,只要拓跋宴願意去哄去說。

拓跋宴如今是個大高個,恢復了自己本來的面貌,挑了一下眉。自是一番風流。

捧著水盤的侍女低下了頭把盤子遞給對方的面前,侍女捧來的是蓬萊的天山水,那天山水還飄著幾朵重瓣玫瑰的殘骸。

拓跋宴用著這盆水一點一點地仔仔細細地洗了手,再用軟滑的鮫人紗擦乾淨手上的水漬,抹上這小兔崽子最喜歡的香膏。準備好了齊全的整個人都飄著香氣。

拓跋宴才如小兔崽子的願摸上小崽子的頭,在心裡對著自己的下屬上官追月說了一句對不起,昧著良心裝作真誠地,感嘆地拉長了音調感嘆道:你比你師父好的太多,你在樂器上的造詣遠在你師父之上。

猶如天籟之音,繞樑三日而不絕。

拓跋宴睜眼說著瞎話,一點麵皮也不紅,也不覺得背後說人有什麼不好。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親愛的下屬一定會原諒他不得已的苦衷。

況且對於拓跋宴來說,這二者彈的都差不多了。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對於自己下屬的老媽媽心態,拓跋宴能理解,不說旁人,他也是個護犢子的。

當初魔宮的熱鬧他不想再體驗一回

師徒因為誰彈的好而反目的熱鬧他也是第一次見。凶神惡煞的,報廢了好幾座比試臺和魔宮的大門。

有些修為低,受不了刺激的小魔當場就口鼻出血。能扛得住的被激發了骨子裡嗜血的野性與同族纏鬥起來。

頭疼的魔宮大管家英九指勸了幾次,苦口婆心地叫追月和祈要鬥樂去那千里之外的青丘去鬥,讓那群狐狸精全部打起來了,不要勾搭禍害他們魔域本就少得可憐的女修,拓跋宴也跟著當說客。來來回回地折騰好幾回。

樂修打架也是很兇殘的,直到拓跋宴最喜歡的花被殃及,不樂意出來曬月亮。

拓跋宴才一腳一個,把祈和追月踹下去冥河好好清醒清醒自己的腦子。

思緒回到現在,拓跋宴看著手下乖乖巧巧地讓他摸頭的小丫頭,再想起對方在魔宮時,自己賬上時不時多出的幾筆的賬單,本來就不富裕的魔宮又雪上加霜。

英九指差點要把拓跋宴吞了,報出來的醫藥費和維修費是天文數字,自己本來還可以的小金庫出了很大的一筆,就連著隔著河的百八里遠的幾座寺廟裡的老禿驢也藉著名義上門討要精神損失費。

所以英九指握住拓跋宴的手,死魚眼請辭的時候態度有多堅決,拓跋宴的小金庫就出多少血。

祈後來跑路了,來到了鬼界。被童夢收留在夜叉國。

每一年都會給拓跋宴寫信,拓跋宴對童夢有氣,但犯不著因為他不理小丫頭。

也會寄一些小物件給小丫頭。一來二往地拓跋宴成了祈的第二個爹。

養不教父之過,祈欠的賬,上官追月每隔一年就會匿名去四方城最大的樂坊當樂師賺錢。這件事就沒必要計較了。畢竟上官追月的佣金以及一部分的私房錢全部被拓跋宴扣了下來,填補他們師徒兩個當年的賬。

拓跋宴摸了摸小姑娘的頭,開門見山:祈,那神女什麼路數?

小丫頭像只貓一樣眯起來眼睛,將手下人全部送出去。點起燈,用腹部說話:這女子可憐,入我月來香求庇護,也是迫不得已的,這件事童夢沒和你說?

拓跋宴整理衣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著頭說:他醉了,和白顏一起做青天白日夢。我設了一個結界。等過一會兒,你叫廚房備一些解酒湯送去。

祈平心靜氣地叫了小丫頭去做醒酒湯,順手也給拓跋宴帶了一碗,兩個杏子一樣大的眼睛,盯著拓跋宴不說話控訴。

拓跋宴看著湯裡飄著的東西,不敢抬頭一口悶了下去,做好心理上的準備:多謝姑娘賜我的這碗解酒湯。

祈一字一句地往外冒,冷氣十足:你如今身子怎麼樣了?

拓跋宴接著話頭說:還算可以,這兩年身體上的痛楚沒有了,你也不必每年派人到我這送人參和靈獸肉了,虛不受補,我的身子跟個破碎的瓶子一樣,再多的好東西在我這裡也是無用。

祈反手彈了一下琵琶,誰說是送給你的,只是手下的人孝敬我。多了才送到你那處。可不要自作多情,聽說英九指你娶親了。又壞心眼地追上一句:…跑了,你還變成一個女的。

拓跋宴瞭然,頭上掛下黑線,英九指就是個嘴上不牢的傢伙,拜託他還不能拜託上官秋月靠譜一些,拓跋宴看著,祈悠然自得地在那懷裡抱著的琵琶,覺得手癢想給對方的玄玉琵琶雕幾朵玉蘭花瞧瞧。

心下心緒不平,面上卻慢悠悠地說:新娘跑了,我這副身體是女體,只不過童夢用法術遮掩了。又故意提起對方的不樂意聽到的,話音一轉:你師父最近還不錯,這些日子應該忙著追捕逃出來的幾個不懂事的傢伙。前些日子還同我見了一面,就是眼睛不好,沒認出我被我揍了一頓。

祈將手放在琵琶上,回:他眼瞎也不是一天兩天的,第一次見我把當作男孩子,連句招呼都不打,就把我帶到了魔宮,也幸虧我是心大的人類,餓了半個月也沒哭,自己抓魔鳥吃。

拓跋宴想起飼養的幾隻在南風曲湖上逍遙的白鵝,最後下了這小崽子的肚子,掏了掏耳朵:免了,我不想聽你們兩個的老黃曆。你小時候明明是文靜不愛說話的小女孩,怎麼長大的,不愛說話一點沒變,怎麼叛逆期上頭,離家出走我也不管。不過你們倆個事,不怪我多嘴一句,你師父就你一個徒弟。

祈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勸她回魔宮,只要上官追月不給她一個答案,她就永遠不會回到身邊去給他當恭順聽他話的好徒弟。

但是看著拓跋宴這張色如曉花的臉蛋,祈的怒氣消失了大半,她想著如果不是這張漂亮臉蛋,她肯定一琵琶把對方扇到爪畦國去。 同英九指一樣天天蹲在他門口要賬。

本來在上官家,還算個小富婆。父母雖說不怎麼愛她,但生活上並不虧待她,只不過嫌棄嫡長女是個不能言語的啞巴。不能學習琴藝也無法習世家禮儀。

兩姓之好,本來沒有多好的感情,自然再連忙生下個符合繼承人要求的二胎,兩個人在外界看起來蜜裡調油,實際各玩各玩的。

祈很小就明白自己的父母是什麼貨色。

從來沒有過期望,也不會有期望。

所以在自己的雙生弟弟長大後,她不明白對方那麼激動地面對這個真相,歇斯底里,差點把家鬧翻。

她打著手語平靜告訴他事實,卻被嘲諷冷血冷情的怪物。

祈歪了歪頭,有點生氣。

就沒管對方,哪裡成想那混小子在她走出院落後自己不小心掉進水塘一命嗚呼。

啞巴的世界很小,沒人樂意拉起她的手,她名義上的父母第二次聚在一起,是對她的詰問。

祈在佛堂裡跪了三天三夜,沒明白他們兩個到底在傷心些什麼,看起來十分虛假。並在母親過來攙扶的帶著翡翠的手腕下,用手語問了一句你不是有另外的孩子嗎?

圍著佛堂的下人又多了一層,少的可憐的米在米粥裡稱不上粥。

雖然她不能說話,她的耳朵沒問題,能聽見下人在背後的竊竊私語。

他們叫她怪物,沒有感情的怪物。

祈笑了笑,毫不在意。

她用筷子搗弄著清亮的碗底,算著她和弟弟團聚的日子是在哪一天。

是的,她快要死了。這是父母給無情無義,冷血冷情的怪物選的結局。

可是上官追月出現了,闖了祠堂,風風火火地把她抱出來。

七歲的孩童第一次知道原來異族的懷抱如此溫暖,也知道上官追月從飄雪的仙變成了染了血的魔的第一個人。

上官家,是傳承的氏族,規矩是最大的。家底也是最厚實的,如今人丁稀少下,每一個孩子都可能成為獻給神的禮物。

而上官追月是獻給司樂的邪神的禮物,抽魂滅魄。三尸不全。

她的弟弟則是下一個。

她看著佔據著祖宗牌位上的,是一條繞著的巨蛇。青綠色的瞳孔掃視著每一個人。

祈想著弟弟死在水裡,總好過死在巨蛇的嘴巴里,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一場大火下,上官追月燒了供奉邪神多年的祠堂,幫著作祟的人一同葬身火海,後來鄉下的分支取了祖宗牌位和族譜,落腳在姜國。

上官家的血脈繼續流淌下去。

而上官追月帶著她到了魔宮,出發前面色慎重,低下頭對她說,要做好心理準備。祈拉著他的手,心裡想有什麼要做準備的,吃人的人她不是沒見過。

後來才知道什麼叫窮兇惡極和熱情的好人,一分錢當兩分錢花忽悠著人白打工的魔主。

其實離開魔宮,

一部分是和上官追月鬧了矛盾,還一部分是自個實在受不了管這魔宮的賬。一年辛苦到頭結果還是賬面不平,算的一個姑娘家家眼睛掉進了錢眼裡,頭髮都不好好生長的。

祈覺得夜叉國挺好的,賺錢也挺好的,起碼這賬面還是有些盈利的。

她快速轉移話題,不想拓跋宴揪著她師父的事說下去:她是真神女的肉身,可惜被一個假貨頂了位置,不明不白地入了鬼界。那假貨也不放過她,叫著四方城的祖巫給她下了咒,不可以踏入有生之所,算個活死人,無可奈何之下才入了夜叉國。

拓跋宴譏笑:他不怕元衣祭天上那位尊神發怒。這神女雖然說是凡體肉胎,但也是那九天上那位神女的一縷分神。三十六境的人誰不知道那位是最護短的。

六界三十二境,同在天道和神族管控之下,有四境除外。

他的魔宮算的一處,坐落在仙脈上的各宗門,這鬼界極南之地。以及與天之海接壤的東海蓬萊都是在三十二境之外。

人族在凡人界,修仙的人在仙脈上,鬼界在地下,兩者關係不錯,妖族和人族隔著一條祁連山脈混居。有的富庶地方還算可以,人和妖可以共處過日子,也會匯通有無做生意來往,但是邊疆上越崎嶇的地方,人族和其他非人種族相處得並不愉快。

雖然經常有小摩擦發生,但是流血到大動干戈的事情並不多,一年也沒幾件。

朝廷會僱傭仙門弟子來入世,除魔降妖,但是這些惡魔惡妖都是上了通緝的傷了人命,在官府和仙門留了底的。其他兩界的人也不能插手,幾個大宗門的弟子也會輪流幾千個人守在界門處,防止有不長眼的惡靈出來作祟。

這樣的情況下,拓跋宴是怎麼也不會想到本來應該在姜國的謝行雲,好好守著姜子衿等著紅梅盛會的到來會出現在夜叉國。

不僅會被算計到鬼界來,還要用他的劍骨來催化凡間的神女入魔,從而讓天上的那位尊神受到影響,不能繼續摻合到人間事來。

不過這是後來的事。

祈繼續說著:那女子也奇怪,入了我月來香尋求庇護,通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我們這裡的姑娘多數是被夫家和世道坑害的女子,戾氣重,見不得她這個樣子。樓裡也有幾個和她要好的姑娘。勸著她要不痛痛快快地鬧上一場,把那頂著她名頭的賤人拉下來。

可是她不聲不語,心如死灰的,沒有什麼朝氣的,我們也也私下問過她的意思,是否看開點捨棄人身而在這鬼界過活。

本來也不算什麼,只是這女子不屬於陰間,也不是陽間人。長此以往,那閻王殿的那位查到了法不容情,怕是要容不下這個可憐人,我那個沒頭腦的主子也會跟著吃虧。

拓跋宴提出自己的疑問:許久不見,你倒是對童夢衷心,掛牌是誰的意思?

祈低下眉眼,沒理拓跋宴的打趣,只是靜靜地繼續說:童夢和她說過我們只能庇護她一時,不能長久給她容身之所。要她快些決斷,是捨棄她的肉身以及神女的一切好處做這鬼界之人,還是痛快地回去把那賤人的臉皮撕下來往地上踩。

童夢這攪屎棍的本事這麼多年一點也沒退步。

這還不是因為你和白顏嗎?

我可擔不起這罪過,我們兩個也沒有這麼大的本事。拓跋宴嘴巴上打著哈哈,卻想到了一處關節,咬著牙問道:你別告訴我,現在擔任祖巫的那一位真的是他。

祈點了點頭,面帶同情:你閉關許久,出關後就忙著娶親的事情,你不也知道他升職了,從十巫變成了祖巫。

哪裡來的禍事,真是倒了血黴了。拓跋宴沉默了躺平了,看著旁人看不見的任務面板,狂點面板。

取消可不可以,

失望地看見了接受後面跟著一行小字:本任務一旦接受,中途不能反悔,完成完整故事線後才可以解除,否則玩家要扣除身上三分之二的積分和獎勵,所有的解釋權歸天道書和天道眾所有。

後面跟著一個q版小人的小臉。

介面變成了倒計時,釋出了新任務,潛入神女的閨房防止神女受傷害。

拓跋宴不得不告別了祈,比蝸牛還慢的速度到了神女的房間,推開門沒看到神女,反而看到了一個被一個死胖子拿著刀壓住的謝行雲。

拓跋宴退出去,看了看。

被遮蔽的系統上線:路痴,快救男主,男主要被抽劍骨了,本來沒有那麼快的,你迷了路,提前觸發了劇情。

拓跋宴用毒藥迷了大胖子的眼睛,抱著謝行雲一路狂奔,按著系統給的方向,他想著既然是那位神女的分身,多多少少那伴生的幻月琴也在她手上。

所以拓跋宴在月來香,本來應該去尋神女的路上的時候,救下了差點被霸王硬上弓抽皮撥筋的謝行雲。

姜國的事情還沒解決,

那個綁架謝行雲的人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混蛋。沒綁謝逢凰和姬夜燈兩個痴傻的,反而把一個頂聰明的一個人送到拓跋宴的身邊。

讓拓跋宴的任務的完成變得更加艱鉅。

二十年後的拓跋宴,要說他與謝行雲認識後最後悔的事情有哪些,最倒黴的是哪一天。

就是這一天,

拓跋宴賭氣不去看,沒有看到系統的提醒,也是命裡該有這份緣分,以至於自己到了後半生還被翻舊賬,躺在床上還被踹了下去,抱著個大暖爐冬天還凍得和鬼上身去哄某個人。

拓跋宴差點慘遭掉馬,還在這一天同謝行雲有了一輩子都難忘的糟糕境遇。此刻對他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糕的。

抱著謝行雲在月來香狂奔,好不容易到了神女的房間,沒想到神女逶迤在地,口吐鮮血,面對著執劍的男子開啟了幻境,在幻月琴的加持下,能夠把所有在場的人拉了進去。

拓跋宴這輩子最討厭就是幻境,

原本以為自己的新娘子在結婚的時候變得男的已經夠勁爆的,沒想到老天給他一個更大的驚喜。

在這處幻境中,拓跋宴和謝行雲變成了裡面人物

拓跋宴忍了忍推了頂著謝行雲的臉湊過來的人,在對方驚訝的表情下,拿著扇子擋住了新娘那張美麗的臉蛋,做好心理準備才敢勇敢面對生活。

沒錯謝行雲與拓跋宴變成了一對正在新婚的夫妻。拓跋宴戳了戳識海里的玩意兒,卻發現對方怎麼都不回應。

慘了,這幻境是過去的幻境,所以經歷不能改變。

結過好幾次婚已經有經驗的人,本來以為自己只是走個過場,這個過程中模糊著過去,沒成想辛酸苦辣體驗個全。

嘴裡說著no,卻被謝行雲結結實實地親了一下。出現的脖子以下不能描寫的劇情,在最後一秒,拓跋宴第一次使用了跳過了劇情的權利。系統不能回覆,道具不能用嘛。

第二天的懷裡抱住的人,讓拓跋宴面目全非。

一個什麼鬼的幻境,要麼要這麼講究求實,他現在對於這位神女的過往,一點都不好奇,能不能快點跳過這一段了,感覺好尷尬,尤其還是跟認識的人。

無錯書吧

爺爺我可是遭老罪了,淚流滿面,悔不當初。

真的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才會遇到這種任務,怪不得系統不樂意他去做這個任務的,原來系統用演算法已經看到了拓跋宴的悲慘命運,分沒多少,他這個玩家還老受罪了。

早知道他今天在接任務的時候,應該看黃曆的,只要謝行雲參與這件事,這個任務難度就變得非常的困難,果然,天道之子天之所鍾愛,這任務就朝著脫韁野馬一路狂奔。

難度比起他自己來,難度不是提升一星半點,生生上升了好幾個階層?比如說他們這個幻境拓跋宴保留著記憶,而謝行雲卻被同化了,以為自個真是個嫁給心上人的新娘。這種倒黴催的事情什麼時候才能不輪到他,無語問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