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叮鈴鈴,恭喜玩家完成孤女送簪的任務,觸發劇情人物—應如梅。可憐的女子有著還算可以的父母卻逃不過凋零的命運,可憐可嘆,但是人物應如梅隱瞞了一些部分,真真假假難辨,獲得林南渡的一個桃木替身玩具,請玩家透過探索找出關鍵線索,觸發龍神娶親的副本,並完成全部任務,完美通關。與此同時不要忘記每天的每日任務哦】
接著又是生硬的電子音出現【不要太相信副本的出現的一些NPC,也許她們對你沒有惡意,但是命運就是隱瞞的騙子,何況是人心。系統溫馨提示,如果宿主上當受到傷害,天書系統概不負責】
這是什麼意思?
應如梅把編好的螞蚱遞給了拓跋宴:魔主,你如今困於窘境 ,不如你我合作。我幫你遮掩一二,你幫我一個忙。
拓跋宴收斂笑意,面色如雪般澄淨:好是好,但是姑娘不坦誠相待,我也沒辦法幫的了你的忙。
應如梅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又睜開了那雙眼眸,神色認真地對著拓跋宴: 魔主,若是作祟之人是身邊人,是你的父母兄弟骨肉至親,為了救你。才不得不犯下殺戮,手染血腥。你該當如何。
拓跋宴看了對方一眼,收回打量的目光,澄淨目光讓人無法猜透他在想什麼,眉心聚攏嚴肅地說:酌情處理,有情可寰,但不可姑息,善惡有道。
應如梅一直繃著的不安之意此刻放下來,悠然放遠。剪水煙瞳裡漂浮著複雜情緒,俯身作禮道: 妾身並不是有意欺瞞魔主,只是這件事牽涉太多人,可能事實是大人您接受不了的。你一定要聽?
拓跋宴撐著下巴,捏著那隻草編的螞蚱淡淡地說道:
有冤者沉雪,作惡者被縛。天理昭昭,疏而不漏。
這樣的道理,你修了百年之身怎麼看不透。
應如梅聞言,眉梢閃過無奈在心裡想:果然和龍神大人說的一樣了,這樣的性子看起來散漫至極萬事隨心,卻在意世道公理,因果報應。
應如梅站起來,活動了身子。轉過頭對著拓跋宴說:我們所處的地方每年這個時候都會為了祭祀龍神而舉辦遊神活動。這幾日是難得沒有宵禁的地方,五湖四海的人都會來湊熱鬧, 不如你陪我去逛一逛。
你打的什麼主意?
謝逢凰的殼子下藏著應如梅的魂,她直直對上他的眼神,卻目光磊落,好似卸下來千斤重擔般:你原來是打算陪這女孩子逛街的,你陪我逛完這一趟,我把我所有知道的都告訴你,一字不漏。
你不是說龍神不是要娶親嗎?所以女子不能上街行走。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那只是條大蛇,修了五百年,未能成氣候,於是動了歪心思,欺男霸女,幹出來了不少禍事,你就別掃興了。應如梅:況且龍神娶親的新娘也不是什麼女人都可以的,也是有條件的?
拓跋宴暗思:有條件?
於是拓跋宴和應如梅出現廟會上。
殘陽如血照月,火如明珠夜放光華,映照之中,夕陽緩緩落下,兩道的商販支起攤子,拿出各家招牌熱情的吆喝,不僅有賣糖葫蘆的,餛飩的的路邊小攤,
賣豆花的年青女子挖出一塊鮮嫩滑軟的豆腐放置在碗裡放涼,將花生分出一些,下油鍋炸熟撒鹽,弄一部分脫皮花生研成粉備用。青紅辣椒洗淨,用刀切成絲狀,又將洗乾淨的芹菜,取莖切粒。又佐以香菜、花生、辣椒油、榨菜,三下五除二做好了一碗鹹豆花遞給了應如梅,應如梅聞過味道欣喜吃了一碗,店家做好了第二份,接過來後有些遺憾地遞給了拓跋宴
拓跋宴看著碗裡致死量的紅辣椒,嘴角抽搐。
沒想到這應如梅看起來溫溫柔柔,原來很能吃辣。他把碗遞了回去說:我口味清淡,吃不了辣。
路前面即是燈市,遠遠望去,店家掛在門前的明燈如同漂浮在天河上的繁星,光華璀璨,夜色如許,燈火闌珊,真個如瑤宮仙境一般。
七八歲的男孩子留長了的頭髮,分成兩路紮成兩隻角坐在父親的肩頭上 興奮地指著賣花燈的人家。
一時間,拓跋宴有些恍惚,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拓跋宴印象中的的古鎮,也是如此,古色古香,明燈千盞。那時候他不叫拓跋宴,是林野。幼年時,最深的記憶就是父母工作繁忙,他會不斷跟隨父母搬家,沒什麼朋友。記憶中父母帶他一起遊玩了一個千年古鎮後問他要不要住在這裡。
那是一個藍星裡的一個普通小鎮。如果不是詭異復甦,藍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藍星,六歲坐在父親的肩膀上看燈的他會順著平常人的生長軌跡長大,出生,玩耍 ,上學唸書,大學畢業後工作,到了一定年齡娶妻生子。教養子嗣,直到果子落下又有新生。這是很平凡的一生。
可是八歲那年,母親用瘦弱的背死死抵住了衣櫃,在縫隙中他看見一隻三米高的人形兔子拿著電鋸破開了門,手裡還提著鄰居家的小兒子的腦袋,那孩子前幾日才和林野一起踢過足球。復甦的詭異是個兔子形狀的東西,祂用爪子按住了拿著棒球棒想背後偷襲的父親後,唱著歌謠活生生地撕開父親的一條腿,放在鼻邊沉醉地吸了一口,三瓣嘴咯吱咯吱地嚼著人類的血肉,紅瞳閃爍著奇異的光芒,還用孩子的聲音唱著兒歌:
大兒有病,
二兒慌,
三兒騎馬跑藥房,
四兒去買闆闆,
五兒去鑽眼,
六兒去釘釘,
七兒去挖坑土裡埋,
八兒去抬身,
九兒去腳下埋,
十兒送山哭下來,
人家問他啥嘞哭?
我家死了個乖乖,
快快兒抬快快兒埋,
別讓那個葫蘆籽兒迸出來。
你說奇怪不奇怪?
那兔子又換了一種語調,問失去了一條腿的在地上哀嚎的父親:你猜猜誰是父親最寵愛的兔子兒子。又莫名其妙地,神經質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
回答正確,說不定我會放過你的妻子和被你夫妻倆個藏在衣櫃裡的兒子。這很公平吧,用你的命換妻兒的平安。你有五次機會哦,不過回答錯誤會失去一樣東西。那麼遊戲開始吧。
父親支撐著一條腿想要爬起來,摔壞的眼鏡碎片弄破了他的額頭,血流下來了。回眸看了一眼背後的妻兒,無路可退,那時候的林野不明白父親的眼神為什麼那麼悲傷。
長大的他才知道,鄰居家的那個和氣的叔叔是退伍的軍人,和父親也是同公司的好友,閒暇時間練習散打格鬥十幾年,戰鬥力驚人,所以他卻在這隻詭異的人形兔子的脖子上看到了一條項鍊,那是叔叔妻子送給叔叔的珍寶。特地去寺廟求大師開過光的平安符.出去出差平時洗澡也捨不得拿下來。也是初期的覺醒者之一。
父親母親和鄰居都有著同樣一種身份,他們是駐紮在人類和有著復甦跡象的沉睡的詭異的第一線的守望者。
於是父親顫抖著雙手回答:我和你賭。就知道了自己的結局,必死無疑。
母親意識到了林野看到了什麼,用背遮住了縫隙,擋住了他的目光,只是像平常一樣溫柔地哄他入睡,唱起來了兒歌:
黑黑的天空低垂
無錯書吧亮亮的繁星相隨
……
蟲兒飛
蟲兒飛
你在思念誰
看著丈夫死在了面前,女人冷靜地開啟了櫃門,把一直陪伴著兒子的玩具熊塞到了兒子的手裡。說,不要怕
兔子的斧頭砍到了她的身體,她也死死地盯著三米高的巨兔,將幼小的兒子庇護在身後。將哭鬧著要爬出來的孩子塞到了櫃子裡。關上門握住手中的十字架,祈禱著神明能聽到她的請求,讓她的兒子活下來。
八歲的林野說到底膽子太小了,在極度驚恐之下暈了過去,沒能見父母的最後一面。
再醒過來,父母雙亡的他被不知名的好心人送到了星星孤兒院裡。和一群失了父母的孩子呆在一起。就這樣平凡地長大了。繼續上學,讀書交朋友,過著自己的每一天。
老院長對他們很好,也總是會在無人的時候多照顧林野一二。留他最喜歡的黃金小饅頭。每次有領養家庭來看孩子要收養的時候.他的名字會出現在第一面,阿姨也會給他的衣服再洗了一遍,用太陽曬的暖洋洋的。讓他穿上在大人面前唱歌跳舞,林野小的時候就長的不錯,個子不高,但是精精神神,一點也不像孤兒院的孩子。雖然不愛說話,但很有禮貌,也會幫孤兒院的大人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孤兒院的大人都很喜歡他。
就是這樣挑不出錯的孩子,被退養了三次。
院長去問原因
第一戶說他太安靜了,一個都沒有個孩子樣,整天就住在閣樓裡不說話。
第二戶是一對有錢的夫婦,女方的肚子懷著一個小孩子,說了是為了肚子的孩子祈福收養了他,沒過幾個月,九歲的林野被女人一輛車送到了星星孤兒院 。
第三戶是一對老夫妻,丈夫是學校的教授,妻子是醫生。他們對林野很好。一直很照顧著林野,會帶著林野去遊樂園,會買草莓味冰淇淋給林野,會在林野解不出數學題目的時候,耐心地講解。
那兩位老人家是十歲領養了他。照顧他到十四歲,四年的時間足以改變了許多,比如說也讓一個孩子的心接受了他們。也願意同他們表達他們的需求。林野的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許多。也能正常和老夫妻兩個對話。
可是命運若是這麼簡單地放過,它就不是命運。
一天,一個形容落魄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男子突然敲響了了他家的門。揹著畫包,看起來風塵僕僕。
林野在門口透過可視門鈴問他是誰,有什麼事?
那個男子說他是老教授的學生,學業上有些問題要請教教授,想看看他在不在家。
林野放下正在作畫的畫筆,說,教授不在家,又想起溫柔的笑起來很好看的婆婆的叮囑,開口:婆婆,叮囑了不要給陌生人開門。然後回了一句:他現在學校忙著畫展,你留個電話,等爺爺婆婆回來我打電話給你,你來找他吧
準備轉身,那男子也不生氣,只是沉思了一會兒,對林野笑了笑,走開了。
林野垂眸看了看對方走遠的影子,然後在繼續在客廳畫畫。他的畫畫還是老教授教的。老頭子在學校教的是美術,尤其擅長國畫,一筆一畫間,展現出的唯美之美如詩如畫,彷彿將人們帶入畫中世界。
細膩的墨勾勒出山脈絡,筆觸勾出花鳥的神韻,寥寥數筆,一張有些俏皮的《鳥戲山水》就畫出來了,還頗具巧思地在松柏上添了一筆,是一隻偷吃松果和瓜子,吃的臉圓滾滾的松鼠。吃了一半還想吃,盯上了珍珠鳥的藏在樹中的果實。珍珠鳥體型嬌小,羽色豔麗。撲騰著翅膀想要趕走這不要臉的小偷。這一動一靜,著實有趣。
是老頭子的傑作。
老頭子答應了他,只要林野臨摹的這副畫能夠讓他滿意,他就願意讓林野學西方的油畫和漫畫。也不管他在畫本上偷偷描的兩個華山論劍,武林六大門派齊聚光明頂的小人。
林野畫了一個下午,直到黃昏都沒有等到老夫妻回來。直到婆婆的同事領著警察上門,說老爺子死了,婆婆受不了刺激,暈在醫院裡搶救了。
在醫院裡,
他見到了死去的老頭子,他不敢相信,早上還烤了黃油麵包給他吃,誇他後生可畏的老爺子,就這麼冰冷地躺在太平間裡那一張的小床上。他涕泗橫流,不明白怎麼會這樣,只是一個下午,生死兩隔。婆婆還在搶救,難道他是天生的災星,總是給別人帶來禍害。
為什麼,為什麼,十四歲的林野不明白,他的親人在他的面前死了兩次,這命運為什麼總是戲弄於他,總是在他以為就要這樣平凡下去的時候給予他重重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