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手向小松鼠比劃了半天,柏彥就在旁邊控制著軒歧,目前為止依然沒有遇見戚若蘭跟袁枔。
好在剛才喊了一聲後她們都有回應,中氣十足,預估沒什麼大礙。
只要解決山上的問題就能找到兩人。
手舞足蹈好半晌。
我都覺得自已快跟以前抓住的猩猩一樣了。
著實難受。
幸好松鼠看懂了並不需要我繼續比劃。
“吱吱吱,吱吱。”小松鼠直立起身體,兩隻前爪時而隆起時而張開作兇狠狀。
我有點懵。
實在猜不透它比劃的是什麼。
“你的意思是這座山上還有一隻大妖嗎?”熟悉的女聲響起幫我解讀出小松鼠的意思。
我跟柏彥扭過頭,是戚若蘭帶著袁枔找來了。
袁枔也是個鬼才,之前分發裝備的時候勾魂索必不可少,她現在正手握著鉤子的部分,另一頭纏在戚若蘭手腕上根本分不開,也就沒有走丟的風險。
目前為止,除去巡邏隊成員的學長學姐們,我們都到齊了。
他們彙報過山上迷霧的情況,應該探查過這裡,那也就意味著他們有出去的方法,這一點讓我們放下心來。
小松鼠見有人能看懂自已的肢體語言,大眼睛瞬間亮起,比劃的動作也加快了。
戚若蘭跟袁枔一邊分析一邊講述:“五十多年前,小松鼠它剛步入修煉時,這隻鬼就已經在了,鬼兄當時已經記憶模糊,但還有些本能意識。”
山上還有一隻唯一可以化人的大妖,自從大妖來了之後迷霧就如影隨形,從來沒有消散過。
而這隻妖的修煉方式則與妖精不同,它屬於妖怪類,以捉妖精吃來修煉。
說白了就是吞吃其他妖精的修為煉化成自已的實力。
這種妖怪已經很少見了,放在妖界都是追殺至死的型別,一般的妖怪由妖精修習類似於人族說的邪術而來,出現在人間的機率極其稀少。
所以當妖怪捕食時,小松鼠都還沒有發覺,只以為是同自已般的妖精。
直到自已險些入了那隻妖怪的口,被還有些本能的軒歧救下。
一妖精一鬼魂死裡逃生,小松鼠就決定先陪在軒歧身邊保護他的魂魄,以至於到現在也沒見軒歧有魂飛魄散的痕跡,但代價也是有的。
時間這麼長,軒歧徹底成了糊塗鬼,什麼也不知道,只想著到處飄,找下山的路。
“小松鼠還說,在軒歧沒有徹底失去記憶時嘴裡還會念叨落葉歸根。”
聽完,我湊到軒歧旁邊側耳聽。
確實能模糊聽清楚落葉歸根的字眼。
我注視著軒歧良久,並沒有幻境的出現,看來這個能力對軒歧無效也不曉得是不是他記憶消失的問題。
破橋上的撐傘女,山上游蕩的糊塗鬼。
相隔距離不到多少米,卻有著千百種關卡阻止他們相見。
戰爭、世俗、陰陽兩隔,最後又是妖怪捉弄。
一連著居然就有這麼久。
現在要想成功帶兩隻鬼去到地府投胎得先捉了妖怪,而妖怪我們沒有交過戰,不知道它的底細。
所以最好先出去,找到瑞獸大妖老師們求幫忙。
謹慎為好。
我們加起來雖然也有可能賭一把,賭妖怪沒有天生九尾貓強大。
但是...
想起從前的孔雀老媽子般嘮叨...
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孔雀先生那嘮叨功力本鳥不想再體驗。
小狐狸要看著軒歧,而軒歧沒有神志又被妖怪特意困在山上,像戲耍小動物般不讓出去偶爾過來使個絆子看能不能徹底魂飛魄散,使得松鼠無力找出路。
普通人沒靈力,妖怪還嫌棄人吃了許多奇怪食物,肉質不好,所以普通人上山還能找到下來的路。
以上皆為松鼠比劃,戚若蘭袁枔共同解讀而來。
可憐我們是正兒八經的妖精,是精怪,進入了迷霧中肯定是被發現了,就是猜不中它為什麼不現身來捕食我們。
我想起一個問題:“柏彥,學長學姐他們是上過山的嗎?”
柏彥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點頭道:“上來過,但是順利出去了。”
這就值得推敲了。
為什麼他們能上山之後還能平安下來?
下來的究竟還是不是他們本人?
如果不是本人,那麼他們是怎麼知道柏彥為九尾貓,是學生會會長的?
還特意打電話過來讓我們捉鬼。
明顯知道學長學姐的所有記憶。
這是什麼妖怪,能力居然這麼可怕。
我跟柏彥說了說自已的猜想,戚若蘭也陷入沉思,她今生是警察,思路要比我們這些還在學校裡學習的妖更加有用。
“現在手機都還有網嗎?沒有網就試著撥打緊急電話,我記得靈異事件辦事處有特殊號碼,專門用於受奇怪現象影響時撥打。”有在靈異事件辦事處專門學習過的戚若蘭,瞬間安心不少。
她提出來的方案我們還真沒想過,畢竟我們妖大部分時間自已就是危險製造者。
我們拿出各自的手機,柏彥剛撥通電話,不遠處響起無趣地聲音:“現在的妖精都這麼軟弱了?連打都沒開始打居然就準備找救兵。”
從迷霧中走出來的是跟著柏彥一起進山的學姐。
她的聲音本是那種清脆活潑的,現在卻透露出些男人的慵懶勁兒:“誒?你是九尾貓?倒是稀奇,誰家九尾貓居然是隻幼崽?修為都沒到那種地步,看來是冒牌貨了。我就說這四隻妖的記憶中怎麼就只有九尾貓的說辭,但是沒見過長什麼樣呢。”
我能感覺到旁邊柏彥的心上被插了幾隻箭羽,次次穿心。
柏彥好慘吶,從他的記憶中就清楚這只是天道的鍋,他也確實是可憐,就這樣還被嘲笑。
“喂,怎麼不說話?”
身上附著妖怪的學姐好像有些不滿沒人理她,大聲嚷嚷。
柏彥忍著火氣,迅速撥打電話。
還不需要幾分鐘電話瞬間被接起。
妖怪還是一副無所謂般叨逼叨著:“找人也沒有用,你們的幫手趕過來之前我就能一口氣吃了。”
“你既然能直接吃,怎麼就留著小松鼠跟軒歧?”我見這隻妖怪好像沒啥惡意,試探性的問出口。
附著在學姐身上的妖怪身形頓住,隨即悠悠開口:“我能告訴你我是被騙著做妖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