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她身邊再也沒有一個多餘的人,那些不真誠的人她也不需要。
她每天都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她讓母親給她報了很多班,星期一到星期五除了學校的課還上了輔導班,星期六星期天就是一些像游泳散打馬術之類的興趣班。
她沒想到,當她一個人孤獨的走了很久很久,突然有個人一臉赤誠的問她“我們是朋友了嗎”,她的心好似被什麼撥弄了一下泛起了一陣陣漣漪。
是啊,明明她們才不過剛認識短短一日,便覺得好似認識了許久的舊友。她只要一想到那個人,就好似有一束光照,突然照進了她的生命,點亮了她的心燈,就忍不住微微揚起嘴角。
她,好似從未遇到過像林柿這般真誠的人。
她不為她是雁洪雲的女兒,不為她是那個珠光璀璨的雁荊芥。她也不懼她的高傲和冷漠,她只當她是素昧平生的大姐姐。
這種感覺她覺得非常好。
她開始重新審視這個邊城小村,好似那連綿起伏的祁連山,那一望無際的戈壁灘,那大道旁的楊樹林,那水渠旁的榆樹林,還有那房前老桑樹,房後的細枝垂柳都變得有些許可愛了。
這樣一想來,那初到西北內心徒生的荒涼感與悲切都在此刻化作一縷青煙蕩然無存。
放下了心中的介懷,荊芥的嘴角不由的又泛起了一陣笑意。
“嘖嘖嘖,大魔女雁荊芥竟然會笑啊?”此時從三樓的客廳裡不合時宜的響起了一陣嘲弄聲。
荊芥不用想就知道能從口中吐出“大魔女”三個字人會是誰。
果不其然,荊芥環手轉身,只見一個身穿黑白相間棒球羽絨服,十三四歲模樣的少年郎直躺在沙發上,身子倚靠在客廳的沙發靠背上,雙手交叉放於腦後,兩條將近一米二的大長腿,在黑色鏡面茶几上交叉著直搖晃。
“長得好好的一副人樣,你說你在這裡狗叫什麼!”雁荊芥見人便毫不留情的就懟了出去。
能讓雁大小姐毫不吝嗇自己的毒舌的,除了簡家大少爺還能有誰。
說完便往客廳外的走廊邁去。
“哎哎哎,大魔女,你別走啊。”簡銘陽忙不迭的喚聲制止道。
“還有事?”
“哎,我說我千里迢迢不遠萬里的,跑到這兒鳥不拉屎的地方來看你,難道你對本少爺就沒有一絲絲的感動,一絲絲的動容嗎?”簡銘陽呼的湊身到荊芥的身旁賤兮兮的說道。
荊芥見他湊臉過來,呼的反手就是一個巴掌抵在他那初見英姿的臉頰上,學著他說話的語氣陰陽道:
“哎哎哎,我說你簡大少要點臉行不行,這倒貼門兒的事兒一而再再而三的實在不合適。”
兩人在三樓的客廳唇槍舌戰了一番,最後以簡銘陽慘敗而告終。
雁荊芥一副勝利者傲嬌的姿態,說完便一手抽開身旁的少年郎自顧自的走了,也不管身後的人如何叫嚷。
見雁荊芥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簡銘陽不由的握著拳頭衝著空中揮了揮,嘴裡還不停的叫嚷著“大魔女,下次遇見本小爺可得注意點,看我怎麼收拾你。”
惡狠狠的說完便轉身一屁股坐在了身後的沙發上,一把抓過茶几上的蘋果便撕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