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軟瑟縮著身子,驚恐溢於言表,但見店鋪東西散亂一地,更是心疼。
“你們做什麼?”
“你沒張眼睛,有人舉報你賣毒品,他們家人吃完就死了,中毒死的。你覺得你逃得出?”
說這話的人,再仔細看兩眼就會發現是今天路過軟糯的小廝。程家主對賭場十分滿意,晚上若更滿意,他就不僅僅是個小廝,沒半點話語權了。
“帶走!”
女人尖利的聲音讓人心煩,小廝隨意從旁邊拿起塊布塞進去,誰知這瘋女人竟然咬上他。
“要不是這臉還有用,我一定扇爛它!”小廝按下心中火氣,揮手帶人離開。
得虧他們早來了會兒,女人要是鎖門回家,那今天這一切都完了。
幾人偷偷摸摸從小門進入唐宮,直入程家家主的住處。還有幾步遠,小廝拿錢跟那幾人,自己拽著女人上前去。
這功勞得老老實實地捏在自己手中,越接近房門裡面的聲音越發響亮。小廝臉色有點不好,他拉扯著女人拐向旁邊的柴房,一手扔進去,還洩憤地踹上一腳。
“磨磨唧唧破壞老子前程!”小廝蹲下,手捏著女人的下巴,眼睛落在那張姣好面容上,“能伺候老子也是你的榮幸。”
小廝伸手在女人身上游移,兩秒不到收了回來,在旁邊吐了一口,關上柴門離開。
這大家主,他還是得回去巴結下,萬一事情能有轉機呢。
小廝偷偷摸摸地回去,還未到房門,裡面的人竟出來。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那是頭戴王冠,一身華服,步履輕緩,竟然是他們唐首領!
這怎麼可能?
唐首領顯然意識到有人在注意自己,眸光掃過,見小廝低下眼,在經過小廝時,唐首領屈尊降貴地說了一句話,這才緩緩離開。
當年唐首領霸氣拒絕程家家主求愛的事情還在眼前,未有半點模湖,現在可好,兩人竟是這種關係了?
小廝有點懵,他不知如何抬起腿的,權利前程的驅動下,他聽見自己說:“程主,下午的貴妃正等著您呢,要移步過去嗎?”
“貴妃?”程陸口腔內有點甜甜的氣息,心已經飛到美人身旁,“帶路。”
這話如同開關,小廝一步一步地,機械地帶著程陸過去。他以為的和他親眼看見和親身經歷,這完全是不一樣的。
尤其是大人物之間的事,總覺得有點噁心?
小廝為程主開啟柴門,柴房雜物的氣息傳來,他瞧了一眼,乾柴散落在地,廢舊的板凳桌子,甚至還能瞧見蜘蛛網……
“我會在唐首面前舉薦你的,關上門吧。”
程主的命令傳來,小廝愣了一下,若是他自己在這種髒亂差的地方,倒是無所謂,可一個養尊處優的人物,為了女色竟然如此不挑,飢不擇食……
關上門,也關上富家的罪孽。在抽泣痛苦聲中,小廝默默地離開了。跟在這些人身邊,他怎麼保證自己會有一個好的結果。
迎親隊伍緩緩挪移著,彰顯著唐宮的財力與物力。紅燈籠佈滿整條即將走過的街道,無人能想象這是兩三天就做到的。
蘇臨安眸中的喜悅如水上的一層泡沫,瞧著繁盛,卻沒幾分。這盛大場面讓他想到自己的婚禮,他自以為是的婚禮。
嗩吶聲中,蘇臨安心臟沉重地難以忍受。突然肩膀上似乎有什麼東西,他側臉瞧過去,一直白絨絨的糰子,等著兩隻暗灰色的大眼球。
好可愛。
蘇臨安伸手去摸著白喵腦袋,輕聲道:“怎麼才回來。”
“沒有你,我都活不下去了。”他輕輕地嘆口氣,將所有情感收縮起開,隱藏起來,而後消化。
白喵用尾巴掃掃蘇臨安的後頸,什麼都沒說,話說是因為它現在根本說不了話。
那一魂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蘇臨安伸手去抓尾巴,誰知被白喵嫌棄,他只得老老實實的繼續前進。走得真的賊慢,以前他滿心滿眼都是淺淺,自然不覺得,現在清楚明瞭了。
想必淺淺為了刺殺他也是心急如焚,真是不容易。
隊伍重要踏入唐宮,蘇臨安只覺得好奇,在經過冰門時他還動手摸摸,涼呼呼的,像真的冰塊。
聽這唐宮傳奇很久了,今日終於親眼見到,的確是特色。整座宮殿用冰塊累積而成,卻常年屹立不倒,不知遇強火會是什麼壯景。
他隨意地瞧著,無意間眸光落在一小廝上,總覺得有點眼熟。蘇臨安自嘲地笑笑,他眼熟的還真多。
隊伍繼續往前,蘇臨安根本沒將那人放在心上,卻不想自己被惦記了。
他大搖大擺地走著,瞧著新郎魚鱗翻身下馬,眼角帶笑,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接新娘。看著新娘婚服後襬幾米長,得有專人抬著才能繼續前進。
他挺佩服清湖的,婚服他用手掂了幾下,光是衣服堪堪一手拎起來。這還不算掛飾、鳳冠、後襬等等細節的東西。
那兒是結婚,根本是套件金衣來受罪。
無域習俗,三拜是最後進行,婚前吃喝敬酒這些先來。本意是方便新婚夫妻,你農我農,現在正好被清湖利用。
無錯書吧來之前他們已商量好,下轎分開,各幹各的,清湖在前吸引大眾注意,蘇臨安在後將所有酒壺塞入藥粉。
為這事,他還專門把搖光他們帶上,也好有個幫手。現在就該蘇臨安熘的時候,誰承想一個醉鬼竟纏上他。
“偏偏這個時候。”蘇臨安嘆口氣,勾唇笑笑,“咱們外面去,行嘛?”
“去去去,去外面……”一口酒進胃裡,咣噹一聲。
蘇臨安擼好衣袖,準備開打,那人卻不見了蹤影。
“真是可惜了。”蘇臨安被裙子褶皺中,往下翻去,一整套衣服漏出來。
伴娘衣服太豪華,他再多走兩步,就拖不動了。女子個個不簡單啊,尤其是結過婚的。
蘇臨安翻找著伴娘服,怕遺忘什麼東西,這只是他的習慣,能忘什麼……
“嘖,哪兒來的紙條。”蘇臨安眯眼回憶著,這一天近他身的太多,只是放張紙條,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