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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加塊冰糖

如此為盜匪著想的也是少數,女人心一橫,抱拳道:“我願追隨蘇少,無怨無悔!”

書生模樣的男人一愣,向來以自己為中心的女人竟然就這樣叛變,想來搖光是有主見的,當初一個農家女,堅決地跟著他離開,成為現在模樣。

這是她做的第二次重大決策,開陽望著蘇臨安,抿唇,男人總是很難向他人低頭的,但只要低,便是心悅誠服,便是一輩子。

“摸爬滾打十幾年,有哪一個人會問一句你們生活好嗎,蘇少如此宅心仁厚,日後必定渡劫飛昇。”

搖光聲聲砸在開陽心上,他抱拳,道:“願追隨,無怨無悔!”

關懷遠比殺戮侵蝕人心。

“無怨無悔?”蘇臨安慢慢咀嚼這四字,是說生死情傷都不怨恨不後悔嗎?能做到真是不容易。

“好,我蘇臨安擔得起你們一句無怨無悔。”

他從懷中拿出一對手環,這動作實在太熟練,以至於有些輕佻,蘇臨安注意到,調轉靈力,將手環上的紋飾按原有的稍作改變,將“蘇”字凋刻上。

“這樣,以後你們便是我的人了。”蘇臨安笑笑,將手環託在手中,遞過去。

話更輕佻。

搖光接過手環,仔細地瞧著,臉色忽地一變,湊近開陽道:“像不像咱們那一對?”

“有點。”

兩人瞧著蘇臨安,目光太過直接。蘇臨安都不好意思,他捏捏耳垂,道:“我就去看了看,瀏覽參觀。”

這剛剛的儀式能撤回來嗎,誰知道小混蛋跟他們玩兒這路數,綁回去吧他們自己想辦法。

“好啦,收拾收拾咱們去吃飯,墨寶兒還等著呢。”蘇臨安轉身,在經過門檻時停頓一下,“背叛之人,在我面前從來沒好下場,你們掂量著。”

蘇掌門的手段他們略有耳聞,誰能想到傳聞中暴虐殘忍無情之人,竟是如此年輕開朗的青年,微微帶著少年感。

搖光渾身雞皮疙瘩,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她可不想自己成為粉末或連粉末都剩不下,太悲慘。這次她賭得實在有些大,可對盜匪心存一絲善念的人,不值的追隨嗎,值!

“以後蘇少說一我沒二,說西我不見東,一切以蘇少的意願為主。”搖光眸光滿是堅定。

開陽明白,這是在提前告訴他,在他與蘇少之間,搖光會先考慮蘇少,這也正常,在其位謀其職。他道:“好,我從未讓你為難,以前不會,以後也不會。”

暮光閃爍,沉入天際。

燭光搖曳,笑語歡聲。

鐮刀他們本就熟絡,十幾人圍坐一桌。剩下的客官圍坐一桌,飯吃著吃著大家都在一起了。實在是客棧中的人太少,少到難以置信。

工作人員比住宿的都多,這不倒閉也懸。

“我記得還有個小姑娘呢,不會被野狼叼走了吧。”鐮刀四處瞧瞧,依舊沒瞧見那小姑娘,眼神倒落在紅衣清水上,心血瞬間翻湧。

這人實在豔麗,髮髻高挽,舉止優雅,紅衣炫目,古豔感十足。古豔感這三字還是銷金窟姑娘告訴他的,不知為何他覺得用在這裡十分貼切,當然不是說紅衣怎麼樣。

在心中鐮刀還是為人家解釋一下,實在是不容隨意冒犯啊。

“我剛剛還看見,在房間呢。”蘇臨安搭話,突然意識到大家的眼神不對勁,再瞧清水,嘖他忙舉杯,“咱們歡聚一堂實屬不易,來走一個!”

他真的就是關心了一點,那麼個小姑娘出來行走江湖,作為老前輩關照一下,應該的。

在酒面前,一切話題都能終結重啟,酒杯碰撞在一起清脆的聲音,那是啟航的號角聲,是清晨載著夢想與希望的風鈴。

這一碰,搖光開陽與蘇臨安的杯子碰在一起,三人默不作聲地瞧了一眼,此時才算正式結束,他們的儀式。

蘇臨安飲下,又跟自家白喵來了一回。他們家白喵很聰明,連喝酒都會,爪子非常靈活,不虧是他的靈寵,就是聰慧。

哦旁邊那傻黑球不算,還未沾聞聞酒味就開始撒酒瘋兒,太快了點吧。

紫荊收回目光,見紅衣對自己有敵意,也無所謂,自顧自斟酒。現在小女孩兒吃起醋來真是六親不認,還隨便懷疑。

只是,自己扣留著那一魂……沒點籌碼在手中,她怎麼安心。

個個肚子渾圓,他們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餐桌,蘇臨安帶著白喵去廚房,他特意讓灶臺剩下兩份,現在溫度正好,端起來就能吃。

硃紅食盒,兩碟菜,一碗米飯,一碗白粥,一雙快子,裝備齊全。蘇臨安組裝上,而後敲了敲小姑娘的房間。

“誰啊,這麼晚不見。”

正欲開口的蘇臨安:“……”那問是誰有何意義。

“送餐來的。”蘇臨安故意將食盒留出點空隙,飯菜飄香,這誰能頂得住。

很快,他便聽到走路聲,越來越近。一小姑娘開門,臉色十分差勁,額頭上冒著冷汗,虛弱道:“有白粥嗎?”

蘇臨安嚇了一跳,忙扶住小姑娘,道:“有有有,先過去。”飯前他只從窗戶瞧了眼,見人在沒問什麼便離開了,誰能想到病得這樣嚴重。

“我去跟你加塊冰糖,等會兒。”蘇臨安放心小姑娘,飛奔出去,這個時候需要甜來增加幸福感。

米球手指虛弱地耷著,話卻暖到心中,這樣體貼與溫暖,不錯。她臉上的顏色更悲傷些,只可惜不是自己的,也絕不會是。

小姐看中的人,怎麼會輪到一個小丫環呢。可心中還是有些彆扭,一個大膽的想法冒出,米球忙壓下去,這樣的話,她在府中過不下去的。

“來了。”蘇臨安端著食盤,上面四五碟,冰糖蜜餞堅果種種,凡是客棧有的,他都端了過來。

生病時,更需要熱量的支援。

“你……”米球眼圈有些溼潤,“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好嗎,這不是應該的。”蘇臨安將白粥端出來,用小勺子將蜜餞放進去,再放入一塊冰糖,這才將碗遞過去,“你自己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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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球望著白瓷碗與眼前的人,膚色跟最開始見到的差別較大,但那雙眼睛如舊,很好看,似小姐日夜帶著的琥珀,那種光澤。

區分起來容易,找起來也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