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背後忽然傳來聲響:“嗯?師姐,這孩子是誰啊?”
扶蘇回頭看去,不知什麼時候醉得不省人事的琥珀已經甦醒,並且帶著笑盈盈的盯著她懷中的白墨,眼神裡滿是歡喜。
於是扶蘇尷尬地怔愣在原地,也不知怎麼辯解。
看了看師父,又看了看不認識的金髮女子,白墨便開口問道:“師父,來客人了嗎?”
扶蘇一聽趕緊回答道:“與你不相干!我馬上送你洗澡睡覺!”
她的語氣很強硬,把白墨都嚇到了,
話音未落,扶蘇便抱著白墨轉身要走,這時琥珀的手搭在了扶蘇的肩膀上,笑眯眯的阻卻了她的步伐。
“小朋友,我是你師父的師妹,論輩分你應該管我叫師叔,”琥珀笑盈盈地指了指自己,兩顆小虎牙在月光下閃閃發亮,一雙美麗的杏目直勾勾盯著白墨:“快叫兩聲師叔給我聽聽!”
“師……”
“不準叫!”
白墨剛想開口,扶蘇便打斷了他:“不准你叫她師叔!”
扶蘇這麼一說琥珀可不高興了,她收起了笑臉,帶著三分挑釁地意味問道:“你的徒弟,不就是我的師侄嗎?憑什麼不讓叫!難道你連師妹都不認啦?!”
於是扶蘇轉過頭對琥珀說道:“這孩子不是我的徒弟,所以沒必要叫你師叔,他也不是你的師侄!”
“哦?”琥珀一臉好笑地看著扶蘇垂死掙扎:“那他剛才叫你師父?”
“他喊錯了,要不就是你聽錯了!”扶蘇死不認賬。
“那你倆的關係是……”
“他是我的妃子!我是他的夫君!按輩分你應該管他叫嫂子!”
話說到這份上,扶蘇已經多少有點死皮賴臉的意思了。
現場一時間徹底寂靜,大腦暫時宕機,琥珀從來沒有見過自己師姐這麼不要臉的樣子。
過了一會,琥珀總算回過神來:“小傢伙,你幾歲了?”
白墨怯生生地回答道:“十一歲了。”
“我一千五百多歲,你讓我管一個十一歲的女孩叫嫂子?”琥珀臉上氣得青一塊白一塊的:“你說的是人話嗎,我從來沒聽過這種要求,嬴扶蘇你不要欺人太甚哦。”
扶蘇也有點心虛,剛才那些話只是她頭腦發熱,一時間胡亂說的,但是覆水難收,又不好改口,只得站在原地保持沉默。
白墨看氛圍已經僵得不能再僵,於是掙脫了扶蘇的懷抱,跑到琥珀身邊,一把抱住她的腰肢,淚光閃爍、可憐兮兮地用奶狗音說道:“師叔,不氣,不氣呀。”
琥珀低頭看著那白皙圓潤的臉龐,泫然欲泣的樣子,感覺心都萌化了,一把抱起他說道:“哎呦~,這小可憐真招人疼哎,別哭啦別哭啦,師叔沒生氣~”
至此,白墨心裡暗歎一口氣,心說這家沒我遲早得散,
但忽聽得篋中太阿不停顫抖,扶蘇甩出一臉冰冷的笑意,語氣危險的說道:“放·手。”
“就不放,氣死你!”琥珀根本不在乎她的威脅。
扶蘇冰冷的眼神直視著白墨,說道:“小白?”
白墨剛想從琥珀的懷抱中出來,誰曾想被琥珀抱得更緊了。
琥珀天不怕地不怕地說道:“你別怕她!師叔要抱你沒人能攔著!”
“好,好!那你抱著吧,你抱著吧!”扶蘇顫抖著點點頭,隨後氣憤地揮袖離開。
“完蛋了……”白墨面如死灰地看著遠去的師父,只覺得末日將近。
琥珀肆意地揉捏著懷中少年的柔軟臉蛋,憨聲憨氣地問道:“小朋油~,你長得真可耐~,叫什麼名字啊~~”
白墨沒心思跟她扯皮,無奈地回應道:“唔姆……白墨……別揉了,我說不清話了。”
“呀!~~白墨~~你的名字真好聽呀~~,來來來,去跟師叔洗澡睡覺吧小白~mua!”琥珀邊說著還在白墨左臉上親了一口。
這下好了,兩邊臉上分別粘了不同女人的唇印和香涎,這要放凡間妥妥是個花心大蘿蔔。
隨後他便跟著琥珀來到了精益樓,二零八號房間。
剛一開門便撲鼻而來一股少女的幽香,燻得白墨心醉神迷,精緻的梳妝檯和簾床以及沙包、胭脂、毽子、布偶以及各式可愛的小玩意填滿了這個房間,讓它看上去更具少女氛圍。
“這麼多年沒回來了,還是一點都沒變啊。”琥珀看著眼前的一切,往日種種不禁湧上心頭,讓她鼻頭一酸。
光陰荏苒,歲月如梭,物是人非。
“一轉眼這都多少年過去了……”琥珀望著如故的房間,彷彿還能看見當年的自己蹦蹦跳跳地樣子:“地上都是曾經那個小女孩收集的心愛玩具,而如今那小女孩已經不知道去哪裡了……留下的只有一個一千五百多歲的修道者。”
白墨聽了這話心頭一緊,一種難以言語的感情湧了上來,彷彿心臟破了個空洞,而酸楚的水不住地從洞裡湧出來。
緊接著他心臟巨震,開始耳鳴,兩行清淚不自覺地滑下,似乎他對這句琥珀無意中的感嘆感同身受。
“啊?你怎麼了?”琥珀連忙用柔嫩修長的雙手抹去白墨的淚水,關切地問道:“是不是我太悲春傷秋了,對不起哦,師叔不是故意的!”
“不是的,師叔,這不怪你,不怪你……”白墨一邊搖頭,一邊又無法休止的落淚。
影子在地上看著白墨,無聲自語道:“這一千年過去,那個揹負沉重命運的人已經不知道哪裡去了,徒留一個十一歲的孩童繼續這無盡的痛苦輪迴……”
----------
在琥珀的房間裡有一間獨立的衛浴,在琥珀把白墨的淚水哄住之後兩人便來到衛浴準備洗澡了。
“師叔,別脫我衣服,師叔!~~”白墨死命地護著自己的道袍,而道袍的另一端在琥珀手裡。
琥珀滿不在意地勸道:“這有什麼的,女孩子一起洗澡不是很正常的嘛。”
白墨大喊道:“我是男的,師叔!~~”
“男的?”琥珀聞言,重新上下打量了一下白墨,然後不可置信地說到:“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真的是!”
“我不信!除非……”琥珀臉紅心跳,興奮地說道:“除非你給我看下那個!”
“哪個?”白墨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琥珀右手食指不偏不倚地指著白墨的胯下:“就是下面那個!我聽我爹說男生都有但女生都沒有的那個!”
白墨心裡叫苦不迭,心說祖宗哎,那玩意能露給師叔看嗎!
白墨尖叫道:“不行的,師叔!被你看了我就嫁不出去了!”
“我娶你我娶你!來!讓我康康!!”琥珀個人來瘋似的,抽瘋抽上勁了,全然沒注意到浴室窗外,一雙憤恨的眼睛正在默默注視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