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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第123章 蕭玄景趕到

沈若瑤神色仍舊冰冷不變,心中卻掀起滔天巨浪。她不信什麼巫術,但當時蕭玄景的確提過一嘴,如今沈嫣……

“哎,那看來是了。”沈嫣沉沉一嘆,看了眼無人的門口,道:“沈若瑤,回東晉去吧!至於你要我死才能解除心結,其實不必動手的,等吧!我活不了多久的,聽話,回東晉去。”

“你好奇怪啊,你是沈嫣嗎?”沈若瑤不敢置信問道。

“我當然是你認識的那個沈嫣。”沈嫣嘆道:“罷了,你自然是不會信我的。”她站起身往外走,道:“或許吧!當年他做錯了,而錢富貴夫妻將我們調換更是錯上加錯,不過似乎也不影響結果也就是了。”

話音落下的時候,沈嫣已經走到了門口。

門外的幾個姑娘見沈嫣的丫鬟都在外頭,便都識趣兒的未曾進屋打擾。

沈若瑤越來越心煩,她感覺她墜入深淵一般只剩茫然。為什麼沈嫣會知道前世之事?蕭玄景會告訴她這種事嗎?沈嫣為何沒對她下手?是顧忌到她是謝文遠外甥女的身份嗎?

回到禮王府,丫鬟急忙上來為她脫掉披風。她走到火盆邊的椅子上落座烤火。雙手還沒烤熱,她感覺到了什麼,便將屋內的丫鬟盡數支開,方才道:“你最近來得越來越頻繁了。”

“你去見沈若瑤做什麼?”寂靜的屋內突然響起一個男聲。

沈嫣好笑道:“我去見我妹妹,有什麼問題嗎?”說到此,她嗤笑一聲,道:“你啊,算來算去,結果呢?切。”

“你覺醒巫術血脈了?”男聲驚訝問道。

沈嫣笑道:“覺醒的比我妹妹晚了些,不過卻比她高,畢竟我才是長女嘛。”

屋內頓時陷入寂靜,許久,那男聲才道:“你想做什麼?”

“你應該問,謝文遠收留我妹妹是要做什麼才對。”沈嫣挑眉瞧向珠簾後的人,道:“你想要的東西,謝文遠也想要。”

“哼,沈若瑤一個棄婦,再生一個孩子便能保她一輩子榮華富貴,她難道還不願意?”男聲嗤笑道:“你以為她還是高高在上的……”

“閉嘴。”沈嫣一張柔和淺笑的臉頓時一沉,道:“你想我聽話,就別說我不想聽的話,畢竟我的巫術血脈,比沈若瑤更高。”

神秘男人只能乖乖閉嘴。

沈嫣耳朵安靜了,便歪歪斜斜地靠著,柳眉輕皺,目光中滿是不安。

謝文遠這隻老狐狸,竟然搶先一步將沈若瑤帶走。不過轉念一想,她就算去,沈若瑤也絕對不會跟她走的。

當晚,寂靜的書房內,沈嫣以常用的筆跡寫了一封信,印泥封口後交給心腹丫頭,低聲道:“重金找個鏢局,以最快的速度將信送往東晉太子手中,不要暴露身份。”

“是。”心腹丫鬟接過信,小心翼翼揣在懷中離開。

年前,沈嫣也只能忙碌起來,偌大一個禮王府實在是事多,但她仍舊抽出一點兒時間前往謝家,謊稱與沈若瑤已經是好朋友了,前來拜訪自然不會有什麼疑問。但她也知道,這瞞不過謝文遠。不過也不重要。

沈若瑤一臉不悅地看向沈嫣,道:“你到底要做什麼?”她不高興又疑惑的目光掃過沈嫣送來的禮物。不知道為何,沈嫣每次來都要送她重禮,平時偶爾也會打發人來給她送禮物。所送之物,樣樣精緻昂貴。

“不做什麼,其實你不必多想,我沒想過要殺你。”沈嫣依舊是坐在距離沈若瑤最遠的椅子上,慢悠悠道:“畢竟我是禮王側妃,你不過只是個謝家外甥女罷了,我真要殺死了你又能如何?謝文遠還敢為了一個外甥女跟如今皇上最疼愛的弟弟禮王翻臉不成?”

沈若瑤知道,她如今與沈嫣有著身份上的差距,但沈嫣並未對她下手,反而對她還極好。她好笑道:“黃鼠狼給雞拜年,說得就是你。”

“隨便你說。”沈嫣道:“你剛來西慶國,怕也沒什麼錢,謝文遠對你也就那樣了,你手上恐怕沒什麼錢,上次我打發人給你送來的三萬兩銀子夠花嗎?”

“沈嫣,你到底想做什麼?”沈若瑤奇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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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過年了。”沈嫣突然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隨之站起身,道:“我走了。”

瞧見離去的沈嫣背影,沈若瑤心中反倒更加沒底。沈嫣見到她應該是咬牙切齒恨之入骨才對,可如今的沈嫣卻對她極好,這才讓她心中更虛。

因沈若瑤完全搞不懂如今的沈嫣,心中也更加忐忑,憂心忡忡到極晚才睡。這一晚,她又做了一個噩夢。但這一次,不再是那個鬚髮皆白,滿臉皺紋的老頭,而是謝文遠靜靜看著她被烈火吞噬成灰燼。

被噩夢驚醒的沈若瑤看向漆黑的屋子再也睡不著了。她原本就知道謝文遠對她別有算計,但為了能在西慶國能有立足之地,能有機會接觸到沈嫣報仇,她選擇答應。

但方才這個夢,讓她心驚肉跳,彷彿夢中的一切,即將在不遠的將來親身經歷。她只能下定決心,儘快殺死沈嫣報仇,然後立即離開西慶國。

至於去哪兒嘛……

北月國也不錯。

沈若瑤觀察過一段時日,丹兒年紀小,故而單純天真,算是個能用的,故而她便讓丹兒去打聽關於禮王側妃這人的情況。或許是沈嫣轉變確實太多,丹兒根本打聽不到有用的訊息。如今的沈嫣如同一個普通貴婦,掛了伯府沈家旁支女兒的身份進得禮王府,其它的,便什麼也沒有了。

沈若瑤不想再等了,而且她知道了一個訊息,那就是沈嫣約了謝家幾位姑娘,待年後天氣暖和了前去踏春。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故而沈若瑤也安靜地等待,等到天氣暖和後沈嫣的踏青之行。儘快瞭解這個噩夢,也好早日離開謝家。

西慶國的暖春來得要晚一些,但終究還是來了。沈若瑤從表姐妹們口中打聽到時間,心知沒幾天了。

這晚,沈若瑤正躺在床上睡熟,但卻突然醒來。她也不知道為何,她有一種古怪的感覺,彷彿床外站著一個惡魔,隨時都要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將她吞進肚子裡。她目光往蚊帳外瞥去,藉著深夜淡淡月光,驟然瞥見蚊帳外出現的人影。

沈若瑤一顆心頓時跳得極快,她不清楚這人深更半夜出現在她臥房是要做什麼,她是否要趕緊叫人?

可她還沒思考出一條出路,蚊帳外的人影開口了,道:“我知道你醒了,你的感覺變得敏銳了,那起來吧!”

既然已被發現,沈若瑤也就不再偽裝,坐起身來。晚春的夜晚仍舊寒冷,讓她渾身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平靜道:“你是何人?若是要錢,我梳妝檯就在旁邊,上面的首飾只要你看得上,儘管拿。”

“走吧!”人影道。

沈若瑤皺了皺眉,方才人影說第一句話時她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直到人影又說了第二句話,她心中才猛然想起,這不是在客棧那晚,她做得夢中夢裡那個老頭的聲音嗎?

但她也不是很確定。

沈若瑤道:“我聽不懂。”

“你可以選擇自己下床跟我走,若是你不願意,那我只能強行將你帶走。”人影道。

沈若瑤柳眉緊皺,不解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找錯人了?我們根本不認識,我為什麼要跟你走?”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話音落,薄如蟬翼的蚊帳陡然被掀開。

淡淡的月光下,沈若瑤終於看清站在床前的人。髮鬚皆白,滿臉皺眉,和夢中那個漠然看著她葬身火海的老頭一模一樣。

“走。”老頭突然伸手去抓沈若瑤肩膀,要將人強行帶走。

“誰準你碰她?”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刺破夜晚的寂靜。

沈若瑤大吃一驚,驚詫看向不知何時站在屋內的蕭玄景。他怎麼會在西慶國?難道她又做夢了?

老頭聽到這個聲音,快如閃電轉身衝蕭玄景出手,十二支飛鏢刺出,同時伸手抓向沈若瑤肩膀要將人帶走。

但蕭玄景躲開那些飛鏢撲到床前,開啟老頭要抓沈若瑤的手,氣道:“不準碰他。”

兩人一邊罵一邊動手打。並不算多寬敞的臥房頓時淪為戰場。蕭玄景好笑道:“原來救走沈嫣的人是你。”

“什麼?”床上的沈若瑤狠狠吃了一驚,放在被子上的雙手驟然抓緊。那晚救走沈嫣的蒙面高手,就是這個老頭?

“你是什麼人?”蕭玄景問道。

老頭心中繃緊,若是再打下去,動靜太大,必然暴露,若是引得謝文遠懷疑那他的計劃可就只能泡湯了。想到此,老頭虛晃一招,立即從開著的窗戶跳出去。

“這次你休想跑。”蕭玄景立即跳窗追出去,一路窮追不捨,追了大約半個時辰後,他發現那個老頭始終在都城繞路,根本沒有目的地。見此,他瞧著都城地形複雜,高樓遍地都是,故意因不熟路而被老頭甩開一截。

老頭在前頭急奔,他也的確是在繞路,眼見跑了這麼久才終於有機會能甩開蕭玄景,心中大喜,連腳步都更快了,不過一刻,便將蕭玄景徹底甩開。見此,他停在一座高樓屋頂,瞧著四周已不見人影,這才高興地笑了一聲,自語道:“小子,你還不是我對手,哼。”丟下話,老頭快速往禮王府而去。

蕭玄景遠遠地躲在房簷下,悄悄瞥見老頭在夜色中極淡的身影,這才小心翼翼跟上去。但他不敢跟太近,害怕被發現,故而這一路十分小心。

沈嫣歪靠在椅子上烤火,屋內一個丫鬟也沒有,她彷彿失眠一般,直到老頭從視窗跳進來,她才猛然站起身,勃然大怒道:“誰準你對沈若瑤下手的?”

“怎麼?你想管起我來了?”老頭尖銳的目光充滿威脅。

沈嫣卻絲毫沒有受威脅,冷笑一聲,重新落座在軟墊上烤著火,笑道:“我跟你說過,要我聽話,就別動沈若瑤,怎麼了?你覺得沈若瑤那個殘次品比我更能讓你滿意?”

“你——”老頭彷彿被踩中尾巴一般急道:“沈嫣,你別忘了,在東晉國沈家是我救了你,若非我,你早就被你那個便宜祖母勒死了。”

“你是不敢讓我死罷了,別說得好像你對我有恩似的。”沈嫣不屑嗤笑,道:“那天如果出事的是沈若瑤,你一樣會救她,不是嗎?”

老頭緊抿唇,滿臉都是怒火,可惜卻發不出來。

突然,老頭轉身看向方才他跳進來的視窗,厲聲喝道:“誰?”他的雙目瞪得大大的,死死盯著視窗。

蕭玄景從窗外跳進屋來,道:“你以為我這麼好甩開?”

“你是什麼人?”老頭真是急了。之前去東晉國,他就在這小子手中受了重傷,如今這人又來到西慶國,是想要做什麼?

沈嫣瞧見進屋的蕭玄景,原本以為此生再無相見之機,沒曾想,竟然能在西慶國再見到他。可轉念一想,他已經娶了沈若瑤,是她的妹夫,她在想些什麼呢?

“來殺你的人咯。”蕭玄景往前邁了一步。

老頭心中有些虛,他到底上了年紀,真要繼續死鬥,他極有可能會跟上次一般,和這小子兩敗俱傷。眼見時間不遠了,他不能在這個關鍵時刻受傷。心一橫,老頭一腳踹出去,將茶几踢向蕭玄景。趁蕭玄景躲開茶几的一瞬間,立即從門口衝出去。

蕭玄景剛躲開茶几,就立即往門口衝去要追上人。安靜坐在椅子上烤火的沈嫣卻道:“不必追了,你殺不了他的。”

“你怎麼會在西慶國?剛剛那個人又是誰?”蕭玄景問道。他之前和這個老頭交過手,雙方打了個兩敗俱傷,的確如沈嫣所說,他殺不了老頭,同樣,老頭也殺不了他。他道:“算了,也不重要,若瑤來西慶國就是為了殺你,孤現在殺了你,她的心結就解開了。”

沈若瑤抬起頭,漠然看向走過來的人,道:“很可惜,你也殺不了我。我敢送信給你,告知你沈若瑤在西慶國,我就不怕你會殺我。”

蕭玄景心中狠狠一驚,道:“那封信是你寫得?”

“不然呢?”沈嫣語氣淡淡,道:“你是跟著那個老傢伙來的,料想還不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吧?此地是西慶國禮王府,你應該知道禮王,如今我是禮王側妃,而且還是一顆能改變他命運的棋子。”

“你?”蕭玄景好笑問道。

沈嫣道:“若我沒有價值,當初在沈家,那個老傢伙會救我嗎?會為了我跟你兩敗俱傷嗎?會帶著我一路來西慶國嗎?會給我一個新身份嗎?你要是殺我,我保證你和沈若瑤誰都走不出西慶國。除了禮王之外,還有剛剛那個老傢伙。太子,別忘了,那個老傢伙的武功跟你平分秋色,一旦你被那個老傢伙糾纏上,誰來保護被禮王圍殺的沈若瑤和孩子呢?”

“孩子?”蕭玄景心中驚訝。雖然在莊子的屋內,他看見沈若瑤為孩子做了小衣裳什麼的,但沈若瑤一路奔路來到西慶國,他都不確定這種奔波情況下,本就身體孱弱的沈若瑤能否保住這一胎。

難道,她平安生下孩子了?

蕭玄景瞧向鎮定自若烤火的沈嫣,的確,當初那個老頭救走沈嫣後他就無比奇怪,沈嫣到底是什麼人,能值得那樣的高手拼命。如今想來,沈嫣若沒有特殊的身份,就必然是有極大的利用價值。他道:“那個老傢伙是什麼人?”

“他叫無恨。”沈嫣淡淡道。

可蕭玄景卻面色凝重,不敢置通道:“無恨?二十年前就已經身亡的西慶國國師?”

沈嫣頷首道:“是啊,很奇怪嗎?我這個死人不也還活著嗎?”

蕭玄景沉沉撥出一口氣,心中卻是信了那個老頭就是無恨的話。他道:“你打算如何對付沈若瑤呢?你可是恨毒了她啊,恨她搶走了屬於你的一切,若非她,你還是沈家的千金小姐呢。”

“呵呵,身份?”沈嫣話音中滿是譏誚,身體冷得彷彿一塊冰,這讓她將身子往前挪了挪,更靠近火盆,目光落在火盆中燒著的銀骨炭上。道:“你立即,今晚就帶沈若瑤走,回東晉,同時保護好沈家的人,避免沈若瑤受到威脅。”

蕭玄景漆黑如墨的眸子裡只剩下驚訝。

沈嫣也知道她如今驟然的改變讓以前認識她的人驚訝,但她卻又不得不這樣做。她道:“其實先皇后的死與沈家真沒什麼關係,畢竟沈家是被太后給騙了,你何必將氣撒在沈家身上呢?既然你拿到信就立即以東晉太子身份,星夜兼程,不懼危險趕來西慶國,那說明沈若瑤在你心中的位置極重,既然如此,那你別再折磨她了。”

“你在胡說什麼?孤什麼時候折磨過她?”蕭玄景轉過身去,話音卻充滿堅定。

沈嫣好笑道:“隨你怎麼說,但你若是希望沈若瑤死,那你隨便,你若是希望沈若瑤活,那現在,立即去謝家帶沈若瑤走,記住,孩子也要帶走,沈若瑤所生的孩子,都要仔細。”

“嗯?仔細?”蕭玄景扭頭看向烤火的沈嫣,他感覺再次見面,這個女人真的是沈嫣嗎?而且她如今說話是根本聽不懂了。

“你殺不了我,我也只能跟你說這些了,你該走了。”沈嫣下了逐客令。

她靜靜看向火盆中燃燒的銀骨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炭火已不再暖和,漸漸熄滅,她才被冷得回過神來,自己動手將銀骨炭加進去。

又不知過了多久,炭火再次旺盛起來,將人全身烤得暖洋洋的。

蕭玄景早就不知道走了多久。

沈嫣站起身,從梳妝檯的抽屜裡拿出兩個一模一樣的荷包走出來,坐在方才落座的椅子上烤著火。她看著手中兩個一模一樣的玉蘭花荷包,連花瓣的大小都是完全一樣的。她揉捏著兩個荷包,直到東方破曉,天色將明,她將兩個玉蘭花荷包丟進火盆中。

旺盛的炭火立即將兩個精緻的玉蘭花荷包灼燒出洞。沈嫣靜靜瞧著兩個玉蘭花荷包在炭火中化為灰燼。那個站在白玉蘭花樹下的俊美少年,面目越來越模糊,直至再也想不起他的容顏。

蕭玄景在沈嫣下逐客令後便走了,不管沈嫣所言是真是假,帶沈若瑤走的確是頭等大事。他是瞞著父皇偷偷跑出來的,若是暴露身份,西慶國這邊的人很樂意殺掉他。但就算如此,他還是繞到這座奢華的大宅前,瞧見門匾上寫得禮王府,心中雖有疑惑,但仍舊快速趕回沈家,從視窗跳進沈若瑤的屋子。

沈若瑤仍舊坐在床邊,那模樣彷彿傻了一般。

她看向重新跳窗進屋的人,心想這夢怎麼還不醒?她急忙抬手狠狠掐右臉頰,一陣疼痛,這不是夢?

蕭玄景握住她掐臉的手,居高臨下看向一臉茫然的人,道:“你是不是傻了?自己掐自己,跟豬一樣笨,難怪人家說一孕傻三年。”

沈若瑤感覺到右掌被包裹在溫暖的大掌中,熟悉的體溫讓她眼眶泛紅,但她倔強地瞪大眼睛不肯落淚,好笑道:“殿下怎麼來西慶國了?”

“你能來,孤不能來嗎?”蕭玄景坐在床邊,將人抱住,嘆道:“怎麼瘦成這樣了?”

沈若瑤瘦弱的身子被他抱住,忍不住僵硬起來,低聲道:“你那麼恨我,來見我,是為了殺我嗎?”

蕭玄景低下頭沉默。他要怎麼告訴沈若瑤?許久,他道:“孤為什麼要殺你?”

“因為我姓沈啊,因為沈家害死了先皇后啊。”沈若瑤想起沈家的罪就覺得好笑,明明罪魁禍首是太后,沈家也只是被利用了而已。

“阿瑤。”蕭玄景親暱叫她,道:“孤只是不知道要怎麼辦,若不是心中難過,不知道該怎麼辦,孤會只是派兵將沈家包圍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