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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第122章 再見沈嫣

“是,舅舅。”沈若瑤一一應下,隨著謝文遠的腳步,來到一座寬敞又花木茂盛的院子。

一進屋,一箇中年美婦正在吩咐底下人,見到謝文遠,忙起身行禮,又看向抱著孩子的沈若瑤,眼淚立即滾出,忙扶著沈若瑤坐下,哽咽道:“我可憐的外甥女啊,怎麼遭了這樣的劫難?我謝家姑奶奶的孩子,那是嬌生慣養啊。哎,你別怕啊,如今到了舅舅家,那就跟在自家一樣,都說姑舅親,打斷骨頭連著筋,以後在家裡,有什麼事只管來跟我說,我是你親舅媽,不是外八路的親戚,千萬不可以客氣。”

沈若瑤一一點頭,裝出一副還在孝中的模樣,道:“多謝舅媽。”

謝夫人柳盈心疼地拍了拍沈若瑤肩膀,方才看向坐在椅子上喝茶的謝文遠,道:“老爺,我叫人將青竹院打掃出來了,那院子雖說有些偏僻,只我想著外甥女還在夫孝中,不宜住在熱鬧的地方,待外甥女出了夫孝,再搬到別的院子,老爺看著可還好?”

謝文遠滿意頷首,道:“很是好呢,只外甥女雖說在守孝,但不能讓她受委屈,再加上安哥兒又小,才幾個月大,更是受不得委屈。”

柳盈忙道:“這是自然,我已經吩咐下去,這丫鬟婆子奶孃,那是一個不少。”見謝文遠面露滿意之色,她看了看安哥兒,道:“外甥女今兒才來,怕是累得很,這樣,你先回院子休息才是正經,等身子休息好了,再來我這兒。哎,你有幾個表兄弟姐妹,若知道有個表……哎喲,你多大了啊?”

“十八歲,六月初一生日。”沈若瑤道。

柳盈頷首道:“好,那你先休息,我看你這氣色,憔悴得很。”說完叫來丫鬟,道:“紅兒,帶表姑娘前去青竹院休息。霞兒,攙扶著表姑娘。”

“是。”兩個丫鬟一同應聲,扶著沈若瑤離開。

青竹院佈置的極其用心,雖然素淨,但不失奢華,只見多寶閣上擺放的瓷器,雖是素色,但卻甚是昂貴。

沈若瑤抱著安哥兒坐到椅子上去,她之所以留下,實在是謝文遠知道的太多了。對方甚至說出她是為沈嫣而來,話到這種地步,其實她已經無路可走了。若是堅持要走,以謝文遠的地位,誰也不知道他會做什麼。與其被動,還不如答應留下,她倒是好奇了,這謝文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有了奶孃,沈若瑤便也暫時能鬆手,一個人靜靜想著接下來之事。不管如何說,現今她落腳丞相府,總算是有能見禮王側妃的機會了。真奇怪,沈嫣到底是怎麼回事?當年莫名其妙被救走,如今短短時日,竟然成了禮王側妃,這實在是不可思議。

而且當年救走沈嫣的那個神秘高手到底是誰呢?

沈若瑤覺得很累,最近一段時間奔波勞累,她身體也的確吃不消,乾脆上床去休息。

主院內,柳盈瞧著幾個女兒,嘆道:“你們那表姐也著實可憐,好好一個千金小姐,被平頭老百姓收養,小小年紀養父母又死於水災,好不容易長大了嫁人了,偏生丈夫又去了,逼得你表姐帶著幾個月大的兒子來都城找活兒幹餬口,你們若是願意,就好好跟你們表姐相處,若是不願意,那就不理她也就是了,可千萬別給她臉子看。”

謝家幾位小姐聽到柳盈的解釋,吩咐嘆息搖頭。一個守寡還帶著兒子的女人,真是太可憐了,只希望爹能給她找一門殷實人家嫁過去。

沈若瑤這一覺睡得極沉,待到睜開眼時,瞧見屋內明亮,她一邊起床一邊道:“還沒天黑嗎?我覺得睡了好久呢。”

“表姑娘,你從昨兒睡到現在上午了。”新來的丫鬟無奈道:“只奴婢瞧著表姑娘氣色有些差,怕是累著了,故而就沒叫醒表姑娘,讓表姑娘好好睡一覺。”

沈若瑤恍然大悟,好笑搖頭,她竟然從昨天睡到今日上午,這也真夠能睡的。

丫鬟問道:“表姑娘可要用飯?”

“好,擺飯吧!”睡了一天這肚子還真餓了,她先是瞧了安哥兒,這才去飯廳慢悠悠吃著飯,心中著實疑惑,但看謝文遠那樣子是不打算說真相的。

到了晚上,沈若瑤便叫打水沐浴,她好歹頂了謝家表姑孃的名頭,今兒又睡了一天,那明日總該去給舅媽請個安的,否則便是不識禮數了。

丫鬟丹兒服侍沈若瑤沐浴完,便在梳妝檯前給她梳頭,一面道:“表姑娘身子還沒好呢,還是多休息幾天吧!至於給夫人請安,其實也不急的,夫人一向沒什麼脾氣,又可憐表姑娘,哪兒會在意這什麼請不請安的。”

“哦?”沈若瑤皺起眉來,瞧向鏡中的自己,狠狠睡了一覺後她氣色已經很是不錯了,古怪道:“你怎麼瞧出我身子還沒好的?”

丹兒隨意道:“表姑娘眼中的血絲都還在呢,這不是累得是什麼?”

沈若瑤身子往前湊,仔細瞧著銅鏡中的字跡。雖說這銅鏡極上等,但也並非能絕對看清,她仔細看了好一會兒,隱隱約約似乎眼中是有紅線吧?她心中不解了,明明已經休息好了,她也沒再感覺累,怎麼眼中還有血絲呢?

“無妨,去給舅媽請安是應該的,而且走走也好,免得天天躺在床上反倒不舒服。”沈若瑤隨口敷衍一句。

第二天一大早,沈若瑤早早起床,哄了會兒安哥兒,便出門前去主院。經過荷花湖時,她乾脆走到岸邊蹲下,仔細瞧著平靜的水面倒映出她清晰的容顏。

的確,她雙眼果真有血絲,但這血絲有點兒怪,如同一條筆直的紅線橫在漆黑的眼珠中間,若不仔細看是完全看不出來的,就連清晰的水面倒映也要仔細才能瞧得見。沈若瑤站起身往主院走,心中卻是疑雲重重。就算她疲憊至極,這眼中也不可能只有一條筆直橫在黑眼珠上的血絲啊,這血絲明顯不正常,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沈若瑤覺得丹兒天真,便想好好用起來,故作漫不經心道:“我母親去世多年,幸好舅舅還念著兄妹之情,若不然,我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只可惜了,母親去的太早,我也不知道我竟然還有個舅舅,哎,丹兒,你是謝家的家生子,那你一定知道我母親的事吧!”

丹兒只是個十四五歲的孩子,聽到沈若瑤的話,單純以為她只是想多瞭解母親一些,便誠實道:“奴婢家中倒是沒有人能有福氣伺候姑奶奶的,只是聽奴婢娘說起過,姑奶奶在家時比較安靜,人也挺好的,不過跟老爺沒太多接觸,只沒想到老爺卻是這樣重情義,當年感情一般的妹妹,老爺也如此上心呢。”

丹兒瞧著她一臉感激,心想這表姑娘也真是個感恩的人。娘說過,感恩的人都是好人。

沈若瑤知道,那摘蒙面的手帕,其實只是一個幌子,她根本就跟謝文遠的妹妹長得不像,只謝文遠為何要將她騙進府呢?

偏生她才入西慶國都,且為了不節外生枝,始終蒙著臉,謝文遠是如何在第二天就找上門的?又如何肯定她是為沈嫣而來?真是令人想不通啊。

“表姑娘,夫人的院子到了。”丹兒溫柔開口提醒。

沈若瑤回過神來,微笑頷首,走進屋去,瞧見屋內椅子都坐滿人了。有梳著髮髻的美貌女人,猜想是謝文遠的妾室。也有幾個未嫁的姑娘,容顏秀美。所有人,都用驚詫的目光打量她。

“若瑤怎麼來了?”柳盈急忙衝沈若瑤招手,讓她坐到身邊來,一面呵斥丹兒,道:“外甥女身子不好,你怎麼不知道勸著?從青竹院走來也不近呢,累著外甥女瞭如何是好?”

沈若瑤初見時便對柳盈有個大致的判斷。此人在做事情的時候是有些用力過猛,生怕別人瞧不見她的功勞,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她微笑道:“舅媽,是我執意要來的,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幸好得到舅舅舅媽的照顧,我才能有安身之地。只可惜我一無所有,來給舅媽請安,也算是我的一片心了,還請舅媽別嫌棄我過了兩天才來。”

“胡說,一家人,怎麼說兩家話了?”柳盈生氣道:“我是打算過兩天去看你,實在是見你身子弱得很,怕打擾你,結果你這孩子……哎。”柳盈心疼地拍著沈若瑤肩膀,隨之笑道:“罷了,既然你都來了,那也都見見人。”她抬手指向一個美婦,道:“這是王姨娘,是你三表妹和三表弟的生母。”

沈若瑤不疾不徐起身,還沒來得及行個禮,王姨娘急忙扶著她坐下,一臉笑意道:“表姑娘身子弱,快坐下,我可受不得禮。”

柳盈將府中四個姨娘以及她們所生子女介紹完,便讓沈若瑤和表妹們見禮,彼此認識後,柳盈嘆道:“你大表姐入宮做了淑妃,二表姐嫁到國公府,回頭再見也是一樣的。”

“是。”沈若瑤微笑著點頭,心想著這樣好的主母也是難得一見了,府中四個姨娘和她有說有笑,神態隨意,可見平時就是如此。至於屋內的幾個表妹,神色自信,穿著奢華,心中倒是感嘆這便宜舅媽真是個好人。

幾個表妹見沈若瑤雖然容顏貌美,但想著嫡母說得話,這個表姐實在是可憐,帶著孩子來都城找活兒幹餬口,便也紛紛同情她,待到沈若瑤前腳回到青竹院,表妹們後腳就到,紛紛送上禮物,精緻首飾,甚至還有上貢的料子。

“這些東西真是好看啊。”沈若瑤想到她被安排的身世,按理來說是沒見過這些好東西的,故而裝出一副驚喜模樣。

幾個表妹見她身體弱的一陣風都能吹倒似的,故而只在青竹院待了不到半個時辰,便叫她好生休息離去。

待到客人走了,沈若瑤叫來丹兒,因為她發現院中的丫鬟,這個丹兒最天真單純,故而將人叫過來,又將其她人支走,方才漫不經心道:“我以前在鄉下啊,聽說大戶人家的主母都厲害的很,說是會將妾室賣掉,還會將庶子女打死,可我看舅媽很好啊,幾個姨娘還有表妹們,都跟夫人親近呢。”

丹兒給她遞上茶,噘著嘴想了想,道:“是呢,好多人都說夫人奇怪呢,對府中四個姨娘那跟對親妹妹一樣好,對庶出的少爺和姑娘,那也是跟親生兒女一樣看。哦,對了,府中三少爺是王姨娘所生,去年都考中秀才了,名列前茅,老爺都說三少爺考舉人不成問題呢,剩下的幾位爺,夫人也都督促著上進,那嫁給國公世子成了世子夫人的二姑奶奶就是鄧姨娘所生呢,咱們夫人啊,好得很,對下人也慈祥。”

沈若瑤頷首笑道:“是呢,對我這個外甥女也好得很,這叫我可怎麼報答啊。”

或許,這位舅媽真是賢德人吧!

沈若瑤如此想著。

當晚,沈若瑤又做了那晚客棧的那個夢。一模一樣的夢,一模一樣的在荒山中,先是沈嫣被烈火焚燒,隨之是她,然後沈嫣拼命叫她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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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做同一個夢,沈若瑤也想不明白。若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那沈嫣怎麼可能會叫她逃呢?沈嫣是恨不得她死才對啊。

可當晚,她又做了這個夢。但這次似乎要長一點。夢裡的沈嫣將她推開後自己步上了火海,拼盡全力叫她快逃。那撕心裂肺的喊叫聲,讓沈若瑤從夢中驚醒後仍舊心有餘悸。

好令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

窗外已經飄起了雪。

沈若瑤每日照例去給舅媽柳盈請安,偶爾也去表妹們的院子裡串門,已經出嫁的謝家二姑奶奶回過來一次,給她送了極昂貴的禮物。沈若瑤竟然覺得在謝家待得很溫馨。

這日,沈若瑤圍著火爐給安哥兒做衣裳,畢竟嬰孩長得快,衣裳穿個一月就得換。正坐著,丹兒急匆匆走進屋來,道:“表姑娘,禮王側妃來了。”

沈若瑤正做針線的手一僵,鋒利針尖兒扎進左手大拇指腹。但沈若瑤平靜放下手中針線,左手輕輕握拳將拇指包裹,不讓人瞧見拇指沁出的血珠兒。沈嫣絕非什麼恰巧,而是知道她的行蹤特意前來相見。她微笑道:“禮王側妃怎會來此?”

丹兒道:“禮王側妃與咱們家的姑娘有點兒交情,聽說謝家梅花開得好,便過來賞花,經過道路時看見這院子,禮王側妃隨口問了一句,得知是表姑娘,便說過來拜訪。”

丹兒倒也不擔心。說來也奇怪,這位表姑娘是鄉野丫頭,按理來說應該粗俗無禮才對。可這大半個月接觸下來,她卻只覺得這根本就是為貴族千金。

丹兒怕她不知道,繼續道:“那禮王側妃姓沈,至於叫什麼奴婢就不知道了,大家都叫沈側妃,雖然是側妃,但因禮王妃常年纏綿病榻,沒法管事,所以禮王府裡都是這位沈側妃打理。”

沈若瑤點了點頭,道:“既然是禮王側妃來了,那你叫人泡茶啊,總不能人來了,沒茶喝吧?”

“是。”丹兒應聲下去吩咐,剛回來,就聽外頭一陣嬉笑聲,幾位姑娘的聲音傳來。

沈若瑤聽出這些聲音中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她深深呼吸,緩解即將要見到沈嫣的興奮。就算見到又如何?如今的她好歹是謝丞相外甥女,沈嫣縱然是禮王側妃,也不能無緣無故把她怎麼樣。

她站起身,絲毫沒有要出門迎接的意思,靜靜看向走進屋的幾個表妹,以及走在最前頭的沈嫣。

果然是沈嫣。

她氣色極好,紅潤的彷彿三月桃花,眉眼帶笑,可見過得有多幸福,猜想那位禮王對她非常好。她一身淺藍色長裙,行走間只見裙襬泛著極淡的光暈。

“表姐。”三姑娘忙介紹道:“這位是禮王側妃,沈側妃。”

沈嫣面帶淺笑看向她,神色平靜的彷彿初見,道:“這位就是府上的表姑娘吧!長得真好,讓人一看就喜歡呢。”

“多謝沈側妃誇獎。”沈若瑤微笑道:“沈側妃請坐。”她招呼著客人落座。丹兒已經帶著人上來奉茶。

沈嫣喝了口茶水,道:“表姑娘瞧著真是面善啊,彷彿在哪兒見過一般。”說著話,沈嫣瞧見放在桌上的針線,起身走過去拿起來瞧,羨慕道:“真好的針線啊,比我可好多了。”她抬頭笑吟吟看向沈若瑤,道:“我最近也在做針線呢,只卻比不得表姑娘,不知表姑娘可有空?若有,去禮王府坐坐。”

沈若瑤微笑道:“我在守孝呢,不便登門拜訪。”

“原來如此啊,是我唐突了。”沈嫣微笑道,輕柔將小衣裳放回原位。

沈若瑤瞧著沈嫣,目光中染著一絲古怪。再見沈嫣,卻是變化太大,曾經那環繞全身的驕傲消失不見,轉而是平和嫻靜。

沈若瑤坐回椅子,笑道:“我和表姑娘真是一見如故。”

幾位謝家的姑娘急忙道:“表姐人極好呢,那針線做得,我是一輩子也趕不上,自從看到了表姐的針線,夫人就開始嫌棄我了。”

沈嫣微笑聽著一群姑娘善意抱怨,道:“是呢,表姑孃的確是好針線。”停了一停,又道:“方才我去賞梅花,見開得好便折了幾支,若是表姑娘不嫌棄,我送幾支給表姑娘,可好?”

幾位謝家的女兒紛紛道:“我也折了呢,我去叫人拿來。”大家顧忌到沈若瑤在守孝,行動不太方便,便打算將折了的梅花送給她插瓶解悶。

待到幾位姑娘離開後,沈嫣又找了藉口支開帶來的丫鬟。沈若瑤也叫丫鬟退下,方才道:“怎麼了?你想在這兒自殘嫁禍我嗎?”

“你既然已經嫁入東宮成了太子妃,就不應該來西慶國。”沈嫣站起身衝她走去,邊走邊道:“我已經到了西慶國,你又來做什麼?”

沈若瑤微微仰起頭瞧著站在身側的人,好笑道:“西慶國是你的?你來得,我來不得?”

“又不是什麼好地方。”沈嫣盯著沈若瑤,故意麵對敞亮的門口,瞧見她漆黑的眸子有一條細細的血絲,幽幽一嘆,道:“你也別太相信謝文遠了,這傢伙是隻老狐狸。”頓了頓,她又道:“回東晉去吧!”

“我為什麼要回去?你還沒死呢。”沈若瑤站起身,神色冰冷的彷彿窗外的雪。

“我很快就會死,你倒也不必著急。”沈嫣冷漠地說著話,側過身去,道:“回東晉去。”

“你應該要殺我才對。”沈若瑤疑惑道。再次相見,最大的陌生就是沈嫣對她的敵意全然不見。

沈嫣背過身去走向方才落座的椅子,不讓沈若瑤瞧見她眼珠子上出現的血絲,道:“沈若瑤,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將你淹死在荷花湖中。”

“你……”沈若瑤大吃一驚,一張臉剎那間蒼白無血色,瞪大雙眸死死盯著她。

沈若瑤走回椅子坐下,道:“其實你不必覺得痛苦,因為我也沒落個好下場,如今,你應該想明白為什麼太子明明不喜歡我,卻要賜婚娶我吧?”

沈若瑤緩緩落座,這前世之事,除了她,就只告訴過蕭玄景,如今沈嫣怎麼會知道?

沈嫣見她滿臉震驚,繼續道:“太子查到了先皇后之死有沈家在裡頭,所以才用賜婚聖旨麻痺沈家,其實我根本就沒有出嫁,沈家就已經被抄家了。”

“誰告訴你的?”沈若瑤驚訝問道。

沈嫣面露驚訝之色,道:“聽你這話的意思,你告訴過別人?”見沈若瑤沉默,沈嫣頓時大怒,罵道:“混賬,誰準你將這種事告訴別人的?”她想到事情已經發生,憤怒又有什麼用?只能狠狠吐出一口氣,道:“是告訴太子了吧!太子有說什麼嗎?”

“他說我在騙她。”沈若瑤並未說真話。

沈嫣卻彷彿頭疼欲裂一般抬手支著腦袋,約莫半盞茶後才道:“太子的師父可不是普通人,他有沒有質疑你說得話?有沒有說過別的?比如說……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