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就是靈山了!”
石藥纖指遙指,前方一覽眾山小的十萬大山,淹沒在滾滾雲海之中。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宛如一幅美輪美奐、氣壯山河的山水畫。
她不上曹賊的當,沒有與他找個地兒細細說。
眾人看去,無不為靈山的明秀與壯麗而驚歎,如無三色魔宗藏匿其中,不失為一處仙境,立宗教的福地。
“面對如此壯麗山河,奈何我文采三三兩兩,只會一句臥曹!”
賈許瞟一眼司馬曹,才嘆道。
司馬曹聽得出,賈許是在指槐罵桑,也懶得與他這傻子計較,否則別人傻傻分不清,到底誰是傻子。
六艘飛梭舟頭部壓下,極速俯衝而落,落往一座山麓之上。
第一次乘坐飛梭舟,大多人身體傾斜,猝不及防的尖叫,往前滑落撞在甲板扶欄之上,人已擠塞一處。
“啊~”
石藥驚叫一聲,她往前傾去,卻被一個人從後撞抱住,頂在角落裡。
回頭一看,正是那頭大色狼,曹賊是也。
司馬曹竊喜,裝作驚惶失措,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緊緊摟住石藥那不堪盈盈一握的腰兒,傳來柔軟質感。
從她身上襲來陣陣藥香與處子體香,令他拴不住心猿,系不住意馬。
兩人零距離,緊貼一起,姿勢親密曖昧。
“司馬曹!”
石藥俏嫩臉兒倏爾爬滿紅雲,如朵紅花盛放,盪出暈圈兒。
四目相對,石藥愣了下,感覺從他眸子裡,如潮水湧出無限溫柔與摯情。
石藥彷彿泡入溫泉,不由鬆開身心享受,令寸寸肌膚舒爽。
在這一刻,她覺得身後男人,是何等的溫情體貼與熾熱之情。
她不知道,這是司馬曹被動之術——該死的男人魅力。
然而,也很好掩蓋司馬曹那心猿意馬的眸光異采。
“閉上眼睛,緩緩伸直雙臂,感受從峰谷間撲來的清新氣息,專心領悟術法,你會有不一樣的收穫。”
溫言軟語從耳朵呼來,似乎帶有某種魔力,石藥身體不由自主照做。
風吹亂她的三千黑絲,系發的一根白帶與頭髮飄飄灑灑打在司馬曹臉上,她長裙迎風下,更顯身段線條輪廓。
如白天鵝迎風欲飛之態。
石藥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寧靜,遺忘那三千紅塵的紛紛擾擾。
她用心感悟《青囊術》,此術有起死回生之效。
而司馬曹則感受摟住美人在懷的樂趣,惹他心中一蕩。
無錯書吧賈許與葉幾撞抱一處,見狀覺得懷中男人不香了,恨不得把扔下。
飛梭舟有陣法罩住,實際上也扔不下去。
“青囊術,大成…”
石藥忽而睜眸,難以置信,激動難掩,她卡在這術法境界已兩年。
術法境界分,初成,小成,大成,大圓滿,出神入化。
“謝謝你!”
石藥回頭感激看司馬曹一眼,後者笑道:“助人為樂,不足掛齒。”
沒想到,那一句只為得寸進尺的話,卻引得石藥有所突破。
落地後,城主府軍將軍飛廉,召集五大學院主事,以地毯式方式搜查。
而狐耳娘族族長,率領本族五百,早已漫山遍野的展開搜救。
三千餘人各依本部路線,如同拉一條長繩,向十萬大山進發。
後勤人員落在隊伍之末,負責後勤保障,晚上則搭建營地。
醫藥物資,大多由狐耳娘族提供。
山間空氣潮溼,多幽鳥鳴枝,狼嚎獸吼,野花襯地,荊棘密佈其中。
對於修士而言,揮劍成河開路,輕而易舉。
靈山有十萬大山,三千人即便拉成長線如梳髮,也如滄海一粟。
十天後,司馬曹終於碰見一個狐耳娘族少女,相貌嬌滴而萌,頭頂上有兩隻毛茸茸的狐耳從銀髮間長出,邊上繫了粉紅蝴蝶結,更添幾分俏皮。
司馬曹忍不住好奇的捏了捏那狐耳,惹得少女如被踩尾巴的貓閃開。
“色狼啊!別亂捏你奶奶!”
少女老氣橫秋的瞪。
“姑娘莫誤會,我說我出於好奇心,才捏一下,你會相信嗎?”
司馬曹莞爾一笑。
“我信。”少女哼了一聲,“我修行百年才化形,完全做得了你奶奶的資格,莫要動輒調戲你奶奶。”
司馬曹:“……”
後來深入交流得知,她叫塗山靈兒,屬妖狐族支族,狐耳獸娘不過世人稱呼,實際上,她們族名白狐妖族。
塗山靈兒介紹,聖女塗山瞳修行百年,悟性稟賦,未來族長繼承者。
一個月前,聖女在狐仙崖領悟術法,因覺苦悶,便偷偷溜出,要踏入人世間,族中有規定不可輕易涉世。
與她同行的姐妹塗山聽雪逃回來說,她們在溪邊沐浴,聖女先出浴,等她上岸,聖女已消失無影無蹤。
她尋找一段路程,在一處峽谷之中,發現地上曾有打鬥痕跡。
最後塗山靈兒又補一句,“聖女,完全做得了你太奶奶。”
“奶你個頭。”司馬曹心思如電,如無頭蒼蠅漫無目的的尋找,也不是個事兒,問道:“你可知那地兒?”
塗山靈兒道:“我剛從那地兒來,也沒找到什麼有用資訊。”
“帶我去。”
司馬曹執意要去,或許能察覺到什麼蛛絲馬跡。
塗山靈兒無奈同意,司馬曹與領隊黃老師說一聲,兩人便前往。
反正後勤人員之中,司馬曹可有可無,她不過看中其悟性才開後門。
約消一個時辰,兩人來到事發地點,是一條長長的幽暗峽谷,古木參天,溫度比別處更加陰溼。
司馬曹細細勘察事發地點,周遭古樹皮被毒物腐蝕一片片,草木整根枯萎,而另外一道痕跡被妖火灼傷。
白狐族掌控狐火,從戰場痕跡來看,的確是塗山瞳與人戰鬥。
而被毒物腐蝕草木,也斷定是三色魔宗所為。
最關鍵一點,從戰場痕跡來看,雙方實力旗鼓相當,那麼結果…
司馬曹道:“如果不中三色毒的情況下,塗山瞳逃生機率較大。”
“族長也這麼說。”
塗山靈兒不可否認,而附近方圓五十里,被掀翻個底朝天,也不見任何蛛絲馬跡,聖女似乎人間蒸發。
司馬曹不死心,翻遍周邊,直到夜幕近乎降臨,兩人才匯合。
“我就說嘛。”塗山靈兒嘟嘴抱怨一句,“這樣只是徒勞無功,趕緊跟上隊伍營地,夜間妖獸出來覓食,便危險了。”
“你不就是妖獸嗎?”
司馬曹調侃道,對於外圍地帶,以練氣九層修為,也無所畏懼。
塗山靈兒沒好氣道:“你奶奶是化形妖族,不是妖獸。”
兩人走到一條溪邊,月光透過丫丫叉叉的樹杈灑下細碎銀光,清風吹搖片片樹葉,溪上水波影影綽綽。
司馬曹掬一把水洗臉,冷清溪水刺激面板,傳來舒適的感覺。
欲要再掬水洗幾把臉,掬到一個毛髮異物,低眸視往。
一頭渾身毛髮白色的狐,躺在面前溪水裡,身上隱約見幾道傷口,散發腐肉的惡臭氣味,讓人望而捂鼻。
“這是你們聖女?”
司馬曹把白狐抱起,感受下鼻息撥出微弱氣息,估計生命將終結。
“我族聖女沒那麼扁!”
塗山靈兒看了一眼,只見白狐身體變壓扁一些,又補上一句,
“也沒那麼臭!”
“司馬曹,你快扔掉,真是臭死人了!”
見司馬曹無動於衷,塗山靈兒又道:“這明明是凡狐,與我族截然不同,雖然樣貌相有點像,但它一點妖氣也沒有,不可能是我族聖女。”
“你是我洗臉才撿到的,與我有緣。”司馬曹從乾坤袋取出一枚精元丹,塞其嘴裡,以靈力化藥輸送。
服下精元丹後,白狐呼吸的氣息微微平穩一些,但全身因為溼透,依舊瑟瑟發抖,司馬曹又生火為它驅寒。
塗山靈兒道:“簡直浪費丹藥,它受傷嚴重,骨折粉碎,已近乎斷氣,哪怕有精元丹續命,也就一時半會。”
司馬曹不理會她,細細端量白狐,有柔順純粹的絨毛,純潔如雪,身姿勻稱、優雅,擁有長而蓬鬆的尾巴,兩隻耳朵毛茸茸的,使得形體更加迷人。
眼睛狹長又好看,烏黑如珠,宛如一潭秋水,眼角微微上翹,看起來添三分魅力,其中又不失一種媚意。
白狐勉強睜眼,與司馬曹對視,烏黑眼眸裡湧出一滴淚珠滑落。
或許,在生命即將終結裡,遇到一個用心呵護、溫暖自己的男人。
司馬曹想起某個故事,不由笑了笑,“都說白狐有靈性,如果下輩子你投胎成人,就嫁給我報恩吧!”
白狐似乎聽懂人話,拼了全身力氣微微點頭,讓司馬曹嚇了一跳。
“開玩笑的,不要在意。”
忽而想起,倒是忘記了石藥有起死回生之術,急忙朝隊伍營地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