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天明,兩人才找到不凡學院營地,鬆了一口氣,期間迷幾次路。
詢問賈許得知,沒有聖女一絲蛛絲馬跡,鎮妖衛也表示,未曾發現。
鎮妖衛告知,近來三色魔宗活動頻繁,不少餘孽已偷偷走出靈山。
塗山靈兒先告辭,轉去另外一個山頭,與本族繼往外圍深處探索。
不凡學院隊伍繼續往裡開拔,之所以幫助白狐妖族尋找聖女。
這事要從九年前,那一場瘟疫說起,白狐妖族聖女從狐仙崖悟出“驅毒之術”,此法被驕陽老祖封印在狐仙崖,聖女率族人下山拯救鳥朝天城。
故而,鳥朝天城與白狐妖族結下深厚友誼。
司馬曹作為後勤人員,也樂得清閒,直奔營地帳篷找到石藥。
“遇到我,也算它的造化。”
石藥從腰間皮囊裡,取出小綠瓶兒,用溫水化藥,喂白狐服下。
“何時才恢復?”
司馬曹擔憂問道,如能恢復,拿與四位夫人當寵物玩也不錯。
白狐體態優美,頗有靈性,相信四女一定喜歡。
自兩人有親密接觸後,關係發生微妙的變化,比如,石藥與司馬曹說話,會不禁臉紅,或不見人便會發呆。
當真正見面,她又變得扭扭捏捏,不敢直視,只能偷偷瞄一眼。
分開半天裡,她無心修煉,腦海裡時而浮現司馬曹的影子。
他與塗山靈兒獨處,會不會發點什麼,孤男寡女的,易擦出火花。
可是,他是那樣的溫柔,那樣的體貼,那樣的痴情,又那樣的好色…
難道,這就是戀愛的滋味…石藥苦笑不已,終於品到愛情的苦。
石藥回過神來,眸光飄向別處,“你愛心怎麼氾濫了。”
司馬曹輕輕一笑,“或許,出自於我自幼有狐狸情結吧!”
聽到這話,石藥撲哧一笑,“塗山靈兒也漂亮,你不如收入後宮,了卻心願,免得整天出現某種幻覺。”
“要收…”司馬曹笑吟吟道:“也要先收你。”
石藥紅著臉兒,“我才不嫁你,我要孤獨終老,和我老師一樣。”
“我玷汙你清白,不嫁我你嫁誰?”
司馬曹上前,就要摟住石藥。
石藥花容失色,閃到一旁,嗔怒道:“曹賊,你想幹什麼?”
“這裡還有其他人呢!”
司馬曹環視左右,“這個帳篷裡就你我二人,哪裡有什麼人?”
“吶!”石藥指著床上蜷縮的白狐,正好其目光也迷茫看來。
“它又不是人,懂什麼。”司馬曹瞟了一眼,不以為然。
白狐瞪大眼睛,望著司馬曹,似乎在抗議。
“那也不行。”
石藥說出來這些話,才察覺大大不妥,只不過機緣巧合被司馬曹抱住一下,而今搞得像老夫老妻在調情。
然後,她卻看到司馬曹抱白狐,要走出帳篷,這是不妙的節奏。
“誰?”
司馬曹陡然一喝,把白狐交給石藥,拔劍如風飛出帳篷。
“就憑藉你們這些蝦兵蟹將,也敢大肆進我宗的靈山地界。”
一名綠袍老人立在古木前,看著司馬曹冰冷笑道。
他臉上塗抹有兩道光色,黃色與黑色,顯得整個人更加詭異。
司馬曹息步凝視,從他身上透出一縷縷陰森恐怖的氣息,這種恐氣息有某種壓制的效果,令人心情沉悶。
比起辛夷身上散發氣息,他更令人悸動,或許老人常年舔血的緣故,
讓司馬曹從他陰冷無情眸子裡,似看到自己已然是一具屍體。
隨後,
一陣陣簌簌響動,一道道綠色身影從灌木叢飛出,將營地圍攏。
約莫十人,他們臉上比起綠袍老人少一道色彩,只抹一道黃色帶過。
那些人身穿的怪異綠袍,與周圍綠色植物融為一體,不易被察覺。
“魔人?”
黃老師從帳篷裡衝出,隨後其他八人也從帳篷裡跑來。
築基後期…黃老師深吸一口氣,她不過築基中期,看來今日凶多吉少。
“我拖住,你們能逃一個算一個人。”
鏘——
黃老師拔劍而出,一柄銀光劍從鞘而出,裡似藏有光之源,迸出縷縷銀光,剎那間,樹蔭下陰暗被吞光。
劍橫在手,身上戰意如火山噴湧,殺氣縱橫,周遭草木都被強烈殺氣衝擊震盪,簌簌而動,似大風起兮。
劍吟下,一束束銀光盛亮。
化作一道巨大劍氣,冷如幽電,指點江山一劍,劍光穿梭而動。
綠袍老人陡然消失在原地,鏘的一聲,綠劍在空中拔出,流轉著瀅瀅冰冷霧氣,一片綠芒殺伐之光陡轉。
一綠一銀之光,碰撞爆炸開來,爆炸之地化作死亡地帶,飛沙走石被掀翻成旋風,周圍古木攔腰折斷。
那綠霧氣散落,草木瞬間枯萎,很顯然,帶有強烈的毒性。
一道人影橫飛十丈之外,撞倒營地帳篷。
司馬曹大驚,一個飛仙步,將黃老師扶起,她口鼻流血,噴出血箭。
“司馬…同學,老師還有一戰之力,你帶同學們衝出。”
黃老師臉色蒼白,在緊要關頭,也不忘為學生們謀求生路。
“老師,你只要擋住半刻鐘,待我解決餘下十人,還有一線生機。”
司馬曹不等黃老師追問,沒時間了,殺念衝發,拔劍而起,出劍的瞬間鋒芒閃爍,殺威惶惶,如潑墨殺去。
劍氣其內隱約明滅七頭赤狗虛影,張牙舞爪,樣貌兇狠,外加一道纖細如血絲的白光紋路。
噗的一聲,一名練氣七層綠袍人抵擋不住,被強大殺力攔腰切斷。
赤狗之力強化十二子劍術,銳不可當。
“他很強,你們先幹掉他!”
綠袍老人吆喝一聲,迎上黃老師不要命的打法,以強勢進攻為使命。
戰鬥立時爆發,不凡學院後勤人員這方,呈現一邊倒的情況。
才幾個呼吸,有兩人倒伏血泊。
綠袍人陣營以練氣七層起步,更有兩名練氣九層坐鎮,對付多數為練氣四五的後勤修士,宛如狼入羊群。
他們本後勤不擅戰鬥,石藥也就練氣五層,戰力也不濟。
一個照面,險險躲過致命一擊,被餘波衝擊已橫飛。
司馬曹獨戰兩名練氣九層,尚能遊刃有餘,但掩殺並不輕鬆。
畢竟,戰鬥經驗嚴重缺乏。
見石藥將成刀下亡魂,司馬曹一個橫移,劍氣掠過,那人首分離。
兩名練氣九層,左右夾擊,凜冽的七八道弧光驟亮,交錯殺來。
如此殺法,避無可避。
司馬曹抱著石藥,一腳踏碎大地,借力躍向空中成拋物線,兩道流光夾在指縫間,鎖定氣機,激射而去。
兩名練氣九層,一個突發瘋癲狀態,一個揮劍扭扭捏捏。
劍光掠過,兩顆人頭飛出。
趁餘下八名練氣七八層驚愕之際,一道人影穿梭,人頭如瓜飛。
赤狗之力不僅強化術法,也強化體質,一般練氣九層都非對手,何況是一群練氣七八層,更如紙人一般。
“呼~”石藥心潮澎湃,她沒想到,司馬曹戰力如此強橫。
不到半刻鐘,十條鮮活生命,俱在劍下勾消。
黃老師漸漸不敵,已遍體鱗傷,身上被毒藥腐蝕一片片,仍舊憑藉強大意志力硬抗拖住,但也瀕臨死亡邊緣。
“石藥,帶他們閃開百丈之外!”
司馬曹放下石藥,隻身衝向兩人戰鬥範圍。
石藥縱然疑惑,也得順從,抱起白狐往外衝去。
說不定他有什麼殺手鐧。
“咔。”
司馬曹夾指一張卡牌,被捏碎,光芒大盛,如煙花炸裂奼紫千紅,絢麗多彩,灑落百丈之地。
“小子,你這是為你們老師送行嗎?”
綠袍老人先是詫異,然後反應過來,忍不住哈哈大笑。
“為你送行!”司馬曹沉吟。
“先殺你們老師,然後便輪到你。”綠袍老人冷笑,攻勢大增。
黃老師被綠袍老人強大實力橫掃,節節敗退,綠袍老人又一個飛掠空中將要抹脖,眼看黃老師人頭落地。
她眼眸裡滿是絕望…
司馬曹劍一揮,一道人影橫移而來,雙手合十夾劍。
“老師…”
黃老師跪地,雙掌夾住白刃,愣愣看著司馬曹,她只覺身體被一股強大之力拉扯,下一刻便在此地。
雙手掌心被牢牢吸住,怎麼使力也撐不開,修為也被封印住。
綠袍老人更是一愣,本將一劍抹脖子,對方已難以招架,十死無生。
誰知陡然橫移,躲過一劫,並接住那小子的劍,這是什麼術法?
“待宰羔羊?”綠袍老人揮劍殺來,來個一箭雙鵰。
司馬曹解除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的狀態,又朝另個方向揮劍。
“唰。”
一道人影跪地穩穩接住劍刃,正是綠袍老人,四目相對。
“呸!”
司馬曹吐一口濃痰過去,落在綠袍老人嘴邊,惹得後者破口大罵。
“再罵,我用尿滋你一臉。”
“臭小子,你這是什麼術法???”
“要你命的術法。”司馬曹冰冷道:“白狐妖族聖女在哪,說出給你個痛快,否則尿滋你一臉!”
“不知道。”綠袍老人怒道。
司馬曹道:“黃老師,還愣著什麼,把他腦袋砍下來。”
“哦!”黃老師才醒悟,撿劍劈去,一顆人頭滾落在地。
那顆人頭的眼睛睜大如牛鈴,死不瞑目。
司馬曹才鬆一口氣,危機終於解除。
石藥為黃老師驅毒,司馬曹打掃戰場,將所有戰利品笑納。
一品丹藥三十枚,二品丹藥從綠袍老人乾坤袋搜出十枚,靈石估摸也有上千。
待黃老師恢復一些後,一行六人正準備前往深處尋找古副院長。
無錯書吧白狐不知什麼時候,已能行動自如,朝司馬曹與石藥叫一聲,做個人形拜謝姿勢,爾後跳一支優美舞姿。
“真有靈性!”司馬曹讚歎。
舞畢。
“大自然才是你的歸宿。”司馬曹揮一揮手,讓白狐自行離去。
白狐再拜謝,轉身竄去古木後消失不見。
司馬曹也與眾人離去,走一段距離,不經意回眸一看,只見白狐露半個身子在古木邊,與他遙遙相望。
“走吧!”司馬曹立在風中,衣袂飄飄,目送白狐離開。
白狐遠去之後,回顧最後一眼,便徹底消失在森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