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威脅的不止有我,現身的時候祁惜的手機還沒來得及收回去,他們立刻有人眼尖地發現了。
“重點是這個女的!都給我警惕起來,她拿手機拍到了!今天說什麼,都不能讓這女的和她的手機活著離開。”礦長拿著擴音器大喊,聲音迴盪在整個礦山裡。
祁惜聽了有點害怕,不過她到底是個堅強勇敢的人,並沒有哭,只是在抖。她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不希望自己影響到我。
我站得離她近了一些,安慰道:“沒事的,祁惜。我一定會保護好你,就算救不了那些人,也要帶你走。哪怕我死在這,也不會讓你出一點事。”
她先是點點頭,又搖搖頭:“不,李俊哥,是你剛才救了我,我才有命活到現在。我欠你一條命,本來就該還。如果有危險,你就自己跑吧。”
“不行!”
我話音未落,祁惜接著說:“李俊哥,我死了不可惜,只有一件事。”她把手機遞給我,讓我收好:“這裡都是他們幹壞事的證據,你出去以後一定要去舉報他們啊。”
我接過手機,猶豫不決。一方面我根本不想她死,另一方面,我一個大男人,哪能丟下小姑娘獨自逃生。
“別想了!我就算死,也要把這家黑煤礦曝光!”她打斷我。
我頓時提起精神來,用盡全力對付那些打手。礦長聽見了我們的談話,哈哈大笑道:“別聊了,今天你們倆,是一個也跑不掉了。”
“誰死誰活,那還不一定呢。”我嘲諷回去。不管怎麼樣,我都不可能認慫。
就算是死,也得帶幾個墊背的吧?
不遠處,幾隻死狗的屍體還熱著呢。我提醒他們小心一點,別一會兒變得和那些死狗一樣了。
打手們瞬間火冒三丈,好像無法理解我單槍匹馬還敢這麼囂張:“你當你是誰,來我們這兒逞英雄?小子,我可告訴你,你來錯地方了。這不是煤礦,是你的墳地!”
我架著小船稍微一動,他們立刻緊張地跟著換了個方向,我笑道:“既然是這樣,那你們怕什麼?我都不怕,你們在怕什麼?”
礦長意識到被我戲耍,拿起喇叭大聲呼喚:“給我上啊!一個都不許放走!”
我心裡很慌,但是不表現出來,臉上仍然笑著,絲毫看不出慌亂:“來啊。”
正在這時,三個打手正面朝我們衝來,手上的刀冒著冷氣。我全神貫注地盯著他們,架著小船躲避他們的攻擊。我已經注意到,除了正面這三個,側面還有五個。躲開前面的人就勢必要往兩邊走,無可奈何之下,我只能後退。
可是我剛往後退了幾步,就聽見一聲巨響。我意識到不對勁,祁惜已經尖叫起來。她的尖叫聲特別刺耳,緊緊地攥住了我的胳膊,險些把我掐出血。
我疑惑地回頭看去,原來是噴子響了,我們後面還有人!真是詭計多端,趁著我們沒有防備在背後放冷槍。
但是尖叫聲過後,祁惜冷靜下來,低頭看看自己,問道:“咦?我沒事?”
我點點頭說:“他們,也是這麼想滴。”
明明打中了,但我們倆一點事都沒有。後面放噴子的幾個打手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轉過身去看著他們,冷笑道:“來啊,不是很牛嗎?只會放冷槍算什麼本事?”
打手們看著我,問道:“你是人還是鬼……”
我十分肯定地回答他:“當然是人!”
他們不知道,但我清楚。身在無所不渡小船上,我們的身體都變得虛幻起來,沒有實質。就算能夠現形,也無法被物理攻擊打中。
不過這個事情他們不知道,還以為是我的異能,頓時更加謹慎起來。
我駕著小船往前面撞去,有一個打手躲避不及,被我撞翻在地。他飛出去了好幾米,落到地上的時候渾身骨頭都摔碎了。地上全是石頭和煤渣子,就算能活,也只能當個植物人。但他顯然更慘一點,直接就斷了氣。
看來這幾份快遞有人簽了,不過不是那些礦工,而是這些窮兇極惡的打手。能在這種黑礦上做打手,多數人本身就有前科,死不足惜。我雖然沒有什麼心理負擔,但祁惜到底沒有親眼見過死人,扯了扯我的袖子問道:“李俊哥,他……”
“他,他死了。”我如實回答。祁惜有些想幹嘔,彎下腰去,我告訴她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得先保住命再說。
她勉強打起精神來,跟我一起觀察著周圍有沒有進攻的打手。
我駕著小船橫衝直撞,有幾個站在一起的直接結伴去見了閻王。祁惜雖然一開始不適應,後面也慢慢習慣了。加上這些都是大惡人,也就很少有心理負擔。
我們這樣的打法極其蠻橫,打手們絲毫沒有還手之力,不一會兒就倒下了一大批。我暫時停下來,問礦長:“你還要繼續嗎?”
想不到礦長並不害怕,他只是嫌惡地踢了一腳打手的屍體,笑道:“你以為這就完了?高興得太早了吧。”
無錯書吧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警笛聲響徹了整個山谷。一長隊巡捕車有序地開過來,礦長對我說:“有什麼事,你就跟捕頭說去吧。”
我攥緊拳頭,這裡果然是官匪勾結,所以他們才敢這麼大膽。回頭看了看祁惜,發現她並不緊張,反倒比我還要鎮定,她拿出手機,從聽見警笛聲到現在,全部都錄了下來。
不一會兒,那些車就到了我們面前,一個個身穿統一服裝的巡捕下車,很快就包圍了我們。礦長笑盈盈地一個一個給他們發了紅包,接到紅包的人無不喜笑顏開,向他保證今天肯定要了我們倆的命。不僅如此,那些礦工也一個都跑不掉。
祁惜仍然面不改色,但我看見她的手指指節都已經發白,顯然是心裡緊張,但嘴上不說。她堅持錄著像,想必已經把這些巡捕貪汙受賄的場景都錄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