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捕們收完了紅包,臉上掛著顯眼的笑容。藉著月光,我能看見他們一個個臉上都紅撲撲的,好像剛熟的蘋果。
他們都很胖,有很大的啤酒肚,藏在制服下非常明顯。我想這些人平時一定沒有幹過正事,都是一群花架子,光靠貪汙受賄生活。他們甚至有人現在就是醉醺醺的,腦子還不太清醒,直接揚言要把我們粉身碎骨。
“誰敢壞我們的好事,看我不把他骨頭給卸了。”
好,很好。既然這麼喜歡出頭,那一會兒就先拿他開刀。我已經斷定這些人分明都是花架子,沒有一個願意鍛鍊的,戰鬥力不知道有沒有五,只是手裡的槍比較麻煩。
我聽見了,但並不回話,也不主動出擊。那些人包圍了我,只聽礦長說了一句:“還在等什麼,這兩個罪犯就在面前,還不把他抓捕歸案!”
這些巡捕們就好像被按了什麼開關一樣,瘋了似地向我們衝過來。他們人多,嗚嗚泱泱的一大片,個個都拿著手槍和手銬。
不遠處的礦工們也十分緊張,甚至我能看出有人想要來幫我們,但是又害怕槍。這是人之常情,我本來就是想救他們,總不能讓他們為我去死吧。
我回頭看祁惜,她的手都開始顫抖,顯然是非常害怕了。我安慰她:“沒事的,會沒事的。我們都能活著回去,我跟你保證。”
誰知道她搖了搖頭,跟我說:“我不是害怕。唉,我只是憤怒,要不是這些穿著制服的老鼠跟這些壞蛋勾結在一起,黑礦根本不敢這麼囂張。好人變成了壞人,這個世界上還去哪裡找好人?”
我聽她說得越來越激動,眼看就要哭出來,我最害怕女人哭,於是我向她保證:“不管誰變成了壞人,我可以向你保證,我會一直站在公理和正義這邊。”
她抬起頭看我,我用力點頭:“真的。我不騙你。”
正在我們說話的空檔,那些巡捕也快要到我們眼前了。我先是後退,等他們越來越近的時候反而停下,眼看著就要被人撲倒。
就在下一秒,本該被打中的我們忽然身體變得透明瞭起來,那些原本速度極快的人穿過我們的身體,往前衝過去。眼看著他們剎不住車,狠狠摔了個狗吃屎,我心情大好。
這都敢叫巡捕,那我家狗豈不是能當巡捕隊長?看吧,叫你們一天天不幹正事。
無錯書吧我趁著他們剛站起來,反應還不太靈敏,猛然加速衝了過去,登時撞死兩個。
我回頭問祁惜:“你把這段也拍上了嗎?”
祁惜搖搖頭說:“只拍了他們受賄的事。已經發出去了。”原來,祁惜在慌亂之中也沒有忘記上傳證據,這幾段影片都已經發到了網上,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傳播開來。
我安心了一點,專心對付剩下的巡捕們。這幾個花架子根本不夠看。眼見死了兩個,剩下的也開始慌張起來,見到槍和棍子打不著我們,索性都扔下了,只把我們團團圍住。
我一邊躲避巡捕們的追擊,一邊用手勢示意礦工們趁亂快逃,多留在這裡一秒,就多一分風險。
礦工裡到底還是有一個聰明的,他帶領著這些礦工們往山下跑,我也就放心了。只要他們走了,今天我就算大功一件,沒什麼牽掛了。
至於我自己,隨時想走都可以。
那幾個笨蛋巡捕根本對付不了我,眨眼間又被我撞死幾個。礦長眼看不行,用力地跺了跺腳。我想他一定在可惜那幾個錢,但是怪誰呢,誰叫他自己願意和別人勾結?
我看見礦工們越跑越遠,心裡輕鬆不少,甚至有餘力和那些巡捕玩玩貓捉老鼠。祁惜緊緊地抓著我,生怕一個不平衡掉下小船。
我的船很快,就在這幾個巡捕都要倒地之時,礦長終於發現事情不對,大喊著讓他們停手。他們停了下來,我也就停了下來,慢慢觀察著他們靜觀其變。
他開啟喇叭:“你別得意,我已經叫了別人了,今天你肯定倒不了。”
我倒是不怕他叫人,他叫的人再多有什麼用?一樣攔不住我。我目前最重要的任務只是保護那些礦工和祁惜,至於其他的我都不怎麼擔心。
沒過一會兒,山下又響起一聲車笛,一個十分富態的中年人在保鏢的攙扶下慢慢爬了上來。他看上去已經很胖了,每走一步都晃一下,非常滑稽。他的頭髮梳得一絲不苟,臉上泛著油光,很快就走到礦長面前。
礦長連忙給他拍馬屁,我聚精會神地聽著,猜出這是縣令大人。
“大人,您可來啦。這兩個人來我們礦上鬧事,殺了好幾個人,真是不想活了。我說,您今晚可一定不能放過他們,事成之後,這個少不了您的。”他邊說,手上做出一個數錢的動作。
我聽得直犯惡心,這麼大的官都來到這小小的礦山之上,真不知道是我的榮幸還是這裡人民的悲哀。當地的父母官心腸都黑透了,不僅光明正大地受賄,還偏袒壞人。
我告訴祁惜這段別忘了拍,傳出去他們一個都跑不了,也不枉我們今天來這一趟。不僅救了人,還抓到這麼多大魚,真是意外收穫。
縣令問道:“你們這麼多人對付不了兩個人?廢物!”
礦長在旁邊陪著不是:“是是是,是我們不行。但這也不完全怪我們,實在是這小子他,他有點詭異啊。”
子彈和刀完全打不到我們,縣令見狀,罵道:“你傻啊,打不著這倆就打別的啊。那幾個礦工總不能躲吧?”
礦長眼神一下子就亮了,示意還活著的巡捕們去追回那些礦工,拿他們來當人質。我有點著急,這可不行,於是一下子撞暈了縣令和礦長。
還沒放鬆一點警惕,山下又熱鬧起來。原來是這裡的府裡參將的手下接連趕來。人比之前多了好幾倍,我緊張,而且害怕,但更多的是噁心。
好一個蛇鼠一窩,狼狽為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