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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異寶

詭異空間頓然消失,景象變回了君山的山麓。

姜意與武俊良回頭,竟發現他們並沒有移動多遠距離,那玉白色的環形建築仍在視線之內。

五行大陣的光壁消失不見,幾人已進入到大陣內。

“看來大陣已修復完畢。”

老道看著頭髮再次變成銀色的姜意說道。

姜意異常的痛苦,身體竟生出許多斑斑裂痕,內臟如撕扯般疼痛。

一旁輔助的武俊良則要好上許多,只是稍稍有些脫力,這也得益於他是名修道之人,再加上之前的洗禮。

“師傅,徒兒有些不解。”

被老道打出黃光籠罩過後,姜意感覺好受了許多,他開口問道:“為什麼要讓我來控制這石頭?”

武俊良已是步入修行的人,之前的洗禮過後,修為有所精進,已經上升到脈通境五階,理應由他來控制才對。

“這石頭屬‘木’,你現在體內的靈氣屬‘金’,再加上你表哥的相助,自然能好好控制。”魔根解釋道,“另外,你是混沌之魂,大陣對你的排斥最小,並且剛剛那幾團東西只有我們能搞定。”

姜意傷勢迅速恢復著,但體內靈氣仍舊沒有得到補充,現在還是一頭銀髮。

“鎮山石我先保管,將來正式走上修行之路時再交於你。”

老道翻手收走鎮山石,對武俊良說道。

武俊良點頭,對此並不意外,方才他只是輔助姜意,都險些吃不消,自己修行的路還很長。

姜意心中更是清楚,這石頭雖是神器,從屬性上看來,與表哥武俊良絕配。

況且要不是自己是混沌之魂,恐怕也不能使用。

“師傅此次入山,為何執意要收我們為徒?”武俊良終於有機會說出心中的疑問了。

“那是因為......我姓姜。”

老道眼神深邃起來,遲疑了些許,然後問道:“你今年應該是十歲吧?”

連續之前的種種,老道似乎對姜意兩人非常熟悉,因為他姓姜。

老道與舅父母估計不僅僅是故人,因為他姓姜。

雖有心理準備,武俊良也吃驚不小,自幼父母早喪,家中舅父舅母將他拉扯到如今十歲。

距自己離開尋找九歲的姜意那一天,仔細算來,已是過去月餘時間了。

然而那看似順理成章的理由,卻隱約有些不對勁。

就連姜意都能感到不尋常,從小就聽父親說過,姜家源自玄湖界,如今世間只剩他與姜意兩人。

武俊良心思純熟,對這點看得更加透徹。

老道究竟是誰?

......

“看來我們得快點趕到了,”魔根指著姜意,說道,“必須確保他的融合。”

老道點頭,越過森林,幾人來到了祁村前。

這是個與世隔絕的小山村,被一圈丘陵鬱鬱蔥蔥的環繞著,處在盆地最低處,稀稀拉拉點綴著一間間農居。

山村背面便是君山,周圍都是梯田。

遠遠的,能看到這片天地的靈氣都匯聚向其中某家農居的一株植物。

那農居正是姜意兩人自幼生活的地方。

來到這間農居前,已是午飯時分,有炊煙升起,看來屋中之人尚且平安。

姜意身體雖有些虛弱,確是笑臉盈盈,武俊良急切的心稍微安定,走上前,敲著房前那扇木門。

片刻,屋內傳來一陣腳步聲,“吱呀”一聲,木門從內開啟。

一名中年人走出,頭髮藏有些許銀絲,嘴微張著,怔怔看著眼前兩名少年。

稍後,笑容在他臉上綻開,眼角的魚尾紋隱約夾著一滴晶瑩。

“爹,我們回來了!”

姜意擁入中年人的懷抱。

“舅父!”武俊良上前,點點頭。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中年人一手擁著姜意,一手拍著武俊良的後背。

“舅父,這兩位是我的師傅,”武俊良轉過身,介紹道,“若未遇見他們,我就再也回不來了。”

中年人十分感激,迎向老道二人。

待見到對方面容時,他身子明顯的一震。

“師祖?!”中年人竟大聲叫道。

“你認得我?”

老道略微思忖,眸子掃向武俊良,隨即明白,然後點點頭:“可是那人的弟子?”

“是,弟子姜陽雲,奉師尊之命等候於此。”

中年人甚至有些激動,立即叩首:“想不到所等之人竟是師祖,快請進來歇息。”

此言一出,姜意與武俊良更是大吃一驚,猛然想起家中牆上一直供著一副畫像,畫中之人正是老道!

姜意卻有些覺得奇怪,自小就聽說父母是奉其師尊之命來此居住。

據說師祖只有兩個徒弟,即是自己父母的師傅與師叔。

自己的父母是老道的徒孫,自己和表哥又是老道的徒弟。

姜意頓然覺得心中混亂不堪。

武俊良也是如此,他隱約又覺得並不是這麼簡單,彷彿抓到了什麼,卻又稍縱即逝,腦袋裡亦是混亂如麻。

“難道......?”

兩名少年似乎同時想到了什麼。

幾人來到院中,角落裡那株植物頓時吸引住老道的目光。

這植物三人多高,長得比碗口還粗,表皮如金屬一般呈灰褐色,其頂端五色的果實,如寶石般不斷交替閃爍,顯得晶瑩剔透。

這片天地的靈氣具是匯向那果實。

玄陽子清楚的看見,那果實向著姜意抖動了一下,像是就別重逢後的激動點頭。

於是那些靈氣透過枝幹,浸入地下,沿著根部流向姜意。

一踏進院中,姜意便感到神清氣爽,體內的靈氣似乎有恢復的徵兆。

“當年師尊找到這珠植物,命我守護在此,”姜陽雲循著老道的目光,再看了看魔根,說道,“沒想到竟會是這樣。”

“嘿嘿,算起來我也是你師祖,”魔根手上肌肉跳動,將在場所有人掃了一遍,“這老頭看來還做了不少事情。”

“看來我那徒兒並未告知你。”

老道看了看屋內,目光掃過武俊良,落在姜陽雲臉上:“不過這些年來,你已知悉了。”

姜意也看了看屋內,正對門外的牆面上,供著一副畫像,畫中身旁站著一個道童的那名道人正是眼前的老道。

此時,屋內走出一名女子,正是姜陽雲的妻子丁萌。

“娘!”

姜意來到女子面前,做出乖巧狀。

“丁萌見過師祖。”丁萌點頭笑了笑,向著老道施禮道。

“這麼多年辛苦你們倆了...”老道頗有些感慨,“想必你們已做好準備了,姜意是混沌之魂,與那異果融合之時恐有大事發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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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雲陽夫婦入屋內繼續準備,姜意則被武俊良拉去一同幫忙。

老道與魔根駐足於院內,觀察著角落裡那株植物,陷入回憶之中。

魔根此時也能斷斷續續感到老道的回憶。

記憶中,老道還是一名少年,那片天空鉛雲密佈,竟快要壓到地面。

雲底翻滾不止,數十個身影正在全力圍攻一道光影。

那道光影顯化成一名年輕人,看起來二十餘歲,他劍眉高挑,雙目炯炯有神,似乎能看透過往與未來。

年輕人受到圍攻卻面不改色,輕描淡寫的化解了眼前無盡凌厲的攻勢。

其英武不凡的身姿釋放出無上的威壓,使得地面也開始龜裂,圍攻他的身影頓時一滯,咳出不少鮮血。

雙方的打鬥快要臨近尾聲,數道身影似乎想拼命拖住那光影。

“轟!轟!轟!”

空中不停傳來轟鳴聲,震耳欲聾,風和雲隨著攻擊被攪動不止,形成巨大的漩渦,激盪的氣息甚至將遠處的山脈擊成粉末。

“這就是第一百零八道混沌之魂嗎?”

天際傳來平和的聲音,如深淵般渾厚,又如山嶽般,有著不可動搖的威勢。

少年老道兩耳失聰,七孔溢位絲絲血跡,幾乎被震暈過去,待他緩過氣來,突然感覺一道目光掃來,身體如臨雷擊,劇痛無比,竟開始崩碎。

抬頭只見光影中的年輕人正看向這邊。

少年老道頓時覺得靈魂都要碎裂!

大腦“嗡”的一聲巨響,所有感官與肌體功能似乎都正在消失。

身體失去知覺前看到的最後一幕,是一名藍袍青年的身影急速飛來,在他身後的天上,一團五色的氣息氤氳不止,迎向了那光影。

“吼-----!”

突然,君山中爆發出一聲巨吼,一股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打斷了老道的回憶。

罡風震盪,飛沙走石逃竄般的退散開來。

天空陰雲密佈,彷彿一隻巨手,壓了下來。

“吼-----!”

隨著第二聲吼叫,整個山麓像是跟著在共鳴一樣,竟開始顫抖不已。

大地震動,整個小山村如暴風雨中的小船,搖擺不定。

突如其來的變動使姜意腳下不穩,栽倒在地。

就連姜陽雲夫婦也相互扶住,勉強站穩。

武俊良眼皮直跳,恐怖的氣息迅速佔領心頭,隨之而來的威壓使他兩腳發軟,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