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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入陣

四人著陸,來到距這座建築百丈處,老道表情一變,立即止步,看向旁邊三人。

魔根也是表情一凜,拉住身旁的兩名少年。

“老頭你也感覺到了?這片地下有一股殺意,”魔根上前一步,與老道並立。

不遠處,一整塊由玉白色岩石雕刻而成的環形建築立,高約五丈,無頂,唯有一面入口。

建築周圍方圓數百丈內竟不見半株植物,魔根眉頭一跳,轉過頭來,眸子閃爍不定,看向武俊良。

姜意見狀也跟著四處打量。

“想必你已看出一些端倪,”老道騰空而起,化作一道黃光,直升至千丈高空,俯視那光壁,“貧道再來確認下吧!”

片刻後,一道黃光落在地面,變回老道。

“果真如此?”魔根上前一步,問道。

“北有湖泊,南存地火,西現玉色山脈,正東有森,君山在中,”老道點點頭,拍了拍武俊良肩膀,道,“之前貧道就發現了,俊良乃至金之魂...”

姜意看了看那玉白色建築,又看了看稍遠處的光壁,仍舊一頭霧水,武俊良也是一副思索模樣。

“世存五行之法,”老道解釋道,“眼前這光壁正是一座五行大陣的一角!”

“五行大陣?”

姜意摸了摸後腦勺,不解的說道:“在村裡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這光壁,還是表哥發現那個環形建築,我才認出這裡的。”

“五行即為金、木、水、火、土,”老道緩緩說道,“此五種物質相生相剋,組成世間萬物。”

“姜小子剛剛你也看到了,我們現在所在的方向充滿了森林,此為‘木’位,”魔根接解釋道,“老頭子在上面也確認了其它方位,而這環形建築屬‘金’,周圍植物皆不敢接近。”

“不錯,聽說俊良擅長砍柴,因為他是至金之魂,”老道點頭,對武俊良說道,“所謂‘金’克‘木’,故只有他能從這‘木’的方位隨意進出。”

“我能從這裡出來,就是因為體內的靈氣自動轉化成了‘土’屬性?”

姜意理了理自己的白髮,說道:“然後靈氣耗盡頭髮就白了。”

“不錯,這是你體內的靈氣為保你性命而啟用的非常手段。”

魔根說道:“好在你運氣夠好,有這麼一個表哥在旁邊,不然早死了。”

“那這個建築...?”武俊良仍疑惑不已。

“這是個傳送陣,”魔根打量了半晌,說道,“只有至金之魂才能開啟。”

原來不久前,姜意兩人誤打誤撞從此陣走出,以致其有所殘缺,致使光壁出現,開始自行修復,這白玉建築也因此出現,將這兩名懵懂的少年傳送至鎮山石所在之處。

“此陣將另外五種晶體送出,以助鎮山石復陣。”老道左手大袖一揮,那塊人頭大小的玉石與五枚晶體浮於手中,散發出強大的生命氣息,“你門前的巨石尊便是其一。”

“這些晶體是天然的容器,能夠吸納生命之力,”魔根接著說,“若非此陣周圍生靈已轉化成足夠的復陣能量,邊永城估計早已死寂一片了。”

“原來是這樣。”

姜意摸了摸頭,思量半晌,如今不可思議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

此時,一大片氤氳氣息飄來,懸在光壁與環形建築之間,形成一條直線。

“此為混沌之氣,五行之初,是為混沌,”老道說道,“觸之即亡,亦可用作修復大陣。”

混沌之氣懸於半空中,似乎對人頭大小的鎮山石有所反應,兩者慢慢接近,鎮山石開始嗡嗡作響。

老道大袖一輝,五枚晶體飛向五行大陣對應的方位,懸於各方位陣眼上方,落下白、青、黑、赤、黃的五色光柱。

晶體隨著光柱緩緩降入陣眼,將其護住,頓時一股溫暖的氣息形成一圈巨浪,以陣中央的君山為中心擴散出去。

氣息所到之處,萬物復甦,大陣的修復功能開始瘋狂運轉。

老道控制鎮山石,一手將那團混沌之氣小心的吸引過來,取出黃豆大小的一小部分,並將其衍化成一個通明的五色氣泡,溫柔的將姜意包裹其中。

被氣泡包裹之後,姜意頓覺渾身舒泰,一絲絲微弱的五色氣息透過身上的無數毛孔進入體內。

他身體隨著那入體的氣息氤氳不定,體力迅速的恢復,頭髮也逐漸變回了黑色。

老道另一隻手從其中濾出一絲入長髮般代表“土”的黃色氣息,引導其浸潤進武俊良的身體。

武俊良渾身散發著黃光,體魄大了一圈,黃光散去,他的胸,鼻發出耀眼的玉白色光亮,刺的人睜不開眼,猶如一顆小太陽,引得環形傳送陣轟鳴不已。

光亮過後,武俊良驚喜的看著自己。

“我將‘土’屬性的氣息引入你體內,可助你修行。”

老道看了看武俊良,轉向姜意,露出一絲欣慰:“你的混沌之魂已啟用了些許,精氣也得到了補充,稍後由你控制鎮山石,引我們入陣。”

此刻,面前那團混沌之氣飄飄然遠去,五行陣將晶體內的生命之力吸收完畢,周圍大地如波浪般此起彼伏,就連土中的沙石也快速在地面流動。

左方山脈中,地火從山頂的深坑中撞擊著迸發出來,其周圍的空氣竟燃燒了起來,這片大地被照的通紅。

右邊淺山發出水流拍打的巨大聲響,如墨的湖水時不時翻過來,淺山漸漸被染成墨海。

就連剛剛復甦的森林也動盪不已,但玉白色的環形建築剎那發散出白光,鎮住了整片森林。

山麓間的生命氣息進一步復甦,猶若一頭巨獸甦醒,低吼聲迴盪不止。

“大陣馬上修復完畢了,現在是入陣的最佳時機!”魔根大聲說道。

“這...”姜意有些驚慌失措,“我還不知如何控制鎮山石!”

“雙手接住便是!”

老道控制鎮山石,飛向姜意手中:“俊良,你也來幫忙!”

雙手剛接觸到鎮山石,姜意頓時被覺得一片祥和的氣息包裹住,使得他不受外界影響,這氣息甚至可以隨著他的心意而動!

姜意控制氣息托起四人,急速撞向光壁!接觸的一瞬間,光壁似乎融化一般形成圓形通道,剛好容納他們透過。

待他們飛入光壁後,通道迅速癒合。

進入光壁,四人進入一個詭異的空間,周圍景象突變,漆黑一片,分不清方向,只有鎮山石閃耀不已,如一盞明燈,引領著他們,迅速朝一個固定的方向飛去。

這裡時間似乎靜止,雙眼所見範圍內看不到任何外界事物,時不時有混沌之氣以相同的方向從他們身旁飛越而過,引起空間陣陣扭曲。

一團團不知名的物質閃著各色的光芒,將他們圍在中央。

莫名的殺氣,如山峰壓在心頭,讓人透不過氣來。

光是看著這些物質,姜意都如遇雷擊,雙眼針扎般刺痛,甚至讓他吐出幾口鮮血。

好在武俊良一直在身旁一同控制著鎮山石。

若不是老道的黃光和鎮山石同時護著,在加上之前以混沌之氣洗禮肉身,兩名少年可能早已化作粉末。

強如老道與魔根,此刻也施法將自己護住。

突然,一黑一紅的兩團物質殺到身前。

紅色的物質化作朱雀的形狀,帶著炙熱的氣浪襲向老道。

“這大陣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歡迎我啊...”

老道呢喃著,從容抬起右手,食指作劍,劈在紅色物質之上,耀眼的紅光四處飛散流動,乾燥了整個空間。

飛散流動的紅光並沒有消逝,重新匯聚成形。

但沒有向前,似乎很是忌憚。

又似乎,是想起了什麼。

形似朱雀的物質盯著老道,又看了看魔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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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團黑色的物質化成玄武的形狀,被魔根一矛刺穿。

兩團物質彷彿認出眼前的兩人,又或者說,是一人,顯得有些不甘的退去。

接著,從空間的深處,一條五彩斑斕的河流噴薄而來。

河流裡並沒有水,是那些閃著各色光芒的未知物質。

“小子,堅持住!這是最後階段了!”魔根大叫道,“否則我們將永遠迷失在這裡!”

姜意一咬牙,與武俊良一起用盡全力將鎮山石掌控手中。

鎮山石像是激流中定在河床上千年的石礁,護著四人,將那些未知物質劃開一道裂口。

姜意隨著鎮山石劇烈的顫抖起來,臉色有些發白,胸前斑斑血跡,一片鮮紅。

不知堅持了多久,詭異空間頓然消失,景象變回了君山的山麓。

山麓中不再動盪不已,生機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