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對方沒有說話,海叔旁邊一名混子破口罵道,“草,耳朵聾了,沒聽見海叔在問話嗎!”
“海叔,別跟這幾個小雜種廢話,直接廢了這幾個狗崽子算了!”
海叔叼著雪茄,斜著眼睛瞅著幾人,眼神中帶著陰狠和不屑。
“我再問一次,今天是誰說要敲掉我一嘴牙的?”
無錯書吧“放心,我不會把他怎麼樣,我只會把他的嘴給撕開,然後再割了他的舌頭,讓他長長記性而已。”
海叔說話的語速很緩慢,但卻透著一股子寒意。
“要是再沒人承認,我就只好把你們幾個一塊兒廢了。”
海叔淡淡道。
與此同時,他身後幾十個混子不約而同的超前邁了半步,眼神狠厲,像是隨時要把張龍幾人生吞活剝了。
“是我說的。”
這時候,張龍突然開口回道。
“噢?你?”
海叔瞥了張龍一眼,然後看向旁邊一個腦袋上纏著紗布的混子。
那混子搖搖頭道,“不像是這個聲音,應該不是他說的。”
二胖正準備上前,張龍卻搶先道,“我們兄弟幾個誰說的都一樣,你就當是我說的吧,你想怎麼樣!”
海叔盯著張龍打量了一眼,隨即哈哈笑道,“不錯,有種,夠義氣,我這人就喜歡講義氣的人。”
“這樣吧,你不是想要敲掉我一嘴牙嗎?現在我給你個機會,我人就在這裡,你儘管敲。”
海叔一面說著,一面還刻意將臉頰往前湊了湊,道,“不過我話先說在前頭,你要敲我牙,我給了你機會,但你要是沒這個膽子的話,今天這事兒........”
唰——
海叔話還沒說話,突然感覺眼前一花,餘光瞥見一抹亮光朝他臉上飛了過來。
接著只感覺臉上一麻,再然後便是一陣劇痛!
卻是張龍突然間,將一柄匕首狠狠戳在了海叔的臉上!
這一刀戳得猝不及防,而且特別狠,直接將海叔的兩側臉頰戳了個對穿!
因為力道實在太大,很清楚的看到兩顆牙齒從海叔臉上另外一側的血窟窿裡飛了出來。
沒等眾人反應過啦,張龍迅速將匕首拔了出來,照著海叔脖子上又是狠狠一刀紮了過去。
海叔下意識的把腦袋朝旁邊歪了一下,這一刀結結實實紮在海叔的肩膀上,刀尖剛好紮在鎖骨上,能聽見嘭的一聲悶響,足以見得張龍這一刀是有多重。
海叔身後的混子被這一幕給驚到了,等他們反應過來,剛準備動手的時候,富貴突然上前一把抓著海叔的頭髮,將刀尖頂在海叔喉嚨上,怒聲道,“誰他媽動一下試試!”
“都別動!”
海叔也是大喊一聲,一群混子頓時只能定在原地,緊張得一個勁兒的嚥唾沫。
這一幕來得實在是太過猝不及防,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幾個小崽子居然會如此狠辣。
“你的牙老子敲了,怎麼著!”
張龍瞪著海叔怒聲說道。
海叔此時臉頰上血流如注,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漏風,“小哥,都是道上混的,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今天就是一場誤會,回頭我請你們哥兒幾個喝酒........”
“操,我喝尼瑪,你有資格跟老子喝酒嗎,草尼瑪的!”
張龍說著,掄起匕首又要朝海叔脖子上捅。
要不是陸銘眼疾手快,一個箭步竄上前抓著張龍的手腕,剛才那一刀非得要了這小眼男的命不可。
“聽好了,我不管你是誰,今天的事到此為止,回頭你要是再敢來這邊工地找麻煩,到時我保證你一定連後悔都沒有!”
陸銘看著小眼男平靜的說了一句,這才讓富貴將對方鬆開。
重獲自由的小眼男沒有立刻記著報仇,而是第一時間捂著臉朝車上衝,這也是個老江湖應有的反應。
剛才張龍那兩刀扎得非常狠,要是再不盡快去醫院,流血都得給他流死。
“還有誰不服,給老子站出來!”
趙猛手持一根胳膊粗的鋼管,上前一步,衝著一群混子怒喝一聲。
這群混子群龍無首,又著實被張龍那兩刀給驚著了,被趙猛吼了這一嗓子,立刻做鳥獸散,紛紛回到別克車裡倉皇逃竄。
兄弟幾個打了一場打勝仗,以少勝多,且毫髮無損。
但幾人臉上卻並沒有一絲興奮,反而每個人的表情都顯得無比凝重。
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件事才剛剛開始。
他們剛才捅的,可是一個正兒八經的江湖大哥。
“張龍,你小子還真敢下手啊,出手就衝著要人的命,剛要不是我拽著你,那老小子今天非得被你捅死在這兒不可。”
張龍剛才的那股子狠勁兒,就連陸銘都感到有些咂舌。
雖然死在陸銘手裡的人命不計其數,但並不代表陸銘就是個毫無底線的殺人狂。
只要沒那個必要的時候,陸銘也不會輕易要了誰的命。
哪裡像是張龍,要麼不動手,動起手來就直接衝著要人命去的。
而且剛才也並沒有到那種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關頭。
陸銘一直在他們旁邊,雖然從頭到尾都沒說一句話,但只要有陸銘在,張龍等人肯定不會吃虧。
但陸銘卻怎麼也不會想到,張龍那是說動手就動手,而且動手就是要人的命,這股子狠勁兒,就算是狼崽子來了也得汗顏。
“要是再讓我碰到,我他媽還得捅死那個狗東西!”
張龍稜著眼,磨著牙,臉色慘白。
每次他出現這個表情的時候,就代表著他想殺人了。
“行了,不說這個了,走,找個地方喝酒去。”
陸銘伸手拍了拍張龍的肩膀。
此時他心裡邊後悔不已,千不該萬不該,今天就不應該讓這哥兒幾個跟自己一塊兒來的。
陸銘怎麼也沒有想到,短短一陣子沒見,這哥兒幾個竟然變得如此狠辣和嗜血。
倒不是說陸銘顧慮那小眼男報復,而是擔心張龍等人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即便是陸銘,很多時候在沒必要的情況下,也不會輕易把事情做絕,懂得凡事留一線這個道理。
而張龍這麼個幹法,很容易就把自己的小命兒給搭進去。
“喝酒就算了,改天吧,小五,這陣子我們就住工地上了,你給我們安排個活兒,我們以前都在工地上幹過,當個監工啥的還是沒問題的。”
趙猛衝陸銘咧著嘴笑道,“不過咱話先說在前頭,兄弟歸兄弟,咱這活兒肯定不能白乾,你得給我們算工資,市場價,一天兩百,到時完事兒了可不許拖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