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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好茶,好茶,好茶!

“搞定!”

陸銘滿意的拍了拍手,一面拎起茶壺,一面道,“讓你嚐嚐我的手藝,這裡條件有限,火候只能發揮出五成,不過也能湊合著......”

話說到一半,陸銘突然發現對方口歪眼斜,雙目無神,整個人直挺挺的楞在原地,就跟中了定身咒似得。

“你這是咋啦?”

陸銘疑惑的伸出一隻巴掌在福伯面前晃了晃,方才他只顧著烹茶,壓根兒沒有留意到福伯剛才那精彩的表情。

而且這些動作也是陸銘從小做到大,所以他根本就不覺得有什麼,就更無法理解他此時對福伯造成了多巨大的精神衝擊了。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好半晌後,福伯這才回過神來,驚呼道,“想不到這世上,居然有人能達到如此境界,恕老夫眼拙,方才冒犯了茶聖,還請茶聖見諒!”

福伯說著竟然想要起身行禮。

“唉,你這是幹嘛呢,泡壺茶而已,用得著這麼大反應麼?”

陸銘哭笑不得,心想今天怎麼老是遇到怪人。

之前救這老頭的時候,他明明只是用了一手對他來說再普通不過的常規操作手法,就被那個姓薛的老頭稱作是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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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隨手泡了一壺茶,又得到一個茶聖的名頭。

這山底下的人,都那麼膚淺的嗎?

陸銘有這樣的認知,其實也不怨他。

他自小跟著三個美女師父在山裡長大,偶爾出去也是執行任務,接觸得最多的人除了三個美女師父之外,幾乎都是一些有著諸如“冥王”“殺神”“盜仙”之類的傢伙。

總的來說,是陸銘接觸的圈子造成了他現在的認知。

在他印象裡,他之前接觸的人幾乎個個都挺牛掰的,而且偶爾聽三個美女師父講一些山下的事兒,裡邊的人也是個個吊炸天。

就誤以為天下人可能都應該是那樣的才對。

這三個月的外賣生涯,雖然讓他對外面世界有了些大概認知,但這麼多年養成的固有邏輯一時半會兒還是無法改觀。

也更不知道,此時他掌握的那些個技能,無論是武道,醫術,還是琴棋書畫茶道之類的玩意兒,在外邊的世界,或者說在這整個天下意味著什麼!

福伯迫不及待的倒出小半杯,只見茶湯清涼,色澤柔和,茶韻靈動,如同活物一般。

輕輕抿上一口,柔和濃郁的茶香頓時溢滿整個口腔,一股溫熱自喉頭緩緩滑落,隨即便是那如同千軍萬馬般的後勁,不由讓人聯想到那靜若處子,動如驚雷的跑山虎!

“好茶,好茶,好茶!”

福伯一連說了三聲好茶,此時有千言萬語想要讚美此茶的精妙,卻又發現這世間似乎沒有任何準確語言能夠形容,最終只能簡化成三聲叫好。

之前的他,認為自己烹製的跑山虎茶不說登峰造極,至少也是爐火純青。

而現在和眼前這盞茶比起來,才發現自己之前泡的那些所謂的跑山虎茶,根本就是一群毫無生氣的死老虎,準確來說,更像是病貓!

此時他也真正理解,陸銘剛才所說的空殼和靈性的區別。

“請受老夫一拜,否則老夫心裡實在不踏實!”

福伯固執的非得向陸銘行了個大禮,陸銘只能哭笑不得的接受,“免禮免禮,你這麼搞,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陸銘是真的感覺特別不自在,這就好比一個人隨手倒了杯水,然後就被人跪下磕頭感謝大恩大德的概念是一樣的。

“敢問小神.......”

“別,叫我陸銘就行。”

陸銘連忙制止對方那誇張的稱呼。

福伯看見陸銘眼神純澈,臉龐上甚至還能捕捉到一抹稚氣,言談舉止間沒有那些繁文縟節,更像是個涉世未深的孩童。

“行,既然如此,那我以後就叫你陸先生好了。”

福伯看著陸銘露出個特別柔和特別慈愛的笑容,像是爺爺看孫子一樣,嘆道,“我那孫子,如果還活著的話,現在也應該跟你差不多歲數。”

說完後,福伯立馬意識到這話不妥,連忙笑道,“抱歉抱歉,我絕沒有半點不敬,只是想起一些往事有感而發。”

“陸先生,您的茶道境界堪稱神鬼莫測,老夫知道這裡邊的東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明白。”

“如今我也那麼大歲數了,就不去做厚著臉皮討教的事,我只想問一下,方才最後那一扣,便是陸先生之前所說的點睛之筆嗎?”

福伯是個極具智慧的人,並沒有本能的想要向陸銘討教,因為他知道這些東西不是一朝一夕,只是理解其中意思都得花上一大把時間和精力。

而且人家未必會教他,他現在這麼大歲數,肯定不敢指望有朝一日能到此般境界,他只是想知道陸銘最後那一扣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銘點頭道,“嗯,如果把跑山虎當成一幅畫的話,前邊三個調性就是在畫這隻老虎的輪廓。”

“最後那一下,是為這隻老虎注入靈性和生命,讓這隻老虎活起來,所以稱作點睛調。”

“原理也很簡單,用溫度驟降的方式,將散發的味道牢牢鎖在茶湯裡,這樣的跑老虎茶喝起來才有滋味兒。”

“只是這個過程必須要快,火候一定得拿捏即使,靠外物來進行降溫肯定不現實。”

“所以只能用上一些手法上的技巧,讓流動的氣息產生瞬間對沖,從而使溫度驟降產生寒霜。”

說到這裡,陸銘臉上浮現出一抹抱怨的神色,道,“這個掌法被我三師父稱作寒霜掌,當時就為了這一掌可沒少吃苦頭。”

“前邊三個步驟都還好,用了差不多一個星期就會了,最後這一掌,我可是足足練了一個月,被我三師父逼得沒日沒夜的,唉,現在想起都是淚啊!”

噗——

陸銘這隨口的幾句抱怨,卻險些將福伯驚得一口沒噴出來!

一個星期?

那三個步驟,他可是苦苦鑽研了幾十年,而眼前這個稚氣未脫的年輕人,僅僅只用了一個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