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手上滿是滑的感覺,髮簪都握不住了,覃纓慌張的丟開發簪,看著躺在地上的男人,身體不住的顫抖。
這是她第一次動手殺人,還是如此慘烈的場景。
看著自己全身是血的模樣,她的身體不住的顫抖。
就算在這個時代呆了這麼久,但是她的內心還是一個現代人。
而殺人,在現代可是大罪。
但是,她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好不容易平緩了呼吸,她抬頭觀察著四周,這是個完全封閉的屋子,只有最頂上有一個小小的窗戶,之前她感覺到的太陽就是從那個小窗戶來的。
從這個角度看,那個小窗戶,似乎可以容納她進出,只要從哪裡逃出去了……
簡單的計劃從腦海中一閃而過,覃纓咬了咬嘴唇,看向一側的木桌,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生怕發出聲音。
距離窗戶越來越近,她努力的墊腳想觸碰。
可誰曾想,腳下一滑。
碰——
覃纓從沾了血的桌上摔了下來,身體頓時無法動彈了。
門口傳來輕微的響聲,有人開門走了進來,還是那個熟悉的聲音,他嘆了口氣,冷聲道:“時間到了,你該和我走了,既然買主不要你了,那就換一個人好了。”
他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同伴就這麼死了,拎起覃纓的領子拖著她就準備往外面走去。
走進來的他背對著陽光,覃纓完全看不清他的模樣,可是直到出去的那一刻,那張臉徹底暴露在她的視線範圍內,那張臉……
和辛月支幾乎長的一模一樣,只是面前的這個男人毫無表情,和辛月支完全不同。
“你,你是誰?”覃纓勉強扶著欄杆站了起來,“你和辛月支有什麼關係,你……”
有這麼一張臉,就算他說沒有任何關係,自己也不會相信了。
許是覺得覃纓太過於呱噪了,手邊有沒有可以堵住她嘴巴的東西,冷酷男人反手卸下了她的下巴和四肢關節,冷漠道:“我的事情你沒必要知道,不過,你提醒了我,”他彎了彎嘴角,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辛月支不正是另一個好買主麼?貨物,總是會有買家的。”
說著,他再度嘰裡呱啦的對周圍的黑衣人說了些什麼,領著已經沒辦法說話的覃纓上了馬車。
全身劇痛,可卻沒辦法發聲,覃纓死死地瞪著這個男人,心中不停的暗罵。
這個人,比當初的辛月支還過分!
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他到底是幹什麼的,難不成是人販子,那個買主又是……
劇痛讓她的大腦越發的清醒,那男人就像是抗麻袋一樣,把她橫著放在馬匹上,她的胃被頂的都快吐出來了。
眼看著馬越跑越快,她獲救的可能性也越來越低。
覃纓低頭看著飛奔的馬腿,咬住牙關,試圖掙扎下馬,就算是危險,她也必須離開這裡!
“別亂動,”那男人再度按住她,警告道,“想死也得給我到了地方死,買家只喜歡活的貨。”
這群人,到底把她當作什麼了!
她是人,才不是沒有生命的貨物!
就這麼跑出去不遠,覃纓努力思考著自己接下來要怎麼辦,就聽見噗噗幾聲,之見迎面而來幾把小刀,竟然直接中了身後幾個黑衣人的脖頸。
一剎那的時間,黑衣人從馬上倒了下去,鮮血蔓延,瞬間沒了聲息。
抱著覃纓的男人,厲聲道:“不要管,走!”用力揮過馬鞭,可不曾想卻迎面撞上了一片白霧,頓時沒了氣力,直接倒在了地上。
一聲巨響,馬嘶叫幾聲,摔跪在地上,覃纓被甩下馬,也撞上白霧,還未掙扎,就失去了意識。
再次清醒的時候,覃纓已經坐在馬車上了,她全身都是傷口,被那男人卸下的關節也恢復了原裝,只是劇痛還未散去,腳踝也腫的老大,根本沒辦法動彈。
“醒了。”
喑啞的男聲從一側響了起來,而這一次的聲音,更是熟悉的可怕。
無錯書吧覃纓猛地抬頭,看著距離自己不遠的男人,張開嘴巴剛想說話,卻發現自己竟然又沒辦法開口。
坐在她面前的人,正是如假包換的辛月支。
辛月支微笑著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口式開口道:“不要害怕,已經沒事了。”
這叫沒事?
她不能動不能說話,辛月支和剛才的綁匪又有什麼區別!
她這是好不容易逃出了狼坑又入了虎穴啊!
“畢竟,現在外面不太安全,所以九公主還是少說話比較好,等到了地方,我自然會解開你的啞藥。”
說著,辛月支朝她伸手,揉了揉她從馬上摔下已然青紫的額頭:“還疼麼?”
覃纓不願意和他演戲,反手抓住他的手,死死地瞪著他,眼眸中寫滿了質問。
那個和他長得那麼像的男人,還有花朝節上發生的事情,甚至那輛晉王府的馬車,覃纓有一種預感,她總覺得這些事情和麵前的男人脫離不了干係。
辛月支彎了彎嘴角,淡定的解釋道:“你見到莊玫芫了吧,如果沒有發生失蹤的事情,她可就是你的嫂子了。”
不明白他為什麼忽然提這個,覃纓依舊瞪著他。
“夏國不需要一個別國的太子妃,更不可能有一個別國的皇后,”辛月支繼續慢條斯理道,“這也就註定了,不管是越國,還是夏國都不希望莊玫芫和覃兆品在一起。單單是越國公主失蹤假死逃婚,當然是不至於讓婚約失效了。”
“那既然越國已經送上一個公主了,那夏國在送上一個公主便是了。”
他……他這是什麼意思?
覃纓猜到了什麼,卻不敢相信,不可置信的睜大雙眼。
“花朝節出了事,太子自然是要背鍋,而若是越國公主殺了皇上寵愛的九公主……”辛月支朝覃纓露出一個有些猙獰的笑容,“這婚約自然是不成了,甚至越國說不定還會把莊玫芫當成棄子。”
這就是他們換了自己的髮簪的原因?
那麼,丟在馬車上的髮簪,就是越國公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