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龍宮小鎮,龍旭江畔。
陳樂年眼前一亮,一個猛子紮下,潛入河底,扣扣索索,將粉紅色龍血石抓在手中,入手潤滑,涼中帶著絲絲暖意。
少年浮出水面,對著天空,打量著龍血石,色澤精純,沒有一絲雜質。
少年又眯著眼睛,對著夕陽,觀摩著龍血石,粉中泛紅,點綴著淡淡金色。
“好漂亮的石頭!”
龍旭江面,陳樂年浮出水面,打量著手中粉紅色龍血石,讚不絕口。
他小心翼翼的將粉紅龍血石放入腰間懸掛的魚簍中,陳樂年再次潛入江底。
“那有一顆,好漂亮!”
少年潛入水底,拾起紅色鯉魚狀龍血石後,發現三米遠的地方,還有一顆碧綠色拳頭大小的龍血石。
匆忙浮出水面緩口氣,少年再次潛入水中,抓起彩色石頭!
少年越撿越多,彩色石頭越來越好,個頭越來越大,他不知不覺的越潛越遠,來到龍旭江江中心最危險處。
螯魚背附近,七口幽幽深井宛如北斗七星一般分佈在龍旭江畔,似乎與天上北斗七星一一對應,神秘氣息交相輝映。
幽井旁有一棟不起眼的茅廬,茅廬中有一對不起眼的父女,正坐在一張普通木桌邊,吃著簡簡單單飯菜。
“爹,吃菜!”一身綠衣裙的少女,揚起嬰兒肥的俏臉,眨著俏皮的眼睛,將一碟青菜都夾給了一個四十多歲面容黝黑的漢子。
身材不高的健碩漢子,看看另一碟炒肉,看看碗中冒尖的青菜,嘴角抽搐幾下,開始細嚼慢嚥。
“爹,吃肉!”綠衣少女端著白米飯冒尖的大碗,柔聲說道。
“知道了!”健碩漢子,翻著白眼,嚼著青菜。
“爹,你不吃肉,我可吃了?!”綠衣少女不等健碩漢子回答,往嘴中扒著炒肉和白米飯,狼吞虎嚥,風捲殘雲,片刻之後,就將炒肉和米飯消滅的一乾二淨。
“好飽啊!”少女輕拍著飽滿的層巒疊嶂,心滿意足,一雙美眸彎成月牙狀。
健碩漢子有些無語,他堂堂的兵家聖人,大劍仙,大鑄造師,他司馬冶龍,唉,管不了自家丫頭,管不了司馬紅秀!
司馬冶龍滿滿的挫折,唉,是不是真的該去找“她”的轉世身了?
畢竟管教女兒還是媳婦擅長啊?!
可是,轉世後的那個她還是“她”嗎?
“爹,你慢慢吃啊!”
“記著幫忙把碗洗了喲!”
“我出去轉轉哇!”
司馬紅秀趁著老爹失神的功夫,提著一個花布包裹,悄悄溜出茅廬,遠遠的喊了幾嗓子算是請示,隨後消失不見。
“秀兒,不要去鎮上逛!”司馬冶龍回過神來,趕緊喊道。
“我知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嘛!”司馬紅秀不忘記再給老爹來一記老拳。
少女嘟嘟囔囔,對老爹很是不滿,堂堂大劍仙、大聖人,表現的窩窩囊囊,這也不敢管,那也不參與,人家欺負到頭上都往後退,任由別人搶走他相中的仙劍坯子。
少女提著包裹漫步來到‘偷食兒’的老地方——螯魚背,將包裹在青石上開啟,露出小山一般的杏仁酥、桃花糕、榆錢餅,少女坐在一旁,晃盪著修長的雙腿,吃著可口的糕點。
晚霞、桃花、青石、江河、糕點,少女看著良辰美景,吃著美味糕點,開心起來。
“那個少年,有什麼不好的,爹不願收徒就算了,連個打零工的機會都不給!”
“總是怕事,怕麻煩,“人”生怎麼能沒麻煩?”
“哦,也是,我不是“人”哎!”
“我才不約束自己呢,由著本心來,大不了再死一次嘛!”
“我又不是沒死過!”
少女想著想著,一雙美眸亮了,兩道紅光射向龍旭江中心,江水中兩個悄悄蕩起的渦旋迅速消失。
江水底部,陳樂年雙眼盯著水底的一對金色的龍血石,有點詫異,他恍惚感覺到那對龍血石同時動了一下,就像一雙眼睛眨了一下似的。
陳樂年不知害怕為何物,探出雙手,凌厲而果決的抓向金色的石頭,嘭,雙手撞在粗糙的岩石上。
“嘶!”
鑽心的疼痛,讓少年呲呲牙咧咧嘴,看著有些血肉模糊的雙手,他咬了咬牙,附身仔細打量那對金色的龍血石!
“見龍在淵!”司馬紅秀驚訝道,“那個傳說是真的,那麼這條是真龍,孽龍,還只是蛟龍?”
司馬紅秀放下手中美味的糕點,站起身來了,眯眼盯著江中的在淵潛龍,喃喃道,“這個更好吃!”
“不對,它離得太遠了!”
少女有些無奈,坐回原地,手託香腮,咀嚼著美味糕點,悄悄打量著江心。
“嗯,陳樂年有些不一樣了!”
少女發現落魄少年身上有些異樣,露出淺淺笑容,“他身上的死氣開始減少了,他的破碎氣海居然恢復了一絲,他的本命天圖——唉,還是破碎不堪!”
“這也是好的轉機,是什麼緣故造成的呢?”
司馬紅秀的一雙美眸能夠看透人心,在自家鐵匠鋪第一次見落魄少年雖是遙遠的驚鴻一瞥,還是就被他清澈的眼睛、纖塵不染的心田所吸引,這是她看到的最乾淨的人類,她對男孩本能的充滿好感。
見賢思齊也好,與幽室香蘭為伴也罷,她那時就希望自己能夠照拂少年一二。
司馬紅秀開始勸說老爹收陳樂年為嫡傳弟子,結果被拒;請老爹收為記名弟子,還是被拒;最後懇請老傢伙給少年一份打鐵工作,依舊是被拒。
少女不理睬老爹,足足生了三天的悶氣。
司馬紅秀悄悄點亮眼眸,射出一縷微弱紅光,照耀江底下膽大包天的少年。
原來,他開始練武了。
可是,他又走錯了路啊!
這樣下去,早晚會走火入魔的。
不對,他已經走火入魔了,隨時會死去!
司徒紅秀越是探查少年的底細,越是心驚。
嗯?
無錯書吧他身上怎麼有我上一世的戰寵龍雀的氣息?!
司馬紅秀微微皺眉,感覺有些不可思議,片刻之後,她想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