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院是般若寺內負責執行刑罰的機構,若是有僧人犯戒,便會由戒律院的青面僧執行懲罰。
之所以稱為青面僧,因為他們不苟言笑,不近人情,就如戴了一副青銅面具一般。
寺院內的僧人都對戒律院避而遠之,畢竟沒人希望看見這群雕塑怪僧,整座戒律院彷彿充斥著壓抑的氣氛。
再次來到戒律院,許無鋒卻少了之前的緊張感,此時他也是身負龍象神功三層的男人,不再是當初那個任人拿捏的小沙彌了。
“你是誰?幹什麼?”
值守的青面僧把木棍往許無鋒身前一橫,厲聲喝道。
“我是雜役房的無鋒,手持波輪法師的金籤來查閱卷宗。”
許無鋒把金簽在兩名青面僧眼前晃了晃。
“進去吧。”
檢查之後,青面僧毫無感情波動的開啟了院門。
果然青面僧一尊尊都是雕塑,連句話都不願多說。
跨入院門,許無鋒就聽聞一陣呼喝之聲,繞過影壁,便看見院落正中寬闊的廣場上,九九八十一名青面僧正在揮舞鐵棍,捨命練習。
許無鋒駐足在邊上觀看了一會兒,就準備轉身向刑卷閣。
誰知練武的青面僧中卻掀起了一片騷動,一雙雙不忿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許無鋒。
“咦!難道在旁當個吃瓜僧眾也有問題?”許無鋒又驚又疑。
“就是他!”一個青面僧忽然吼道。
“沒錯!前幾日就是他用臀力震得我手臂發麻!”又有一名青面僧指著許無鋒大喊。
“就是他害的咱們每日揮舞著幾十斤的鐵棒,額的手臂都要斷涅!”
“惡賊休走!”
……
群僧激憤難擋,滔天的怒火似乎就要把許無鋒吞沒。
許無鋒趕緊離開這片是非之地,對於戒律院的事,他也有所耳聞,沒料到當初自己為了免受皮肉之苦的借力,卻造成了如此大的怨恨。
來到刑卷閣,許無鋒趕緊上樓取出卷宗,仔細翻閱起來。
很快,許無鋒就找到了當年的卷宗。
卷宗上所載,正是前往宋國佈道的二十三名佈道團,僅存一人——無鋒,備註有勾結外敵,殘殺寺僧的嫌疑。
“這群禿驢,修佛就修佛吧,和狄仁傑比什麼推理啊!要是讓他們去玩劇本殺,不是得殺錯多少人?!”
許無鋒摸了摸自己鋥光瓦亮的腦袋,覺得剛才罵的話似乎有些不妥。
接著繼續看,果然每一具屍首都被查驗過,仔細檢查了屍身上的傷口,其中有十八名僧人的頭蓋骨上留下了五個手指洞,其餘四人在身上前胸或者後背,也留下了五指洞。
所有人全是因五指洞穿而死,其餘再無外傷。
“好傢伙!九陰白骨爪啊!”
這傷口,許無鋒可太熟悉不過了,沒想到這個世界中也有這等陰邪的功法。
把重點幾處的報告抄寫了一份後,許無鋒就匆匆下樓離去,以免剛才那群僧人前來堵門。
返回臥房,許無鋒仔細研究著抄寫下來的報告關節處。
首先排除的便是和般若寺有過節的勢力,此時密宗在漠北獨大,幾乎被整個金國王庭視為國教,其餘教派早已式微。
他們沒這能力和膽量去襲擊佈道團。
這一點在當年的報告中也有提及,其餘小宗派也並無此等功法。
那麼其二就是從外部而來的勢力,為了阻止佈道團前往宋國。
但同樣,般若寺一共派出了十二個佈道團,只有這一個佈道團遭到了截殺,其餘佈道團順利到達宋國。
那麼阻止佈道宋國也不合乎邏輯。
最後便是私人仇怨,只是寺中僧人少與外界接觸,更不可能與外界發生恩怨糾葛,這一點也並無太多可能。
思來想去,許無鋒只能判斷,佈道團的覆滅,只是一個偶然。
是修煉九陰白骨爪的惡賊正巧遇見的佈道團,忽然惡向膽邊生,竟然想用佈道團的武僧來修煉自己的邪功!
聯想《射鵰英雄傳》,許無鋒認為一切大有可能。
只是唯一擔心的是,三年過去了,不知那人是否還在漠北,或者早就銷聲匿跡,潛逃到其他地方去了。
寺院內訊息閉鎖,我還得去天海市一趟。
天海市是聯通漠北與中原商貿的最大集市,同時也是訊息最靈通的地方,在那裡說不定能找到有用的資訊。
正巧三天之後,寺院要前往天海市採購一批絲綢、陶器、鐵器等用品。
由於行路要穿過一片沙漠和盜賊區,所以競爭並不激烈,許無鋒輕而易舉就攬下了這份難得的苦差事。
……
三天之後,許無鋒點開了功法面板,滿意地看著變化的資料。
【龍象神功3級:300/600】
【戒魔刀法2級:120/200】
【格魯棍法2級:120/200】
【普門劍法2級:10/300】
此時許無鋒已經掌握了基礎劍技,刀法和棍法,尋常盜賊根本進不了他的身,加上龍象神功加成,更是一棍就能震死一賊。
駝隊頂著晨曦微光出發,卻見到遠處山丘上立著幾匹駿馬。
那是八王子穆雷和雅琴,此外還有一個魁梧漢子護在身邊。
見到駝隊出發,幾人也相繼奔下山丘,靠近駝隊。
駝隊的領隊僧人自然認識經常出現在寺廟附近的八王子,他向著穆雷微微施禮,隨即走向駝隊前方。
他清楚八王子正是奔著駝隊中的那名雜役小僧去的。
“無鋒!”八王子興奮地喊道,“你瞧瞧誰來了!”
許無鋒目光掃過穆雷和雅琴,最後定格在魁梧漢子身上,那漢子衝他微微一笑,鐵血的面容下顯出幾分憨態。
“這是……?”許無鋒一時認不出來人是誰。
“這是郭達啊!難道你忘了?!”
八王子有些不滿,
“三年前郭達跟隨哲別將軍征討西域諸國,前幾日才順利凱旋,帶回了不少戰利品呢!”
“郭達?!”
許無鋒大驚,他記憶之中郭達離開時才僅僅十五歲,如今又才十八,怎麼腦門的髮量卻寥寥無幾,光禿禿的土地反射著逐漸隱去的月光。
“他現在可強了!前天拓木又帶人來找茬,但全被郭達擋了回去,他的扈從根本不是對手!果然雄鷹要翱翔在天際,才能鍛煉出堅韌的翅膀,生長出豐滿的羽翼!”
穆雷騎在馬上,望著遼闊無垠的草原,昂起了頭顱。
“果然變禿了,但也變強了是不變的法則嗎?”許無鋒心裡吶喊,那自己豈不是禿的更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