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戰役”,後世大部分史學家稱之為“南海紛爭”。
這個事件是人尊教派成為全世界公敵的第二大事件,也是AH聯邦以及南海區域原住民心裡永遠的一塊傷痛。
這片南海,位於亞洲版圖的最南端,是被群島包裹的一塊小小海域。
這片區域風景秀麗,環境宜人,有豐富的漁業與林業資源,還有在化石資源基本開採殆盡的地球上僅剩的幾塊海底石油田。
為了共同保護這塊地球上最後一塊原生態淨土,世界各國早在2027年就簽署了《南海環境聯合保護公約》,規定各國不得開採南海區域的不可再生資源,有節制、可持續地開採可再生資源。
這為保護南海開了一個好頭,在那之後十幾年的時間裡,南海成為了世界人民共同的樂園,數次國際性會議於運動比賽都選擇在南海群島區域舉行。
這種和諧,在教團軍發動的突然襲擊下被完全打破。
2040年6月16日,教團軍打著“地球是唯一家園、拒絕宇宙移民並用鐵腕手段阻止宇宙移民”的旗號發動“全面戰爭”計劃,從他們篡權的南亞Ind國對周邊接壤的國家發動武裝攻擊。這場不義的開端導致了之後整個亞洲乃至整個世界陷入漫長戰爭的泥沼,各國政權陷入動盪,無數人民顛沛流離。
而教團大批次量產的新型戰術兵器“類人機甲”,即“狂熱者”機甲,讓從未研究過對應方針的亞洲各國軍隊束手無策。
在教團軍明顯準備完全的閃電戰下,在兩年後的2042年8月15日,教團軍的鐵蹄完全碾過了整塊亞洲與歐洲版圖,世界地圖上最大的一塊大陸被畫成了灰色。
值得慶幸的是,教團的攻勢在攻佔整片亞歐大陸後暫時休止了,世界暫時性地獲得了一絲安定。
在這樣的情況下,政治中心早已轉移到火星殖民地“NATO”新華盛頓市的北約組織持觀望態度,並沒有對被侵略國家施以援手。在釋出幾條並沒有實際效果的譴責公告後,默許了教團的侵略行徑,將歐洲區域拱手讓人。
而AH聯邦則秉承著一如既往接納各國移民的態度,經南海諸國政府同意後,在南海群島區域設立了難民接收站,組織國內志願者在南海區域為難民提供醫療與教育援助,並在事先通告後派遣自衛軍第四艦隊進駐南海海域,用以武力威懾教團軍,為難民們的生還提供保障。
但是,這份看似美好的幫助最終在教團的突然發難下演變成了悲慘的絕望。
2042年9月10日16:30,教團軍在事先未通知的情況下,突然從南海區域的西、北、東三個方向對AH聯邦自衛軍第四艦隊與南海諸島發動攻擊,第四艦隊立即開火還擊。
然而當時的自衛軍指揮官沒有想到的是,教團軍投入的兵力遠遠超過他們的預期。
教團軍在正面海域和第四艦隊交戰的同時,竟然還有不亞於正面戰場兵力的部隊繞到第四艦隊後方強行登陸,從而把第四艦隊完全包圍並對陸地部隊發動攻擊。
陸地方面,道路系統被破壞,防禦設施遭受沉重打擊。自衛軍的陸戰隊員奉命掩護難民撤離避難,卻因為“狂熱者”機甲部隊的空降強襲而傷亡慘重。
眼看海上防線就要被完全突破、陸上部隊與艦隊就要全軍覆沒,艦隊總指揮毅然下令全體艦船掉頭攻擊教團軍的地面攻擊部隊並掩護己方人員撤離,,只留下了指揮官自己所在的旗艦“海天使”號戰列艦與兩艘動力系統損毀的驅逐艦在正面海域牽制教團軍正面部隊。回防部隊指揮被全權交給了第二旗艦的艦長。
正面戰場的三艘船在漫天的炮火與空襲中撐了足足三個小時,為回防的部隊爭取了絕對寶貴的時間。
那位下令部隊回防的指揮官姓名因為涉及到機密並沒有被公開,後世很多人都直接稱呼他為“英雄”。
後來的事實證明指揮官的這個決策是正確的。雖然教團軍登陸兵力眾多,但他們顯然沒有料到第四艦隊會如此大規模的回防。在戰艦炮火的掩護下,自衛軍地面部隊重新攻佔了海岸線陣地,並重新佈置北側防線,等待從Aus洲派來的支援部隊。
無錯書吧“直到這個時候,這場戰役看起來都是對自衛軍有利的,至少還沒有戰敗的跡象”,洛克喝了一口啤酒,對盧克和卡比講著這段他們都已經再熟悉不過的歷史。
這是在研究所門口的“小木屋”酒吧。
下班之後,盧克提議去喝一杯,正好洛克身上還有研究所門口“小木屋”酒吧的優惠券,就把“多嘴”卡比也叫上,三個人一起來了。
只不過,今天的卡比顯得不那麼“多嘴”。
上午,阿蒂西亞說出那句“我是從南海戰役活下來的人”之後,卡比似乎終於認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一整天精神狀態都很差。
甚至在需要別人幫忙遞工具的時候,卡比都是靠手勢來交流的。而且那手勢怎麼樣看上去都不太有活力。
卡比這個狀態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所以洛克在酒桌上一直在嘗試著用各種話題重新開啟卡比的話匣子。但是卡比仍然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只顧悶頭喝著酒。
看到卡比對自己主動引的話題沒什麼反應,洛克乾脆就順著今天提起來的“南海戰役”說開了。可能是因為和盧克在一起時被無視習慣了,也可能是因為酒精的作用,大部分時候都是他在自顧自地侃侃而談。
“那接下來就是,”洛克想繼續回憶,但是酒精讓他的大腦有點麻痺,暫時想不起來後續的情況了,於是他指了指盧克,大舌頭地說:“接下來是什麼?“
盧克把杯裡剩下的一點啤酒一飲而盡,把酒杯重重地擲在桌上,震得低著頭的卡比抬頭看了一眼。
“接下來就是,”盧克面無表情地說,“戰術核打擊。”
2042年9月11日凌晨1:20左右,在南海的自衛軍鏖戰一整夜之後,Aus洲達爾文港集結完成的載人貨輪與第二艦隊終於開始向南海海域出發,而教團軍部隊在久攻不下後也撤離了交戰海域。這個訊息給還在南海堅守的自衛軍士兵與難民們一個很大的鼓舞,人們相互擁抱歡呼,慶祝自己終於從這樣的一個人間地獄裡活了下來。
而負責指揮部隊的第二旗艦艦長卻不認為現在是可以休息的時候。他命令艦隊的四艘運輸艦將物資全部解除安裝上岸,並將能接到的平民盡數裝載進運輸艦,並在裝載完成後由地面部隊與艦隊中50%以上裝置運轉正常的戰艦護送回Aus洲。
這個命令讓艦長和副官們起了爭執。大部分副官認為這場戰鬥已經結束,很快支援的戰艦與貨輪就會到來,不需要如此大動干戈地折騰已經很疲憊的將士們,現在需要的是士兵們的休息與警戒。但是艦長還是把命令傳達了下去。
凌晨5:00左右,4艘運輸艦已經將物資解除安裝完成,並將可以容納的空間幾乎全部騰給了平民,正準備按照指揮官的命令離開時,教團軍行動了。
按照後來的戰鬥記錄來推測,教團軍至少3個戰術轟炸機編隊從太平洋海域的航空母艦起飛,在同溫層高度飛行,並有計劃地繞過自衛軍的雷達裝置,對南海群島的海岸防線與自衛軍艦艇投下了至少十枚解除限制器的5萬噸級TNT當量戰術核彈。
這些核彈直接摧毀了群島北側海岸線的防線,自衛軍的艦船也遭到毀滅打擊。雖然戰術核武器的當量較小,但還是讓那些被直接命中的金屬鐵壁消融殆盡。
還有無數AH聯邦自衛軍陸戰隊員與沒能登上運輸艦的難民在核武器的衝擊波中灰飛煙滅。
在核彈轟炸後,教團軍海軍從北側捲土重來,開始對南海群島發起第二次進攻。而被轟炸後的自衛軍第四艦隊,只剩下了寥寥幾艘驅逐艦與魚雷艇還沒有沉沒。
不幸中的萬幸是,滿載平民的4艘運輸艦因為離港較早,且依次停靠在遠離北側港口的南部島礁附近,逃開了一劫。
艦隊第二指揮的一名副官當時正在其中一艘運輸艦上指揮物資與人員運送。在與第二旗艦上的指揮中心失聯後,立即命令運輸艦隊離開當前海域,直接航向Aus洲的達爾文港。
早上7:00左右,運輸艦隊與從達爾文港駛來的第二艦隊終於匯合,並在第二艦隊的護送下安全返回Aus洲。
這四艘運輸艦上的7140人,就是南海戰役中所有的生還者。
由於核爆後的電磁波干擾,南海群島的岸上部隊已經全部失聯,認定為MIA。據後來AH聯邦官方釋出的公告,南海一戰中,南海諸島國傷亡人數約40萬,難民傷亡保守估計約20萬人;AH聯邦方面,自衛軍認定KIA約1萬人,MIA約3萬人,第四艦隊則除四艘滿載難民的運輸艦外全軍覆沒。
這是AH聯邦成立後最灰暗的一天。
幾小時後,人尊教派透過網路釋出公告,宣佈教團對於南海區域的所有權,《南海環境聯合保護公約》被完全廢棄。
AH聯邦降半旗默哀,總統杜克·芬里爾在隨後釋出電視演說,強烈譴責人尊教派不宣而戰的做法,並宣佈AH聯邦向人尊教派宣戰。
之後的幾年間,聯邦與教團在公海上有過幾次交火。坊間傳說,在最大規模的一次聯邦與教團的交戰中,AH聯邦防衛軍出動了整整三支艦隊,派遣了近10萬士兵參與戰鬥。
但這些資訊都沒有得到官方的證實。
這種交戰情況一直持續到2048年11月11日,聯邦與教團在Aus洲北面公海簽署了停戰協定,兩國交戰這才算正式結束。
但實際上,在那之後沒有被宣傳出來的聯邦自衛軍部隊與教團軍的地方性小規模交火併不少,只是那些交戰記錄都被隱藏在了和平的表象下。
“嘭,”盧克又開了一瓶啤酒,給洛克空了的杯子倒滿,剛準備給卡比倒上,發現卡比已經醉倒睡著了,腦袋埋在桌子上正發出微弱的鼾聲。盧克沒辦法,支好重新給自己倒滿。
洛克腦袋靠在椅背上,望著天花板出神。
在洛克還是學生的時候,這段歷史是很熟知的,確切的說為了應付考試與各種論文,他能把這整段歷史事件各個階段完全背下來。但是,太平的日子過久了,再加上工作的繁忙,誰都會忘掉一些本該注入靈魂的資訊。
比如說今天,如果不是盧克替他講了下去,他或許直到徹底醉倒也想不起來南海戰役接下來發生的事件。
盧克看著洛克出神的樣子,把酒杯塞到他的手裡,
“別想太多啦,”盧克拿自己的杯子和洛克的杯子碰了一下,“想太多也沒有用,而且你就是愛想太多。幹嘛不想點好的?咱們現在要做的不就是把那些狗孃養的打回他們孃胎裡嗎?”
對啊,雖然盧克說的聽起來是醉話,但是他們現在在做的工作,最終目的不就是把教團打回去嗎?如果“X”類人機甲計劃的最終成果能夠完全投入實用,那麼這個世界的格局可能就會因此而發生改變。
洛克感覺自己一定是瘋了,或者是酒喝多了,竟然會在腦海裡這麼誇大自己的研究成果。
“嗯……把他們打回去……嗯……打回去……”
突然傳來的微弱聲音把洛克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是卡比這傢伙。看到他醉成一灘了還不忘了握拳表決心的樣子,洛克忍不住笑了出來。
“人太中二不好,夥計”,盧克給了卡比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