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漁對於這件事的態度一直都很明確,
就是所有的參與者都得死!
宋學義也好,刀疤臉也罷,他們的結局都是一樣。
要說罪孽的話,或許刀疤臉要比宋學義輕很多,他有被迫所為的因素在。
但是,
今天他能被迫殺個家僕,那明天他會不會被迫殺了崔綰一,後天呢?是不是要被迫殺蘇漁了?
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什麼被迫之說。
對敵人的憐憫只會為日後的悲劇埋下伏筆。
這一點蘇漁堅信不疑。
包括刀疤臉所提供的線索,哪怕對方真的是滎陽鄭氏的人,那也必須死。
不管他在鄭氏是什麼地位都一樣。
如果是整個鄭氏所做,那就徹底毀滅吧!
無錯書吧蘇漁已經離開,陳樁卻並沒有走。
他要看著刀疤臉結束性命,如果他自己下不去手的話,陳樁不介意幫他一把。
“陳大哥,若將我妻兒救出來的話,麻煩你幫我轉告他們...下輩子我...”
“算了,這人間我不想再來一次了。”
“也希望他們娘倆別再來了。”
話音一落,刀疤臉悶吭一聲,鮮紅的匕首應聲落地,結束了他的一生。
他不想再有來世,也希望最親的人同樣如此。
這也是現實的寫照,所謂人間的值得與不值得,全看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轉告他們。”
“不過你代表不了他們,也無權為他們做選擇。”
看著刀疤臉的屍體,陳樁喃喃說道。
......
“什麼?!竟真是鄭氏!!”
堂外,辦了崔家的人自然得給老丈人打個招呼。
在崔安得知這事可能跟鄭氏有關之後,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麼看的話,證明他懷疑的沒有錯,八成就是鄭賢!
“竟真是?”
蘇漁狐疑道:“莫非岳丈心裡早就懷疑到鄭氏了?”
“哎...”
崔安嘆氣,點了點頭。
將他懷疑鄭賢到想去告訴蘇漁,又怕給蘇漁惹麻煩這事的經過講了出來。
也終於是能講出來了。
“原來還有這事。”
蘇漁聽了之後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與崔安想象的不太一樣。
“老夫就是怕你氣急之下直接鬧到鄭家去,畢竟咱們沒有證據,到時候說不清啊。”
蘇漁淡然笑道:“岳丈多慮了。”
“若有下次...這事之後相信也不會有下次了。”
聽了這話,崔安不由怔了怔。
若真是鄭賢的話,怕是他的命要到頭了,鄭氏這次保不了他。
“賢婿,萬事莫衝動,你所在的位置不一樣,要顧全大局啊。”
作為岳丈,作為自家人,有些話崔安還是要說的。
蘇漁這般護著崔綰一他自是欣慰無比,但他也希望蘇漁以大局為重,別影響了自身。
畢竟那是數一數二的大世家滎陽鄭氏,鄭賢還是名副其實的二公子,甚至是繼承人。
“放心吧岳丈,我自有分寸。”
“後天便是大喜之日了,您跟綰一好好休息休息吧。”
“旁的事無需顧慮。”
說罷,蘇漁便起身告辭。
陳樁則還是留在崔家,保護崔綰一的安全。
那些個崔家的侍衛仗著膽子站在後院院門前,想讓陳樁告訴他們刀疤臉的死因。
是不是殺高羽的就是他。
陳樁也沒隱瞞,將事情大概告訴了他們。
誰也沒想到平時朝夕相處的刀疤臉居然能如此不講情誼,還好蘇公爺給他辦了,要不下一個死的保不齊是誰!
陳樁也藉著這個機會警告了他們。
“公爺知曉你們的一切,誰若有不好的心思,刀疤臉就是下場。”
從刀疤臉動手殺人,到他自己被抓身死,前後不過一兩個時辰。
他們對蘇漁知曉他們一切這話毫不懷疑!
畢竟蘇漁甚至沒有多問一個人,來了就直接將兇手緝拿。
這就是在外敵境內都出入自如的蘇公爺,眾人認為蘇公爺對付他們,那絕對是殺雞用宰牛刀了...
這把宰牛刀誰可都不想看見。
......
國公府。
在蘇漁處理刀疤臉的同時,韓廷也在緊鑼密鼓的審問著。
對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審訊方法。
韓廷在此道上還是算很有心得的,屬於無師自通的那種天才...
宋學義被他帶到了一間空房裡,先是一盆涼水將他澆醒。
沒等宋學義對當下的局面反應過來,韓廷便二話不說的動手了。
那一頓抽打下來,打的宋學義哭爹喊娘,褲襠都溼了一大片。
在過程中他就醒悟了,幾次喊著說自己什麼都說,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而韓廷就好像沒聽見一樣,還割下了他一隻耳朵。
宋學義是完全體會到了什麼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事。
只要韓廷能停手,別說說出實情了,就是讓他現在拿著刀去闖太極宮他都願意...
他相信這個世上沒有比這間屋子再恐怖的地方,
也沒有比眼前這人再恐怖的人!
見火候差不多了,韓廷便在刺耳的哀嚎中停了手。
一句話沒問,宋學義便將所有他知道的事都交代了出來。
他在入了公府之後並沒有老實,在長安城外的一家賭坊裡欠了不少債。
並且這債也是越滾越高,他爹的棺材本都遠遠不夠。
他唯一能依仗的就是自己身在夏國公府,那幫人不敢上門逼債。
可就在幾天之前,覺得已經風平浪靜的宋學義又不安生了,卻沒想到剛離開國公府沒多遠就被人抓走了。
抓他的除了那個賭坊的人之外還有一個從未見過的人。
他們告訴他只要在定好的日子裡在國公府隨便殺一個人,所有債不僅一筆勾銷,還要給他同等的銀錢當酬勞。
否則現在就剁了他兩隻手。
宋學義一來是沒的選擇,二來是這個誘惑對他這個賭鬼來說簡直太大了!
於是便答應了下來,在他看來反正殺誰都行,他爹還是府裡管事,即便被發現了想必也能幫他瞞過去。
這事並不算難。
一拍即合之下,賭坊的人還提前給了他五貫錢,讓他安心。
宋學義自是開心不已,但他還是留了個心眼。
分開之後並沒有直接回國公府,而是繞了一圈偷偷跟上了那個從未見過面的人。
他就覺得一切都是這個人說了算,
到時候賭坊賴賬他也好有個人找。
但跟著跟著,宋學義有點跟懵了...
這個人並不是上家,他還有上家,而上家的上家還特麼有上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