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漁可以向天發誓,真的就是隨便炸一炸話!
無錯書吧是這個護衛也好,還是另一個護衛也罷,蘇漁都會用這個開場白。
畢竟崔家對他們不薄,
為了讓他們盡心保護女兒,崔安必是花了大價錢的。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鋌而走險,那一定就是除了錢財之外的事。
那還能有啥?無外乎家人唄。
因此,就有了蘇漁那句保你家人安然無恙。
至於這麼保,蘇漁自己也不知道...
反正炸就完了,如果炸錯了,或者人家不怕炸,那就全當沒這個線索唄。
辦法放在這總要試一試。
卻沒想到話一說完,那刀疤臉護衛當即就有了反應。
他眉心迅速的皺了一下,眼神也出現了片刻的恍惚。
蘇漁不是什麼心理專家,但這麼明顯的變化還是看的出來的。
就連那刀疤臉身旁的陳樁都感覺到了他肢體上的一些變化。
瞬間便將陌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公爺給你機會,別不珍惜。”
陳樁冷聲說道,他也沒想到事情能如此順利!
就感覺好像蘇漁並不是什麼炸話,而是早就拿到了證據一樣。
屋裡的氣壓隨之變低,寧靜的好像都能聽見心跳聲。
蘇漁緊盯著刀疤臉,陳樁架著刀,刀疤臉則低著眼睛似乎心裡正在做著掙扎。
片刻的寧靜之後,刀疤臉撥出口氣。
“不愧是蘇公爺,我在您面前不可能藏住的。”
話一說完,蘇漁也得到了正式的答案。
居然這麼順利就給炸出來了...
背後操縱那人肯定想不到,老子隨便點個人再隨口一問就知道了答案...
你苦心做局,老子隨手拆之!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蘇漁淡然說道,隨即揮了揮手,示意陳樁將刀挪開。
“陳大哥放心吧,事已至此有沒有這把刀已經無所謂了。”
“況且即便你赤手空拳也能輕鬆將我拿下,”
“從進了這屋那刻起我就知道我的命已經到頭了。”
刀疤臉到很是從容,好像心裡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不過他說的也是事實,他是練家子沒錯,在江湖上是號人物也沒錯。
但在這間屋子裡他自知自己排不上號。
陳樁自不用多說,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看出了陳樁的恐怖。
後來韓廷跟他們待了幾日,也跟他們其中一人有過切磋,結果就是韓廷完勝。
雖然刀疤臉沒有跟韓廷直接交過手,但他也能斷定韓廷的身手在他之上,要是以命廝殺的話那他更不是對手。
那時便有人好奇看起來跟殺神一樣的陳樁實力如何,韓廷很直白的告訴他們,陳樁要比他強上數倍!
所以在刀疤臉心裡陳樁基本就是拿捏他的存在。
至於蘇公爺那就更不用多說了。
大唐戰神,這個名號可不是誰都擔當的起的。
在加上蘇漁那些誇張的事蹟,誰會懷疑蘇漁的身手?
江湖終究只是江湖,跟正規軍有著質的差別。
單論殺人的數量就是一道巨大的鴻溝。
所以刀疤臉的從容並不是因為自信,而是因為他已經完全放棄了反抗。
不如踏踏實實的落個體面。
“你敢動一步,我保證你馬上人頭落地。”
陳樁收回陌刀,冷聲留下一句話。
“我只求蘇公爺能說到做到,保我家眷。”
刀疤臉也沒多問,他知道自己也不配講條件。
還是那個想法,落個體面,像個爺們兒,蘇公爺或許還會高看他一眼。
這一眼,可能就是他家眷最後的生機。
“說吧。”
蘇漁並沒有給他答案,但如果有機會的話,他也不介意履行這個隨口的承諾。
“兩日之前,我碰到了一位故人。”
“他告訴我我的妻小都已經被控制住,並且還拿出了她們貼身的信物,若想要她們安然無恙,就必須幫他做一件事。”
“這件事就是要在今夜在崔家殺一個人。”
蘇漁皺眉道:“殺誰都行?”
刀疤臉點頭,“沒錯,他說了,在不暴露的情況下隨意殺一個,崔安和崔綰一也包括在內。”
“後面的事情公爺想必也都知道了,我殺了高羽。”
說實話,做這件事他確實也是迫於無奈。
漂泊多年好不容易遇到崔安這麼一位好主顧,他挺感激的。
包括崔綰一日常對他們也不錯。
所以崔家父女已經被他排除在外了,這跟有沒有陳樁守在後院無關。
至於其他人,在他看來就都一樣了,為了他的妻兒誰都可以死。
高羽不過就是那個運氣不好的倒黴蛋而已。
同時他也很清楚,即便自己辦了這件事,他的妻兒也不一定能保住。
這世道哪有什麼誠信可言。
他只不過是人家棋盤上的一顆棋子而已,用完了誰還會在乎。
只是他不得不做,做了或許還有機會,不做那就是直接放棄了妻兒的命。
正因此,在蘇漁說出能保他家眷之後,他就動搖了。
一方面是因為說這話的是位高權重的夏國公,相比之下怎麼也比那些人更有誠信。
另一方面則是他已經沒的選擇,那些人發現他暴露了必會要他妻兒的命,也只能指望夏國公了。
“你可知你的那位故人是在為誰做事?”
故人是誰並不重要,蘇漁清楚後面必然還有更大的魚。
“我與他已多年未見,不能確定他在為誰做事,但在兩三年之前我倒是聽到過關於他的一些訊息。”
“當時是在朔州的一間酒肆,我偶然間聽見幾個人提到了他的名字。”
“與他名字一起提及的還有滎陽鄭氏。”
“所以要是讓我猜的話,我想他應該是在為鄭氏做事。”
“可能就像我在為崔家做事一樣吧。”
刀疤臉無疑是拉出一條大魚!
滎陽鄭氏!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個做局之人就是鄭氏的人。
蘇漁既意外也不意外。
不意外的是他早就想到這做局之人地位必然不簡單。
意外的就是沒想到竟真是世家,沒想到他們還敢主動來招惹。
“蘇公爺,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
“您若是想讓我找到那位故人怕是很難做到。”
蘇漁聽完搖了搖頭。
“那些事不需要你。”
“你妻兒那邊我自會記得,現在你自己上路吧。”
說罷,蘇漁扔下一把刀,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