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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到此為止

在女孩親吻上去的前一刻,一隻手冰冷無情地橫亙在了兩張臉龐的中間。

擋住即將到來的親密接觸,也擋住了女孩綿密的情思。

“抱歉。”

桐生北齋往旁邊挪開腳步,錯開與衛藤美彩直接的身體碰撞。

女孩的身體怔在原地,全然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子的意外——桐生北齋拒絕了她,以這種方式。

為什麼?

她下意識地想要問出來,自己都已經主動到這個份上,無論是顏值和身材也都說得過去,眼前的男人莫非是柳下惠一般的人物嗎,面對投懷送抱的女人都能這般冷靜地拒絕。

“衛藤桑是不是有些太過於自私了呢?這樣的行為讓我有些苦惱。”簡單撣了撣身上方才蹭到的牆上灰塵,並沒有撣乾淨,還是在黑色的外衣上留下了灰色的土痕,桐生北齋皺了皺眉頭,原本溫和的表情也變得近乎於冷酷起來。

“應該和衛藤桑說過的吧,我是個對感情很看重的人,無論是我自己的,還是與其他人之間的。”

這是雷池禁區,決不允許有人跨過這條紅線。

想要在離開前給自己留下一個難以忘記的印象?

毫無疑問,這是一種玷汙,或許在其他人看來,衛藤美彩的行為遠不至於此,但對於桐生北齋來說,這樣的行為的的確確越界了,觸動了他心底裡那根警惕的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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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桐生北齋的爭奪戰?你是這樣說的沒錯吧。”桐生北齋的聲音越是平靜,便越讓衛藤美彩的心中感到驚慌失措,“那是什麼?在你的心裡,我是個被爭來爭去的東西嗎?是獎盃和獎牌?用來和其他人炫耀的戰利品?”

“不,不是這樣的。”衛藤美彩慌張地想要解釋,但是面對這般的情形,她越是急切,便越發語無倫次起來。

“不用再多說些什麼了。”桐生北齋往後退開兩步,“就這樣吧,衛藤桑出來前應該有知會過經紀人吧,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風險,衛藤桑還是打電話讓經紀人來接吧。”

“天已經很晚了,我也該回去了。”冷漠而決然地轉身離開。

不……不該是這樣子的。

衛藤美彩慌張地朝著桐生北齋離去的背影伸出手,腳下踉蹌兩步,然後咬住了嘴唇,下定決心,快步追上桐生北齋,然後從後面抱了上去。

很淺淡的清香味湧上鼻尖,讓衛藤美彩很輕易地就聯想到溫暖陽光下,青年愜意地躺在草坪上,懶懶地曬著日光浴,露出衣物的肌膚享受著陽光的暖意,最外層的衣物沾染上泥土與青草在太陽下的芬芳。

“不要走……”她的聲音很低,彷彿受到了驚擾的小鹿,近似於哀求一般。

即使是鐵石心腸的木雕泥塑,大概也要為這一刻而溫柔,但桐生北齋沒有,身後女孩的軀體隔著厚厚的衣物,都讓他感受到細微的溫熱,可這並沒有使他改變主意,反而讓他心中都升起些許不耐來。

但良好的教養還是讓他抑制住心中的這份不耐與反感,讓他表現得彬彬有禮。

“請鬆手,衛藤桑。”他剋制而疏離地說道:“我們之間並沒有可以親密到這樣的關係。”

他越是表現得彬彬有禮,越是這樣剋制冷靜,便越是讓衛藤美彩感到慌亂。

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挽回之前的錯誤,但她很清楚一點,如果在這個時候鬆手,那麼就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所以她現在能做的就只有用力地抱緊桐生北齋的身體。

感受到女孩並沒有鬆手,反而對自己抱得愈發用力,即便是桐生北齋自認為有一副好脾氣,心中也不由得生出許些的惱火來。

“鬆手吧,衛藤桑。”他冷冰冰地說道。

如果語氣能夠具現化,那他剛剛說話時的語氣絕對可以在這個寒冷的冬天颳起一陣暴風雪。

冰冷,生硬,只是聽著都要讓人心裡起個疙瘩。

不能放手,也絕對不會放手,衛藤美彩的雙臂愈發用力,也正是在這種僵持的時刻,讓衛藤美彩迅速冷靜了下來,並開始反思之前所說的每一句話,所做的每一件事。

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梳理清楚一切,心底裡也快要有了底稿時,她聽到了一句話。

“放手。”

冷漠,寒意,帶著夾槍夾棒的火藥味。

衛藤美彩忽然間就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她錯上加錯了。

她不應該強行想要將桐生北齋留下來的。

交流這種事情是要在雙方都冷靜理智的時候才能有效的。但毫無疑問,她和桐生北齋的冷靜時期恰巧錯開。在桐生北齋剛發火,但還能保持冷靜剋制的時間,她因為慌亂而手足無措。可當她梳理好情況,恢復理智時,桐生北齋因為她的舉動而產生了更大的火氣。

她忽然感到恐懼,想到兩個人之間那堪稱鴻溝的巨大身份差異。

她的籌碼只有她自己,但這份籌碼現在已經失去了它的價值,甚至被眼前之人棄之如敝履,而且還引發了眼前人的怒火。

衛藤美彩不禁開始順著這個方向思考可能的未來,但結果卻讓她心底一沉。

作為一個相對來說較為清醒的人,衛藤美彩是清楚自己的能力極限所在的,她沒有打破行業規則的實力,如果對方因為自己的行為而要對自己做些什麼,她是決計沒有能力進行反抗的——雖然她清楚以桐生北齋的為人並不會這樣做,但她還是不由得思考起這種最壞的可能性。

“我不會因為今天的事情對你進行遷怒的。”

心底的想法就這樣被自己抱住的那個男人得到了肯定的答覆,衛藤美彩的身體僵了僵,還沒等發出對方為什麼會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的疑問,桐生北齋已經趁著她僵住的時候將環在自己腰間的兩隻手拿開。

桐生北齋的確如他自己所認識的那樣,是個脾氣還不錯的人,所以也在短暫的惱火過後恢復了冷靜。

“這場鬧劇就到此為止吧。”他這樣說著,然後消失在轉角。

這一次,衛藤美彩沒有勇氣再追上去。

留給她的,只有不知何時已經溢位眼眶的淚水,滴落在地上,化作一道明天早上便再也看不到的溼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