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陳言被他這聲鬼叫搞的有些懵。
別過頭望去。
只見謝勝眼神逐漸堅定,氣息愈發深邃,瞬息之間,他便拋棄操守,學著陳言二人的樣子,橫插起跑道來。
陳言瞥了一眼隊伍,想說些什麼。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他無了。”
劉輝朝著陳言的方向望去,恍然大悟。
隨即,他便嘿嘿地偷笑。
“這不是把教官當瞎子嗎?”
他和陳言插跑道的時候,離得是遠道,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楚。
而謝勝。
他插完跑道後,離教官不足五十米。
就算教官瞎了眼,同班同學同學可不是瞎子,喜歡起鬨的不在少數。
果不其然,謝勝被發現了。
“站住!”
“你在搞什麼東西,是把我當瞎子嗎?”
謝勝突然被教官喊住,一時整個人像是被打斷了神經,杵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時候,班裡的笑聲傳到了他的耳邊。
謝勝此時又羞又憤,如果不是學生思維的根深蒂固,他現在甚至想衝上前狠狠地給教官一巴掌。
“我……不是故意的。”
“那就是有意的嘍?”
“不是,我看他們這麼幹,我才這麼幹的。”
“哦,人家幹什麼你就幹什麼,那人家去廁所……”
此時,陳言和劉輝也轉到了這個跑道。
這次,他們兩個倒是老老實實地跑了下去。
劉輝這小子還特意往外道偏了一點,儼然老油條模樣。
李教官看著陳言二人,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他從來不討厭犯錯的人,討厭的是犯了錯誤不承認,還找藉口理由的人。
謝勝見到陳言二人上前,趕緊湊上去,說道。
“喂,陳言,你說,你們是不是也插跑道了。”
陳言看著他那副樣子,一臉平淡地說道。
“是啊。”
謝勝如蒙大赦,臉上又有了活色。
“教官,你看,你看!他們承認了,就是他們先插跑道的,我是跟著他們學的,所以我只能算是從犯,不能稱為主謀。”
李教官的臉色更差了。
他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看著謝勝的眼神愈發不善。
“他們兩個減五圈,你加十圈。”
謝勝有些懵,指著自己問道。
“不是,李教官,是他們先做的,我是學他們的,他們明明承認了啊。”
“哼,還想騙我,我在社會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什麼人沒見過,你分明就是逼迫他們兩個人給你做掩護,這兩個同學老老實實地跑步,還要受你的欺負。”
“我難道還要聽你的一面之詞,去懲罰他們?”
“至少,我只看到你橫插跑道。”
這時,底下的張浩寧也冒了一句話。
“男人就是要有擔當,得像我一樣,不要總是推卸責任,要勇於承擔後果。”
李教官瞪了他一眼。
“你也想跑?”
張浩寧縮了頭,一聲不吭,像是個把頭埋進沙土裡的鴕鳥。
謝勝被這些話堵的心塞。
他發誓,這絕對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
“我特麼……”
他可以忍受捱罵,忍受身體上的懲罰,甚至是忍受女生把他p圖掛網上。
但是,這種汙衊真的不能容忍,太冤了。
謝勝終於忍不住,情緒一度失控。
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竇娥都沒我冤吶,我要這九月飛雪,我要這天地倒懸,嗚嗚嗚。”
與此同時,系統提示聲響起。
【任務超常完成,評價:雖然你似乎對戰陣一竅不通,但出於某種原因,宗門的戰陣師依然對你表示認可,你簡直就是修仙界魅魔,天生的修仙胚子!】
【獎勵可領取,控物術,附贈小幅度精神力增幅。】
“不領取。”
陳言擔心精神力增幅可能會造成一些身體上的影響,暫時放棄領取。
另一邊,謝勝唧唧歪歪了幾分鐘,總算要消停下來。
陳言出於人道主義,給他遞了一張餐巾紙。
“給,我相信你。”
謝勝看了一眼餐巾紙,又看了一眼陳言溫和的笑容,愧疚和羞憤交織,憋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忍住。
“你還是個厚道人吶。”
叫喚得更慘了。
陳言摸了摸下巴,他覺得事情越來越不對勁。
照理說,謝勝這種內心驕傲自大的人,就算把他打死也不會主動認錯的,如今只是一張餐巾紙便讓他變了模樣。
怪哉,怪哉。
最終,李教官說話不算話。
天色不早,他也並非真的不近人情。
找了個由頭,將他們三個人叫了回來,做了十幾個俯臥撐,便饒去了他們剩餘的跑圈。
接著,一聲令下。
“解散!”
人群亂作麻團,如同潮水般向出口湧出。
劉輝沒有猶豫,化作炮彈,給陳言撞出了一條暢通無阻的大道。
按照出口遠近,他們選擇去第二食堂。
第二食堂。
兩人打了套餐飯,坐在拐角吃著。
面對謝勝的慘狀,劉輝顯得有些幸災樂禍。
“這叫啥來著,多行不義必自斃,雖然我也知道他是冤枉的,但不知道怎麼的,我心裡就是說不出的暢快,可能我天生就有做大反派的潛質吧。”
“你?”
“你頂多是大反派的狗腿子。”
“那也是大狗腿子,天天可以壓榨小弟,不像現在的我,每次回去,我老爹得嘮叨半天,若是出了成績,少不得一頓皮帶炒肉絲。”
“要是我能像小說中那樣,一道天雷劈成個天才該有多好。”
“到時候,我要我老爹求著他寶貝兒子原諒,嘿嘿!”
聽著熟悉的話,陳言有些感慨。
劉輝是單親家庭,父親常年在外做生意。
因為隔閡,父子二人每次見面都要吵架,因為溝通的問題,他爹甚至找到了陳言的身上,希望他幫忙。
當時,他還加了他爹的微信。
朋友圈中,唯一的合照還是十年前的。
父子二人像是永不相交的直線,在各自的侷限中曲解對方。
在愛這一方面,天下父母總是不盡相同的,只是有的溫潤如春雨,有的厚重如高山。
陳言覺得,若是有機會,肯定是要幫忙緩和一下二人的關係,至少不能讓劉輝如前世一般留下遺憾。
至於自己。
無錯書吧前世,似乎和父母的聯絡也有些少了。
除了要生活費和老師安排的事,他和父母基本上不交流,甚至一度認為父母根本不關心自己。
直到畢業後,從範老師的口中才得知。
每科老師,父母都去拜訪了不止一次。
他們只是普通人,卻用著自己微薄的關係和人脈,想要給子女搭建一條他們心中的通天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