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的人是誰不言而喻,自然是陳言。
事實上,陳言的動作比起他甚至還要略勝一籌,只是為了維護自己教官的面子,他也只會用遜色三分之類的詞。
為了修仙,陳言可謂是盡心盡力,哪怕是前世肝遊戲裝備,也沒有用過這樣的心力。
“切,有什麼厲害的,明明我也差不多。”
陳言察覺到身後有人不服他。
可他卻懶得看是誰,一句話根本難以對他產生什麼影響。
這種不服所有人多多少少會有一點,但真的表現出來,除了幼稚,陳言想不到別的詞。
陳言不在乎,可有人在乎。
劉輝冷哼一聲,一個肘擊打到謝勝身上。
“叫你爹呢?顯得你能啊!”
眾人的目光聚焦在兩個人的身上。
高中生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丟面子,尤其是在認識的人面前,泥人也有三分膽氣。
謝勝面色羞紅,近距離甚至能聽到他大口的呼吸聲。
他和其他人不同。
他不怕在女生面前丟臉,卻是不能忍受同班男生嘲笑的目光,他可是要做男生領袖的人,怎麼在小弟面前丟臉。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當眾人的目光彙集到他的身上,他的行為便不再由理智控制,所作所為都只有一個目的,維護高中生眼中的“尊嚴”。
他伸出拳,對著劉輝的腦門,就要狠狠地打過去。
什麼班主任,什麼教官,什麼狗屁的規則!
他謝勝現在只有一個念頭。
幹他丫的,狠狠地幹他丫的!
陳言是知道劉輝的,優勢全靠噸位,真要打起來,肯定吃虧。
作為好兄弟,自然是不能讓他吃虧。
眼看衝突就要爆發。
陳言擺出拉架的模樣,一隻手緊緊拉住謝勝,一隻手微松,輕輕拉住劉輝。
陳言不是真正的仙人,也有私心。
前世陳言只是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他可以對素不相識的人伸出援手,可以花費心思去幫助需要幫助的人。
但面對好兄弟和陌生人的衝突,他的選擇只會和大部分人一樣。
幫親,讓理在親上。
在陳言的微操下,劉輝看似倒地摔得很重,實際上二兩肉在身,毛事沒有,頂多髒個褲子。
至於謝勝,只覺著胳膊都要被扭斷了。
若不是為了維護人前的面子,他的胳膊怕是比實驗室的非同步電動機抖得還要厲害。
“謝勝你怎麼這麼壞,幹嘛把別人推倒,都是同學,你下手怎麼這麼重!”
看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劉輝,謝勝有點懵。
“你個死八婆亂說啥,我還沒用力呢?”
“哼,你看看罷,就是想靠著武力欺負人,還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
謝勝面子上掛不住,舉起拳頭裝作恐嚇的樣子。
剛想要說什麼,便被李教官打斷了。
“你,還有那個小胖子,出列!”
說的時候,李教官的眼神有意無意地掃視了一番陳言,但最終沒有說什麼。
謝勝內心滿是火氣,胳膊不自覺地有些抖動。
“不是,我……”
“出列!”
“繞著操場,跑十圈!”
“我……”
“愣著幹什麼?嫌棄十圈太少,要不再加十圈?”
劉輝沒說話,小步跑到了跑道上。
李教官看了一眼手錶,又看了看其他幾個班的動靜,喝了一口水,語氣稍有緩和。
“其他人,盤腿坐下,原地休息二十分鐘,需要喝水的,打完報告去喝水。”
“終於能休息了。”
眾人零零散散地癱坐在地上,耷拉著腦袋,像是朵蔫了吧唧的小花兒。
陳言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劉輝,心中有些擔憂。
“報告!”
“說!”
“報告教官,這件事我有責任,我申請和他們一起罰跑!”
“好,你和他們一起,跑十圈。”
李教官看了一眼陳言,語氣比起先前更要緩和一些。
坐在地上的幾個同學並不理解,有個別男生甚至覺著陳言在犯傻,只是還未說下去,便被教官一聲令下,單獨拉出來表演節目。
幾個人站在眾人面前,推推搡搡,扭扭捏捏,只覺著全身都不自在。
另一邊。
陳言加快速度,很快趕上了劉輝。
沒有猶豫,陳言一個巴掌,狠狠地拍在了劉輝的腰子上。
劉輝回過頭,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
“我去,老陳你怎麼也被罰了?”
“教官沒懲罰我,我自願過來陪你的,感動吧。”
“不感動,只覺著你傻,好好待在那兒休息不好嗎,非要過來和我一起受罰,你這是沒苦硬吃,跟我奶奶似的。”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陳言沒慣著他,一拳打出,還是錘在劉輝的腰部。
與此同時,他利用水球術,配合神風步,幫助自己和劉輝進行散熱。
主要是現在陳言沒有法力,僅僅只靠著精神力驅動,調動法術的威能小,範圍也不大。
不然,兩相配合之下,比起教室的包漿老空調也不遑多讓。
跑著跑著,劉輝突然撓了撓頭,說道。
“話說有點奇怪,剛才我還覺著很熱,但自從你靠過來之後,似乎也沒有那麼熱了,像是從大熱變成了小熱。”
“我猜,可能是我腦子壞了。”
“思路很新奇,但不排除壞掉的可能性。”
陳言本以為劉輝會想到其他的什麼點,比如說心理作用,環境因素影響什麼的。
結果,他卻懷疑自己的腦袋壞掉了。
只能說,還得是他。
陳言想了想,決定支援他的觀點。
“確實,你可能熱糊塗了。”
劉輝也不多深究這件事,悄咪咪地對陳言說道。“老陳,我看教官注意力不在我們這兒,不如……”
陳言看了一眼遠處的隊伍。
此時,他們正在觀看張浩寧表演兩隻老虎,氣氛很是歡快。
“可以。”
陳言和劉輝相視一笑,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衝,快衝!”
“插,狠狠地插入……跑道那一側。”
無錯書吧有道是廚子不偷,五穀不收,跑步不漏,小腿沒有。
兩個人在直道的末端突然轉向,迅速橫穿了半圓形跑道。
從小到大,每次罰跑,陳言和劉輝都會這麼幹,每次成功之後,都有一種帶有“偷感”的喜悅。
“呼,還好,他沒注意。”
正說著,一旁的謝勝不樂意了。
“喂,你們兩個在幹什麼,怎麼能漏跑,還算不算男人,是男人就應該和我一樣,老老實實地跑。”
“哦。”
陳言和劉輝異口同聲,絲毫不在意,一副老油條的樣子。
“小心我告訴老師。”
謝勝由於生氣,有些氣喘吁吁,臉色漲得通紅。
“那你去吧。”
陳言知道,範鎮最討厭的就是偷偷打小報告的人。
謝勝氣得渾身有些發抖。
“好,好,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做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