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啊，他們是不是在搞什麼小動作啊？”
一看到視察的人，大姨趕緊告狀，“他們一口菜都不肯要，那些飯肯定也不是用來吃的！不知道是在做什麼呢！”
校領導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搖頭，拿出手機點開監控頁面播放。
監控錄影裡，那些人就跟著魔一樣，端著米飯拼命往嘴裡塞，吃著吃著還會歡呼，把餐盤一撂，就趕緊往教室奔。
“那些孩子說這些米飯吃了能高興，有做題的動力……”
領導不明所以，但還是給大姨豎了個大拇指，“今天食堂表現很好，繼續努力。”
大姨傻眼了。
燜飯有什麼好不好的，把米一洗，往裡一放，按個開關不就成？
但是送上門來的獎賞，她也不可能不要。
大姨立馬擠出個笑，認真點頭：“咱們一定好好幹，爭取把質量越做越好！一定不讓領導操心！”
敷衍完領導，回到後廚，她立馬回去檢查鍋爐和今天用的大米。
“這批米是剛換的嗎？誰採購的？”
“直接從廠裡訂的啊，咱們不是一直這麼幹嗎，附近孫家那個廠子那咱們是固定合作啊。”
學校的人都如此激動，工地那邊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他們乾的都是體力活，本身就需要多吃，現在更是敞開肚皮往裡倒。
“我還是頭一回覺得飯吃下去就渾身是力氣，今天這飯咋這帶勁！”
“今天晚班看我扛個兩千塊的！”
一群人起鬨歡呼，嚷嚷著讓做盒飯的老闆趕緊再去整點這樣的米飯。
臨近下午兩點半，林鐵柱終於收到新的進度推送。
“引起轟動的噴香米其實是神藥？提神醒腦，增強力氣，原因其實是……”
他順著那篇推文往下滑，不出意外，看到一堆強行解析的廢話，說學生是被打鈴聲嚇醒、走動才清醒之類。
讓人覺得有意思的是，這幾個小時過去，大米算是真正火起來，一批人這就開始造神，加上有商家特意在其中扇風，網上對大米的評價越來越高，周邊城市正在瘋狂炒價格。
另一批嘛……
“靠，什麼叫大米里打亢奮劑？”
林鐵柱震驚的同時，差點被這荒唐話逗笑，“好好好，罵我的東西是三無產品，說我只會透支人體機能，相當於給人下毒是吧？”
無錯書吧他給那幾個激戰正酣的賬號點上關注，等著看訊息發酵完成後，這幾個人被打臉的狼狽模樣。
不止是他，幾乎所有網民都在等待結果。
局中人則抓住商機湧向不同的小超市，尋找同樣的大米。
“就要之前買的那個標價最低的農家米，說是大廠直出的，咋會沒有呢？”
急著進貨的中年男人拿出個大袋子，指著上面的標識，“要上面打著這樣的孫家牌子的！”
這已經是特地找米的第十七位客人。
店員實在招架不住，索性把人往大米區另一邊引：“要不然看看這邊，價格貴不上多少，但味道也是挺好的，專門有專家……”
“不要你們那個！什麼專家米，戴個帽子就賣的死貴，還一口一個對人好！我就要今天上午買的那個農家米！早上不還掛牌說剛出廠的米新上貨嗎？拿貨出來啊！”
男人急得上前，恨不得去抓那店員的領子，口水都直往人臉上噴。
幾個店員趕緊圍上去幫忙：“不要激動，咱們這賣的米三好，那麼多人都知道呢，大哥下次早點來！”
“要不留個聯絡方式，下次有貨一定先通知你！”
一群人好說歹說，可算把人哄出去。
老闆這才敢露面，滿臉驚恐：“這是幹什麼，喪屍進城啊？”
店員紛紛搖頭。
“那大米不到下午兩點就被賣空了，結果現在進來的每一個都奔著米來，咱們的超市本來就沒什麼生意，現在還來一個氣走一個……”
老闆震驚地看著大哥的背影，氣得恨不得一巴掌拍著店員頭上：“那還等什麼，趕緊上貨啊，聯絡廠家你們不會嗎？那麼好的生意！這東西這麼有名，聯絡新廠商多進一點！”
店員只得趕緊去和倉庫那邊對接。
這樣的現象發生在無數個超市裡，就是那些看不上農家米品牌的大店，也對孫家大米加工廠產生了好奇。
“這是今天第幾個了，怎麼都進來先問米是哪家的，看完又要失望離開，他們到底啥意思？不是要高貴的進口香米嗎？”
經理頭一回見這樣的場面，摸著下巴看著面前紋絲未動的大米貨櫃，“難不成是對面那個死東西派過來教壞我們名聲的人？搞這種商戰是吧？”
售貨員在旁邊垂著腦袋：“老大，他們要的米是今天上午火起來的，現在網上供不應求，到處都有人在溯源求購。”
“我們這邊已經第一時間去聯絡米商，但他們所說的那個孫家對外的電話早打不通了，一直顯示通話中。”
他們並不認識那主營低階市場的加工廠，不存在被拉黑的情況，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網上的訊息實在太火爆，無數人也在守著電話搶著買。
經理表情漸漸變得遲疑：“你怎麼編故事也不看看情況，就賣個大白米飯，還能炒出網紅？”
售貨員一攤手掌：“老大實在不行就去網上看看吧，咱們是發現得晚，沒搶到貨。有些人手裡囤了貨，現在開口就是幾十上百一斤。”
“多少？”
經理下意識掏掏耳朵，還以為是自己聽錯，“農家米啊，沒搞錯吧，又不是什麼進口專用米，沒個噱頭營銷，生米就賣上百塊？”
這得是什麼神仙用的好東西，效果才能誇張到這個程度？
訊息已經滿天都是，可惜孫巖不上網。
他安排人把最早的那兩批貨發出去，自己在廠子裡辦了點正事，眼看著自己收回來的這批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賣完，他心情越來越低落，索性直接溜回家。
“老婆！今天吃什麼？”
“咱們當家的點菜唄。”
林霜穿著圍裙坐在椅子上，正在看菜譜教學，“既然你在家，那就你想吃什麼咱就做什麼。”
孫巖被哄得那叫一個高興，湊上去往自家媳婦臉上狠狠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