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珠江邊的一家舊茶樓。
這裡是羊城老城區，魚龍混雜，茶樓的二樓已經被婁曉娥包了下來。
何雨柱獨自坐在靠窗的位置，慢悠悠地喝著茶，眼神平靜地看著窗外江面上來往的船隻。
婁曉娥坐在他對面，神情有些緊張，不時地看向樓梯口。
“別緊張，該緊張的是他們。”何雨柱淡淡道。
話音剛落，樓梯口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一個穿著唐裝，身材幹瘦，但眼神銳利如鷹的老者，在一群黑衣壯漢的簇擁下走了上來。
“何老闆？”老者一開口，聲音沙啞，像是兩塊砂紙在摩擦。
“龍叔，久仰。”何雨柱站起身，不卑不亢地伸出手。
來人正是羊城“水路”上赫赫有名的頭號人物，人稱“龍叔”的陳金龍。
龍叔沒有握手，只是用那雙渾濁的眼睛上下打量著何雨柱，似乎想把他看穿。
“聽說，何老闆想從我這兒，買點‘鐵疙瘩’？”
“不是買。”何雨柱笑了笑，重新坐下，示意對方也坐，“是想和龍叔，談一筆長久的生意。”
龍叔眯了眯眼，也在何雨柱對面坐下，他身後的壯漢們則像鐵塔一樣散開，隱隱將整個二樓都控制了起來。
“哦？說來聽聽。”
“我需要兩臺機器，得國貨。”何雨柱也不廢話，直接從包裡拿出兩張圖紙的影印件，推了過去，“圖紙上所有的零件，一個都不能少，我要整機。價錢，你開。”
龍叔拿起圖紙，只看了一眼，眉頭就皺了起來。
“何老闆，你這是在為難我陳某人。”他把圖紙扔回桌上，“這種級別的精密機器，得國人當寶貝一樣看著，拆成零件都不容易運出來。風險太大了。”
“風險和利潤，永遠是成正比的。”何雨柱道，“龍叔，你開個價。”
龍叔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根金條，一臺。而且，我只負責把零件運到羊城郊外的碼頭，怎麼組裝，怎麼運走，是你自己的事。”
無錯書吧一百根金條！
婁曉娥倒吸一口涼氣。
這簡直是獅子大開口！
按照現在的金價，一百根金條，足夠在京城買下小半條街的院子了。
何雨柱的臉上，卻看不出絲毫波瀾。
“可以。”
他吐出兩個字，乾脆利落。
這下，輪到龍叔愣住了。
他本以為對方會討價還價，沒想到答應得這麼爽快。
這讓他不由得重新審視起眼前這個年輕人。
“不過，我有個條件。”何雨柱話鋒一轉。
“你說。”
“我要的，不是一次性的買賣。”何雨柱看著龍叔的眼睛，“我要你這條‘水路’，以後，只為我一個人服務。”
“什麼？”龍叔臉色一變，身後的壯漢們也瞬間繃緊了身體，手悄悄摸向了腰間。
整個茶樓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
“何老闆，你這胃口，未免也太大了點吧？”龍叔冷笑一聲，“我陳金龍在珠江上混了幾十年，還沒人敢跟我說這種話！”
“以前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
何雨柱端起茶杯，吹了吹漂浮的茶葉。
“龍叔，你這條線，最近是不是不太平？”
龍叔的瞳孔驟然收縮。
“你什麼意思？”
“城北的‘過山虎’，最近搶了你好幾批貨，還打傷了你不少兄弟吧？”何雨柱慢悠悠地說道，“聽說，他還放出話來，要讓你這條老龍，滾出珠江。”
這些都是阿燦這幾天幫他打探到的訊息。
龍叔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
這是他幫派內部的機密，對方竟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何老闆，你調查我？”
“知己知彼，方能合作愉快嘛。”何雨柱放下茶杯，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這樣吧，龍叔，我們做個交易。”
“我幫你，拔掉‘過山虎’這顆釘子。”
“你，和你這條水路，從此以後，歸我。”
龍叔死死地盯著何雨柱，眼神變幻不定。
過山虎是新崛起的勢力，手下人多槍多，行事狠辣，他正愁怎麼對付。
如果何雨柱真能幫他解決這個心腹大患……
“我憑什麼相信你？”龍叔沉聲問道。
“就憑這個。”
何雨柱打了個響指。
窗外，江面上，一艘快艇飛馳而來，停在茶樓下的碼頭。
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快艇上跳了下來，快步跑上二樓，正是太子坤！
太子坤走到何雨柱身後，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何爺！”
龍叔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太子坤！
那個連他都要忌憚三分的過江龍，竟然叫這個年輕人“何爺”？
“龍叔，現在，信了嗎？”何雨柱笑道。
龍叔沉默了。
他知道，自己沒得選。
過山虎是狼，何雨柱是虎。
被狼咬死，或是給虎當狗，他只能選一個。
“好！”龍叔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只要你能讓過山虎消失，我陳金龍這條命，這條水路，就都是你的！”
“我不要你的命。”何雨柱搖了搖頭，“我要的，是你替我賺錢。”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江上來往的船隻。
“我給你三天時間，把過山虎的老巢，他手下有多少人，多少條槍，全都給我摸清楚。三天後，我親自帶人去收賬。”
“是！”
這一次，龍叔的回答沒有絲毫猶豫，反而帶著一絲解脫和期待。
婁曉娥在一旁，已經徹底麻木了。
她感覺自己像是在看一場神話劇。
何雨柱，這個曾經在四合院裡炒菜的廚子，如今在羊城這個龍潭虎穴裡，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談笑間就要決定一個幫派的生死。
她看著何雨柱的背影，忽然覺得，他身上散發出的那股氣息是如此的迷人，又如此的危險。
三天後，夜。
羊城北郊，一個廢棄的船廠。
這裡，就是過山虎的老巢。
何雨柱只帶了兩個人，太子坤和阿燦。
龍叔的人則在更外圍的地方，負責封鎖和接應。
“何爺，都查清楚了。裡面一共三十七個人，五條長槍，剩下的都是砍刀和土銃。”太子坤壓低聲音彙報道。
“嗯。”何雨柱點了點頭，從懷裡掏出幾個小巧的竹筒。
“這是什麼？”阿燦好奇地問。
“迷魂香。”何雨柱淡淡道，“系統出品，必屬精品。哦不，祖傳秘方，效果拔群。”
他將竹筒遞給太子坤和阿燦。
“找幾個上風口，把這個點上。十分鐘後，我們進去。”
太子坤和阿燦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震驚。
他們本以為今晚會是一場血戰，沒想到何雨柱竟然準備用這種聞所未聞的手段。
十分鐘後，何雨柱掐滅了菸頭，一揮手。
“走，收工。”
三人如同鬼魅一般，潛入了船廠。
整個船廠裡，靜得可怕。
橫七豎八地躺滿了人，一個個睡得跟死豬一樣，嘴角還流著口水。
過山虎，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正趴在一張桌子上，鼾聲如雷，手裡還握著一把上了膛的五四式手槍。
何雨柱走過去，拿起桌上的一杯酒，直接潑在了過山虎的臉上。
“呃……”
過山虎一個激靈，猛地驚醒。
當他看到眼前站著三個陌生人時，下意識地就要去摸槍。
“咔嚓！”
一聲脆響。
何雨柱一腳踩在他的手腕上，直接將他的腕骨踩得粉碎！
“啊——！”
淒厲的慘叫，劃破了寂靜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