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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那種貨色也配開全院大會歡迎?

啪!

傻柱手裡的筷子重重拍在桌上,震得盤子裡的菜湯都濺了出來。

剛才還羞答答的漢子,此刻臉上青筋暴起,眼裡噴著火。

“告訴他?告訴那個老王八蛋幹什麼?!”

雨水被這突如其來的暴怒嚇得一哆嗦,縮著脖子不敢吭聲。

傻柱胸口劇烈起伏,咬牙切齒,聲音從牙縫裡往外擠。

“當年他跟個寡婦跑去保定的時候,想過咱們兄妹沒?咱們餓得啃窩頭的時候,他在哪?現在我要娶媳婦了,告訴他?讓他回來喝喜酒?做夢!”

他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辛辣的酒液嗆得他眼圈泛紅。

“我何雨柱就是打一輩子光棍,也不稀罕他那兩個臭錢!更不想看見他那張讓人噁心的臉!這婚事,大哥做主就成,他何大清算個什麼東西,他也配當爹?!”

何雨生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給傻柱空了的酒杯滿上。

雨水低著頭,眼眶裡蓄著淚花,兩隻手絞著衣角。

雖然她也恨父親當年的絕情,可畢竟血濃於水,那是生身父親,結婚這種人生大事,父母不在場,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心裡空落落的。

就在這氣氛凝固的檔口,門口厚重的棉門簾被人掀開。

周玉蘭走了進來,手裡拎著一串嘩啦作響的黃銅鑰匙。

她見屋裡氣氛不對,臉上的笑僵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慈祥的模樣,像是沒聽見剛才的爭吵。

“喲,正吃著呢?伙食不錯啊。”

她把鑰匙放在桌角,推到何雨生面前。

“雨生,柱子,那廂房我給收拾出來了。裡裡外外都擦洗過,鋪蓋卷也是剛曬的,暖和著呢。你們兄妹仨看什麼時候方便,搬過去住就成。”

周玉蘭搓了搓手,眼神裡帶著幾分討好和愧疚。

“還有啊,我也跟老易……跟老易那邊的親戚說清楚了。這後院正房的地契還是柱子的,咱們就是換著住,方便我照顧老太太,也方便你們兄妹互相有個照應。這點你們儘管放心,這房子誰也搶不走。”

傻柱的火氣被這一打岔,消散了不少,悶悶地應了一聲。

“謝了一大媽,費心了。”

不管易中海乾了什麼缺德事,這一大媽平日裡對雨水還算不錯,這面子得給。

就在這時。

院子裡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吆喝,是個半大小子扯著嗓子在喊,聲音穿透力極強。

“開全院大會咯!開全院大會咯!各家各戶都出來啊,一家至少出一個當家的!前院集合!”

傻柱眉頭一皺,跟何雨生對視一眼。

“這又是唱哪出?”

如今易中海那個偽君子進了局子,這大院裡群龍無首,按理說這全院大會早就開不起來了,誰還有這閒心張羅?

一大媽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是院裡的老規矩。這不前院剛搬進來個新住戶嘛,老劉和老閻商量著,雖然老易不在了,但這歡迎新鄰居的規矩不能丟。說是讓大家夥兒互相認識認識,順便給新人講講咱們院裡的規矩。”

她頓了頓,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

“其實也就是二大爺想擺擺威風,過過當官的癮。”

傻柱聞言,冷笑一聲,把手裡的酒杯往桌上一頓。

“歡迎新鄰居?就今兒早上在前院咋咋呼呼那個什麼鍊鋼廠衛生督察員?”

他腦海裡浮現出那個梳著分頭,一臉小人得志模樣的男人。

“那種貨色也配開全院大會歡迎?二大爺這是越活越迴旋了,什麼阿貓阿狗都捧著!”

何雨生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既然有人把臉伸過來,不打好像說不過去。

他站起身,理了理衣領,嘴角勾起冷硬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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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既然二大爺和三大爺這麼有雅興,咱們也去湊湊熱鬧,看看這新鄰居到底是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

掀開棉門簾子來到中院,入眼便是一片烏壓壓的人頭。

昏黃的路燈下,那張也是全院集資買的八仙桌擺在正中央,劉海中和閻埠貴像兩尊門神似的端坐兩旁,只不過比起往日易中海在時的肅穆,今兒這場面多少透著點滑稽。

大家夥兒有的嗑著瓜子,有的納著鞋底,與其說是開會,倒更像是看大戲。

閻埠貴扶了扶鼻樑上那是拿膠布纏了又纏的眼鏡,清了清嗓子,那股子精明算計的勁兒全寫在臉上。

“咳咳!大家靜一靜啊,靜一靜!今兒個召集大家夥兒,主要是為了歡迎咱們院新搬來的住戶。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大家以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得先認識認識。”

說罷,他那雙小眼睛往人群裡梭巡了一圈,臉上堆起那標誌性的假笑。

“來,咱們請新鄰居出來,給大家夥兒做個自我介紹!”

話音落下,全場鴉雀無聲。

只有幾聲蛐蛐叫顯得格外刺耳。

劉海中挺著那官威十足的大肚子,端起搪瓷缸子抿了一口茶,眼神也跟著往人群裡掃,等著享受那種被人眾星捧月的感覺。

一分鐘過去了。

兩分鐘過去了。

人群裡除了竊竊私語,連個鬼影都沒站出來。

閻埠貴臉上的笑容有點掛不住了,扭頭看向縮在一旁的閻解成,語氣裡帶著幾分惱火。

“解成!你到底通知到位沒有?不是讓你去後院喊人了嗎?”

閻解成正跟媳婦咬耳朵呢,猛地被點名,嚇了一激靈,苦著臉嚷嚷。

“爸,我真通知了!我剛才趴在他家窗戶根底下喊的,聲音大得我自己耳朵都嗡嗡響,他肯定聽見了!”

就在這時,人群角落裡擠出來個穿著工裝的年輕小夥,手裡還捏著半個窩頭,嘴裡含糊不清地插了一嘴。

“別等了,二大爺,三大爺。半個鐘頭前我就看見那人出去了。”

劉海中眉頭一擰,官腔瞬間就上來了。

“出去了?去哪了?這全院大會還沒開呢,一點組織紀律性都沒有!”

那小夥嚥下嘴裡的窩頭,撇了撇嘴。

“誰知道去哪了。我看他穿得溜光水滑的,頭髮梳得那是油光鋥亮。手裡夾著個皮包,那一臉的不耐煩,跟誰欠他八百吊錢似的。我跟他打招呼,人家連眼皮都不抬,直接奔衚衕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