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雨水歡呼一聲,那是真高興,一蹦三尺高,剛才那點愁雲慘霧早拋到了九霄雲外。
無錯書吧傻柱也是眼睛一亮,把車往牆邊一靠,擼起袖子就往院裡衝。
“得嘞!我這就去推車!今兒個我要是學不會,我就不叫何雨柱!”
閻家和劉家那哥仨一聽這話,羨慕得眼珠子都紅了,一個個伸長了脖子,恨不得自己變成何家人。
何雨生衝那哥仨招了招手。
“解放,光天,還有光福,都過來!”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
“雨生哥,啥吩咐?”
何雨生指了指牆邊的腳踏車。
“想學車不?”
“想啊!做夢都想!”閻解放激動的聲音都劈叉了。
這年頭,能摸一把腳踏車那是多大的榮耀,要是能騎上一圈,夠在學校吹半年的牛逼。
“成,今兒個有個任務交給你們。待會兒柱子和雨水練車,你們仨負責在後面扶著,保護著點,別讓他們摔了。等他們學會了,今兒下午這車,你們仨輪流騎,哥包教包會!”
這承諾簡直比過年發壓歲錢還讓人上頭。
三個半大小子激動得臉紅脖子粗,胸脯拍得震天響。
“雨生哥您放心!保證摔不著雨水妹妹!”
“誰敢讓傻柱……不是,讓柱子哥摔了,我跟誰急!”
說話間,傻柱已經把另一輛車推了出來,臉上洋溢著躍躍欲試的興奮。
何雨生站在兩輛車中間,清了清嗓子,神情嚴肅。
“都聽好了,騎車這玩意兒,講究的是膽大心細。腰要直,眼要平,別老盯著車軲轆看,越看越歪。手把要活,腳底要有勁兒,車子往哪邊倒,車把就往哪邊拐,這叫借力打力!”
一番理論講完,實戰開始。
何雨生親自扶著傻柱的車後座。
傻柱這人平時看著咋咋呼呼,真跨上車座,那一米八的大個子竟然有點哆嗦。
“哥……哥你扶穩了啊!我怎麼覺著這地在晃悠呢?”
“晃悠個屁!那是你心虛!腳踩實了,走!”
何雨生吼了一嗓子。
傻柱一咬牙,腳下一用力,車軲轆歪歪扭扭地轉了起來。
剛出去兩米,車把就開始跳舞,眼瞅著就要往牆上撞。
“往回扳!往回扳!你看牆幹嘛?牆上有大姑娘啊?”
何雨生在後面一邊扶著車架子,一邊大聲糾正。
另一邊,閻解放和劉光天一左一右,跟倆護法金剛似的扶著雨水的車,劉光福在後面拽著車座。
雨水膽子小,縮著脖子,小臉煞白,但眼睛裡卻閃著光。
“雨水妹妹,你別怕,我們拽著呢!”
“對對對,你大膽蹬,摔不著!”
衚衕裡頓時熱鬧起來。
車輪壓過地面的沙沙聲,傻柱的大呼小叫聲,雨水的尖叫聲,還有那三個小子的加油鼓勁聲,交織成了一片。
一個小時過去。
傻柱到底是顛大勺的手,平衡感不差,加上膽子大,摔了兩次沒倒,很快就找到了感覺。
“嘿!成了!哥你鬆手!我感覺我要飛起來了!”
傻柱雙腳生風,車把也不晃了,在那並不寬敞的衚衕里居然還能拐個彎。
那種掌控風的感覺,讓他咧著大嘴笑得像個二傻子,之前的鬱悶早就不知道丟哪兒去了。
雨水那邊也順當了,雖然騎得慢,跟蝸牛爬似的,但好歹不用人扶也能溜出去十幾米。
“哥!我會了!我真的會了!”
少女銀鈴般的笑聲在寒風中格外清脆。
傻柱把車停下,一抹額頭上的汗,看著眼巴巴站在旁邊的閻解放三人,豪氣頓生。
“行了,今兒個多虧你們哥仨。說話算話,這車歸你們了,我和我哥給你們看著,上!”
這一聲令下,簡直就是天籟。
閻解放第一個衝上去,劉光天不甘落後搶了另一輛。
何雨生也沒食言,站在旁邊給指點著要領。
這三個小子平時看著皮,學起這夢寐以求的本事來,那叫一個認真。
夕陽西下,將衚衕裡眾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沒有了算計,沒有了身世的煩惱,只有純粹的快樂和腳踏車鈴鐺清脆的“叮鈴鈴”聲,在這四九城的冬日黃昏裡,迴盪了許久許久。
直到那一抹殘陽徹底被夜色吞沒,衚衕裡的歡笑聲才漸漸收歇。
幾人意猶未盡地散去,那股子興奮勁兒卻還在血液裡亂竄。
回到屋內,兄妹三人分工明確。
傻柱繫上圍裙,切墩掌勺,鍋鏟翻飛間香氣四溢;雨水趴在八仙桌一角,咬著筆頭跟作業死磕;何雨生則捲起袖子,將這稍顯凌亂的屋子重新歸置了一番。
不多時,熱氣騰騰的飯菜上桌。
幾杯小酒下肚,屋裡的氣氛愈發溫馨。
雨水扒拉了兩口飯,烏溜溜的大眼睛在兩個哥哥身上打轉,最後定格在何雨生臉上。
“哥,咱啥時候去涿州給傻哥相親啊?這事兒可不能拖,我還等著吃喜糖呢!”
傻柱剛夾起一筷子花生米,聞言手一抖,花生米骨碌碌滾到了桌上。
他那張老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平日裡那股混不吝的勁兒蕩然無存,哼哧半天沒憋出一個字。
“我想著……能不能帶我一塊去?”
雨水放下筷子,一臉希冀地拽著何雨生袖口搖晃。
“我想去給未來嫂子把把關,順便也看看涿州啥樣。”
何雨生抿了一口酒,看著妹妹那機靈勁兒,笑著點頭。
“成啊,帶著你。俗話說長兄如父,長嫂如母,以後那是跟你過日子的一家人,你這個小姑子去參謀參謀,眼光指不定比傻柱這大老粗強。”
傻柱一聽這話,脖子一梗,想要反駁卻又底氣不足。
“大哥,這就沒必要了吧……帶個小丫頭片子,人家姑娘還以為我拖家帶口的……”
“你懂個屁!”
何雨生笑罵一句。
“雨水心細,能看出那姑娘性子好壞。再說了,你這是頭一回相親,萬一緊張得話都說不利索,有雨水在旁邊打個圓場也是好的。”
傻柱撓了撓頭,憨笑著不再言語。
確實,雖然他在軋鋼廠後廚那是說一不二的主,可真要到了大姑娘面前,心裡還真跟揣了只兔子似的,七上八下直打鼓。
雨水見大哥答應,高興得眉眼彎彎,隨即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小心翼翼地開口。
“那……這相親是大事,要是真成了那就是結婚。咱……咱要不要給爸去封信,告訴他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