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站在一旁，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想說話又被賈張氏狠狠瞪了一眼，只能攥緊拳頭，指甲掐進掌心。

她心裡清楚，這都是許大茂攛掇的。

許大茂被街道辦處理後一直懷恨在心，知道賈張氏愛佔便宜，就挑唆她拿早年的“人情”當債要，想讓何雨柱在街坊面前難堪，攪黃他的生意。

趙青端著一籠剛蒸好的燒賣出來，輕聲道：“賈大媽，柱叔這些年幫賈家的，可比這五塊錢多得多。前兩年槐花生病，是柱叔掏的醫藥費；你家沒米下鍋，是柱叔送的糧食，這些難道都不算數嗎？”

“那是他自願的！”賈張氏梗著脖子，“我可沒求他！現在我要的是他欠我的錢，兩碼事！”

何雨柱看著賈張氏撒潑的樣子，又看了看許大茂三人得意的嘴臉，突然笑了：“五塊錢是吧？我給。”

他轉身從櫃檯裡拿出五塊錢，遞到賈張氏面前：“錢給你，不過我有個條件。”

賈張氏眼睛一亮，伸手就要接，被何雨柱躲開。

“你得跟大夥兒說清楚，”何雨柱聲音不大，卻讓全場都安靜下來，“這些年我幫賈家的，是不是比你這‘債’多得多？你今天來要錢，是不是許大茂攛掇的？”

賈張氏臉色一變，支支吾吾說不出話。許大茂趕緊道：“傻柱你別轉移話題！拿錢就拿錢，哪來那麼多廢話？”

“話不說清楚，這錢我不能給。”何雨柱看著秦淮茹，“秦姐，你來說句公道話，這些年我有沒有欠賈家的錢？今天這事，是不是許大茂挑唆的？”

秦淮茹抬起頭，淚水終於落了下來，聲音帶著哽咽：“沒有……傻柱從沒欠過我家錢。是……是許大茂找到我婆婆，說只要她來鬧，就給她兩塊錢，還說能讓傻柱難堪……”

“你胡說！”許大茂跳起來，“秦淮茹你別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給過你婆婆錢？”

“你給了！”秦淮茹咬著牙，“昨天下午，你在院門口的老槐樹下給我婆婆塞了兩塊錢，還教她怎麼說、怎麼鬧，我都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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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全場譁然。賈張氏手裡的木盒“啪”地掉在地上，票據散了一地。她看著街坊們鄙夷的眼神，臉漲得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閆埠貴見勢不妙，悄悄往後退：“我就是來幫忙算賬的，這事跟我沒關係。”

劉海中也跟著往後縮：“我……我就是來勸架的，你們慢慢說。”

許大茂臉色慘白，還想狡辯：“我沒有！是秦淮茹看錯了！”

“我沒看錯！”秦淮茹指著許大茂，“你口袋裡還裝著給我婆婆買的桃酥，是城南糕點鋪的，包裝紙我都認得！”

許大茂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果然掏出一包桃酥，頓時啞口無言。

街坊們再也忍不住，紛紛指責：“太缺德了！許大茂你為了整傻柱，居然教唆賈大媽訛人！”

“賈大媽也是，為了兩塊錢就撒潑，太丟人臉了！”

賈張氏撿起木盒，捂著臉就往外跑。許大茂想溜，卻被幾個年輕食客攔住：“想走？把話說清楚再走！”

何雨柱擺擺手：“讓他走。”他看著許大茂狼狽的背影，聲音平靜，“許大茂，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再敢挑唆街坊鬧事，我絕不客氣。”

許大茂跑得更快了，差點撞到門框。劉海中和閆埠貴也趕緊溜了出去。

一場鬧劇落幕，店裡的食客紛紛為何雨柱和秦淮茹叫好。

老主顧王大爺道：“傻柱，你就是太好說話了，才總被人欺負。”

“街坊之間，以和為貴。”何雨柱撿起地上的票據，遞給秦淮茹，“秦姐，這些你拿回去吧。以後別讓賈大媽再聽別人挑唆了。”

秦淮茹接過票據，淚水又落了下來，哽咽道：“傻柱，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何雨柱笑了笑，“都是街坊，哪有不鬧矛盾的。”

趙青端來一杯熱茶，遞給秦淮茹：“秦姐，喝口水緩緩。”

馬華擦著桌子，憤憤道：“許大茂也太壞了，總有一天會遭報應的！”

何雨柱沒說話，轉頭看向窗外。

馬華攥著菜刀練顛勺，刀刃上的胡蘿蔔片隨著手腕轉動翻飛，剛找到點章法，就被門口的喧譁聲攪亂了節奏。

他探頭一看，頓時皺起眉。

許大茂領著個十五六歲的半大孩子，正堵在焦香居門口，唾沫橫飛地說著什麼。

“青丫頭，你看許大茂又來搗亂了。”馬華放下菜刀，拉了拉正在揉麵的趙青。

趙青抬頭望去，只見那孩子穿著洗得發白的粗布褂，低著頭，雙手緊張地攥著衣角。

許大茂拍著他的肩膀，對著圍觀的街坊喊：“大夥兒評評理！這孩子叫狗剩，家裡窮得揭不開鍋，想來傻柱這兒學手藝，不求工錢，管吃管住就行，結果傻柱嫌他笨，直接給趕出來了！”

閆埠貴擠在人群裡，眯著眼睛幫腔：“傻柱這就不對了，手藝哪能藏著掖著？人家孩子可憐，你收他當學徒，既積德又能幫著幹活，多好的事。”

劉海中腆著肚子，擺出長輩架子：“就是！想當年我當主任，就愛提攜年輕人。傻柱，你現在生意好了，架子也大了？收個學徒怎麼了，還能讓你吃虧？”

馬華氣得臉通紅，衝出去道：“胡說！柱叔根本沒見過這孩子，什麼時候趕他了？許大茂你又造謠！”

“誰造謠了？”許大茂指著狗剩，“你問狗剩，是不是找過傻柱？”

狗剩被嚇得一哆嗦，小聲道：“我……我昨天來過，想找何師傅學手藝，可店裡太忙，我沒敢進去，就在門口站了會兒……”

“你看！”許大茂立刻拔高聲音，“這孩子都承認了！傻柱就是故意裝沒看見，怕教會徒弟餓死師傅！我看你就是自私自利，忘了自己當年怎麼學手藝的！”

後廚裡，何雨柱剛把滷好的牛肉撈出來，聽見外面的動靜，擦了擦手走出去。

他上下打量了狗剩一眼，問道：“你想學家常菜，還是想學制菜的真本事？”

狗剩抬起頭，眼裡閃著光：“我想學制菜，以後能賺錢養活家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