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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怎麼變靈異了?

右臂的傷口因為剛才的強行發力,此刻如同被投入了鍊鋼爐,灼燙的劇痛幾乎要燒穿他的理智。

紗布上,暗紅的血和黃水迅速洇開,那絲詭異的暗紅微光似乎比之前更加清晰了一分。

“凌大哥!”蘇韻秋驚恐的尖叫從車內傳來,她臉色慘白,推開車門就要衝下來。

“別過來!”

凌遠猛地低吼,聲音帶著不容抗拒的嚴厲。

他警惕地掃視著加油站周圍濃稠的黑暗,每一個陰影都彷彿潛藏著致命的危機。

那個老頭絕不是普通的加油站工人,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精準地攻擊他的傷口?那指尖的暗紅和灼熱感……和付彬如出一轍!

一股冰冷的寒意順著脊柱竄上頭頂。

付鴻磊的死,付彬的詭異力量,現在又加上這個神秘莫測、目標明確的老頭……這潭水,比他想象的還要深,還要渾。

他們像是被一張無形的大網罩住,每一步都踩在陷阱的邊緣。

從付彬出現,貌似事情就變得極其不尋常,已經不只是他們跟付鴻磊那點恩怨,莫名其妙牽扯出了其他勢力的介入。

“快上車!”

凌遠強壓下翻騰的氣血和手臂的劇痛,聲音急促,“油不加了,立刻走。”

他看也沒看那扔在地上的油槍,一把拉開車門坐回駕駛座,動作因為右臂的劇痛而有些變形。

鑰匙擰動,破車引擎發出幾聲嘶啞的抗議,終於再次啟動。

“剛才……剛才那個人……”蘇韻秋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驚魂未定。

“別問。”

凌遠打斷她,眼神銳利如鷹隼,死死盯著後視鏡裡那片吞噬了老頭身影的黑暗,油門猛地踩下,“坐穩。”

車子如同受驚的野獸,猛地躥出加油站,再次一頭扎進茫茫的夜色裡。

這一次,車內的氣氛比之前更加沉重壓抑,彷彿有無形的鬼魅已經搭上了他們的車頂,那破舊加油站昏黃的燈光在飛速倒退的後視鏡中,如同鬼眼般一閃而逝。

凌遠握著方向盤的左手因為用力而指節發白,冷汗沿著太陽穴滑落。他瞥了一眼後視鏡,鏡中蘇韻秋蜷縮在副駕上,身體還在微微發抖,蒼白的臉上滿是驚懼。

他自己的臉色在儀表盤微光映照下也難看到了極點。

“剛才……”

蘇韻秋終於忍不住,聲音帶著哭腔,“他……他是衝著你的手來的?他是不是付家派來的……”

“不像。”

凌遠聲音低沉,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右臂的灼痛讓他思維都有些凝滯,“付家要動手,不會只派一個……而且,那感覺……”

他回想起老頭指尖那絲微弱卻熟悉的暗紅光澤和灼熱腥風,心底的不安如同冰水蔓延,“和付彬傷我時……很像。”

蘇韻秋倒吸一口冷氣,雙手死死捂住了嘴,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恐懼。

付彬是付鴻磊的兒子,她沒見過,但這個突然出現的老頭跟付彬手段如出一轍,這就變得極其危險。

“難道……難道付彬……”她不敢說下去,那個念頭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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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凌遠眼神陰鷙,油門又往下踩了踩,破車發出不堪重負的嘶吼,“但這個地方不能待了,付鴻磊的死是個開始,付彬突然回國……恐怕另有隱情。”

他猛地一拍方向盤,發出“砰”的一聲悶響,壓抑的怒火和濃重的危機感幾乎要衝破胸膛。

本以為逃離江城就能暫時喘息,沒想到剛出虎口,又撞見了更詭異的豺狼!

那個老頭是誰?他代表什麼勢力?為什麼能精準找到自己?還有這該死的、如同跗骨之蛆的詭異傷口!

車子在黑暗中狂奔,引擎的轟鳴撕扯著夜的寂靜,卻驅不散車廂內那令人窒息的沉重。

車子像一頭負傷的野獸,在國道上咆哮著狂奔。

引擎蓋下傳來金屬疲勞的呻吟,每一次顛簸都讓凌遠右臂的傷口如同被烙鐵反覆灼燙。

那絲暗紅的微光在紗布下若隱若現,彷彿有生命般蠢蠢欲動,每一次脈搏的跳動都帶來一陣深入骨髓的灼痛。

“凌大哥,你的手……血又滲出來了!”

蘇韻秋的聲音帶著哭腔,顫抖的手指指向那迅速擴大的暗紅色汙漬,濃重的血腥味混雜著那股令人作嘔的硫磺焦糊氣,幾乎填滿了狹小的車廂。

凌遠緊咬著後槽牙,下頜骨繃得像一塊鐵板。

冷汗已經浸透了他的後背,黏膩地貼在座椅靠背上。

他強迫自己將視線從後視鏡裡那團刺眼的暗紅上移開,死死盯著前方蜿蜒在墨汁般濃稠夜色裡的國道。

視野邊緣開始出現模糊的黑點,太陽穴突突直跳,每一次心跳都牽扯著右臂的神經,帶來一陣眩暈。

“死不了……”

他聲音嘶啞,幾乎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帶著鐵鏽般的血腥味。

左手摸索著,從儲物格里掏出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對著幹裂的嘴唇猛灌了幾口。

冰涼的液體滑入喉嚨,帶來一絲短暫的清明,但隨即又被更猛烈的灼痛淹沒。

“地圖……看看前面……有沒有能落腳的地方……隱蔽點的……”

蘇韻秋慌忙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將附近電子地圖放大,手指顫抖著在上面搜尋。

淚水在她眼眶裡打轉,模糊了視線,她用力眨了眨,強迫自己看清那些細小的地名。

“前面……前面二十公里左右有個岔路,好像通向一個叫‘黑石坳’的地方,地圖上標註是個廢棄的礦區……很荒涼……”

她努力辨認著,“再往前……就是省道了,車流會多起來……”

“黑石坳……”

凌遠咀嚼著這個名字,眼神銳利如鷹隼般掃過前方無邊的黑暗。荒涼,廢棄,意味著人跡罕至,但也可能意味著……未知的危險。

他腦中飛快權衡:去省道,車流多,容易混入人群,但也意味著暴露的風險成倍增加。

警方可能已經接到報案開始設卡,而那個詭異的老頭和他背後未知的勢力,顯然擁有遠超常人的追蹤手段。

付彬那詭異的爪功,老頭如鬼魅般的身手和指尖那熟悉的暗紅……這絕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