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玩了？”
謝皎自然是立馬注意到了秦永嘉，掩藏情緒到底是有些不到位，很快就讓她發現了不對。
“玩累了，想著來陪陪母親。”
無錯書吧“那就看會戲吧。”
孩子不願意說當孃的也不能逼著，只能過後去問下人了，想來是受了委屈。在這個府裡能讓他受委屈的也是屈指可數，總不是松竹院的那些。
除夕倒是不好意思找茬，謝皎也是強忍著脾氣，等這初一初二過後，松竹院的人就不能這麼痛快了。
因著要守歲，那些戲子們也是不停的唱著，在定之前也提前說好了，這會是好幾人換著來的。其他人也能在一旁休息，而且謝皎還特別貼心的準備了些熱茶和吃食。
不值什麼銀子，都是她的一番心意罷了，現在看來戲班子的人也是格外的滿意。
“娘，為何你們都這麼喜歡聽戲？”
“可能是到不了戲文中的地方吧。”
說話的時候謝皎是笑著的，只是秦永嘉還是從這聽出了一些低迷。想來謝皎也是嚮往山川大河的，現在被困於後宅，只能把這些寄託於戲曲之中。
“娘，等我長大了就帶你去任何地方。”
再聰明終究還是個孩子，說起話來也格外的孩子氣，不過好在也是孩子的一片心意，她還是笑著接受了。
“我帶你去。”
一旁的秦司珩悄悄的牽住謝皎的手，輕聲的說道，得到的是一個不算文雅的白眼。
天色漸晚外面也冷了起來，下人連忙過來佈置上紗幔好把風給擋住，幾個主子的面前也都放上了炭盆。
“給戲班子待的屋子也送上炭盆。”
“早就已經送上去了，只是用的炭次一些。”
再次一些也比他們平時用的好，所以對謝皎也是感激涕淋的。
這就是下人都調教好的好處，很多事情根本不需要人去吩咐，他們自然是會做的好好的。
又熬了一會後秦永嘉就有些不行了，小腦袋一點一點的，格外的困。
“把嘉兒回去睡吧。”
守歲這種東西也沒必要把孩子給拘在這，特別是旁邊還有炭盆，謝皎生怕這一個不小心直接鑽了進去，這可就得不償失了。
待臨時製作的亭子裡只有兩人後秦司珩悄悄的挪動了一下椅子，看著謝皎沒有注意又把椅子給挪了一些，慢慢的眼看就要挨著謝皎了。
“有人呢，注意一些。”
剛才的動作她又不是沒看到，只是看著覺得有些好笑。堂堂的大理寺少卿竟如此小心翼翼的，和平日有極大的反差。
“無妨，下人們都離得遠。”
至於臺上那些戲子們，只顧著唱好自己的戲，又怎會注意下面的事情。
兩人也沒做過分的事情，只是秦司珩握住了謝皎的小手，因著袖子格外的大剛好能遮住那雙手。光是拉著手就已經能讓秦司珩格外的滿意，彷彿手裡是什麼珍寶一般。
真熬到子時，就算是有戲班子也是格外難熬的，好幾次謝皎都差點睡著了，好在每年也就只有這麼一次，忍忍也就過去了。
除夕小孩子們只顧著玩鬧，大人們還想著守歲，甚至還要在吃上一碗餃子，而且第二日還要拜年，一切都格外的難熬。
“不如你先睡會？到時辰了我叫你？”
“哪有這樣的。”
先睡一會實在是太沒有規矩了，這若是讓祖宗們知道了豈不是以為被怠慢了。所以謝皎就算是再困也都強忍著，只能時不時的轉移些注意力。
京中有個大鐘，每年有大事時都會選擇敲鐘。就在謝皎已經困到不行的時候京中傳來一道清脆的鐘響，這是子時到了。
下人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爆竹，鐘聲前腳剛被敲響下人們後腳就已經點燃了爆竹，在噼裡啪啦的聲音中新的一年到來了。
“新年快樂。”
說完話秦司珩還給謝皎遞了一個紅封。
“多謝。”
紅封摸著薄薄的一層，裡面似乎是銀票，看來前一年秦司珩還是攢了不少的銀子。
這邊時辰一到爆竹放好後下人們就端來了餃子，也只是意思一下，每人碗裡也只有兩三個。就連戲班子每人也都分了一些，也算是一起過年了。
“終於可以睡覺了。”
這是謝皎吃完餃子後的第一個想法，實在是還要早起，再不睡覺怕是要起不來了。
在芙蓉的伺候下謝皎總算是卸了頭髮換了衣裳，立馬躺進了舒服的被窩裡。
今日不是芙蓉守夜，而且初一的她也要跟著忙，在確認謝皎睡著之後也回了自己的屋裡。明日自然是會有人來喚她起身，也不用怕誤事。
晚上整個府裡格外的安靜，都在期待著初一的到來。
芙蓉也是早早的被喊了起來，也換了身趁景的紅衣裳，頭上也加了些紅色的頭飾，整個人看起來也喜慶了不少，
“夫人的衣裳可已經燙好？還有首飾準備的如何了？”
不過是幾步路芙蓉還在吩咐著事情，初一那些掌櫃的都要來拜年的，所以今日是必須要盛裝的。
“前幾日我們挑的衣裳我燙了兩身，首飾昨日也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等著夫人起身呢。”
確定好了之後芙蓉才放心，把人喚起來後就開始梳妝打扮，那幾層的衣裳就這麼往身上套，格外的重。就連頭上的那些髮飾也是有重量的，走起路來也有些不方便。
“暫且忍忍，最多一個時辰。”
為了防止造型出什麼問題，事先已經在芙蓉身上試過了，所以她也知道這身的份量。
“這是你的紅封，新春快樂。”
芙蓉的紅封向來是厚的，而且裡面放著的可都是銀票。待謝皎收拾好了之後府裡的下人就開始按順序來拜年，一個個的都穿著新衣裳，在謝皎面前說些吉祥話隨後得到的就是準備好的紅封。
銀子也不算多，也就是他們兩個月的月俸，算是個心意罷了。
下人們倒是還好，都是一批一批的，每人也就說那麼幾句吉祥話，後面的大頭還是那些掌櫃的們。雖說每年都要來那麼一出，可她這心裡還有些犯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