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自然是放了壺酒，謝皎本是想著也倒上一杯的，只是腦子裡立馬想到前幾日酒後模樣，這可不能再丟人了。
“我身子不適，便以茶代酒吧。”
這不願意喝自然是不會強求，秦司珩也把酒壺給拿了下去，和謝皎一起喝著茶水。別說，沒有酒水的席面也別有一番風味。
“娘，叔叔，我敬你們，願我們事事如意。”
看著兩人都吃了一些後秦永嘉連忙端起了茶杯，除夕宴席的第一杯茶就這麼敬了下來。桌上沒有外人，倒是不用想之前那樣敬來敬去的，這幾人一起吃著飯倒是格外的開心。
席面上的種類雖說很多，一人一筷子的也夾的差不多了，這會不得不承認這個廚子還是有些東西的。剩下的賞給下人剛好合適，也不會太過於浪費。
無錯書吧“娘，我想去放爆竹。”
這依舊是每年都要做的事情，謝皎早早的就讓下人買了不少回來，而且這裡還給下人給準備了不少。今日倒是沒有什麼主僕之分，大家一起快樂過年就好了。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戲班子吃完飯後也準備開嗓了，花園裡這會熱鬧極了，戲臺子周圍已經圍滿了下人。不過都是有分寸的，把最中心的位置給讓了出來。
今日天氣不錯，就這麼坐在外面倒也不會太冷，等謝皎一行人過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給準備好了，就剩主子過來開嗓。
秦永嘉沒怎麼聽過戲，這會看著臺上那些人的裝扮感覺格外的有意思，臉譜畫的格外認真，就連小孩一眼都能差不多給分辨出來扮的什麼角色。
待眾人入座後臺上傳來戲子咿呀咿呀的聲音，開始秦永嘉還能有耐心來聽上幾句，等到了後面更多的還是聽不懂。坐在椅子上一會看看那邊一會又搖搖晃晃的，謝皎早就把這給看在了眼裡。
“若是不想看就玩自己的吧。”
得了允許秦永嘉連忙跑了出來，當然還沒有忘記帶上下人，不然謝皎會著急的。
晚上放的爆竹早就搬了過來，只是秦永嘉有些膽小，不敢用火摺子去點。一直看著下人放他也有些眼熱，卻是沒個法子。
“少爺，用這根香吧。”
還是貼身小廝有眼力見，連忙從一旁拿了根點燃的香遞了過去，示範了一下後秦永嘉立馬就敢做了。
嘗試的點了一個後看著天上的五顏六色，府里舍得花價錢，所以買的都是精心製作的，放起來也是好看。
“嘉兒倒是玩的開心。”
府裡一共也就這麼大，放的煙花衝上天空自然是旁人也能看到。眼前是唱功精湛的戲曲，背後是無憂無慮玩鬧的孩子，生活也不過如此。
“平日他一直拿自己當個大人，也就這個時候才能鬆快一些。”
聽了這話謝皎突然反思自己是不是對孩子太過於嚴厲了，說到底還是個孩子。這些日子早晚習武，白日又在書院裡，時不時的還有些課業，做起來倒是有些困難。
“等過了年不如把習武給斷了？”
“不如問問他的意見？”
秦司珩想著平日裡秦永嘉習武的時候倒是挺喜歡的，若不經過他的同意只怕是會適得其反。
臺上依舊唱著，松竹院的幾人眼巴巴的在不遠處看著，說是看更多的還是聽，根本看不清那些動作。
“娘，我也想放爆竹。”
唱戲對秦昊毫無吸引力，他早就被天上各種爆竹給吸引了，看了人家又看了面前空蕩蕩的院子。
“昊兒聽話，咱們不放。”
“我就要放，就要！”
秦昊也是個混不吝的，見從何慧秀這得不到想要的直接在地上開始打滾了，大過年的如此也不怕丟人。
只是何慧秀也沒辦法，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著一旁的秦閔。
“我去給你拿一些。”
一些爆竹而已，想來按著他的面子還能去拿一些的。知道謝皎不會給他好臉色，所以秦閔直接去尋秦永嘉，也不用去問具體在哪裡，看著爆竹爆炸的方向都能確定位置。
片刻後秦閔在花園不遠處找到了正在玩的秦永嘉，只見他穿著簇新的衣裳，手裡拿著一根香，高高興興的點著爆竹，倒是無憂無慮的。
“爆竹分我些。”
突然傳來的聲音給他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發現秦閔正虎視眈眈的看著他，那眼神彷彿是在跟看仇人一般。
“這是娘買的。”
大人之間的齷齪自然是不會讓小孩知道，只是他素來聰慧，也知道兩人的關係。這個爹他實在是有些喊不出口，曾經他幻想過父親，秦閔回來的時候他也格外的高興。
只是看著他對著秦昊和顏悅色的那一瞬間他就放棄了這個所謂的父親。
“我是你爹，拿你點東西怎麼了？”
說完就準備直接上去硬搶，倒是仗著自己是個大人想欺負人。關鍵時候下人們直接擋在了秦永嘉的面前，不給他絲毫能接近人的機會。
“堂少爺，您請回吧。”
不愧是謝皎挑中的人，態度強硬卻不失禮節，而且格外的忠心。
“我拿這個小崽子沒法子，拿你們也沒辦法？”
話音剛落他站在了幾人面前，看那樣子似乎是準備給這些人巴掌的。只是這手還沒伸出來直接給攔了下去，像極了笑話。
“我們下手沒輕沒重的，可別傷了您。”
看著還要說什麼，這時候秦永嘉把幾人給推開了，直接說道：“堂叔，每個人都有自己在意的人，您也不意外，只是您用來哄孩子的不要從我這拿東西！”
“好你個小崽子，老子是你爹！”
秦永嘉直接讓下人把沒放完的爆竹給收了起來，留著秦閔一人在那無能狂怒。
不得不說他做的倒是不錯，秦閔再不是也是長輩，這和長輩爭吵也算是落了下乘，倒不如及時避開。
收拾好心情後秦永嘉又高高興興的去了花園，乖巧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臺上戲子們的表演。這靜下心來倒也是能看出一些東西，只是還是年齡小，閱歷不夠，只能聽出咿咿呀呀，那更深層的東西感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