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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銜尾

端木羽認為自己這是進焦山最瘋狂的一次,他和端木鼎繞著這個房間走了整整幾百遍,幾乎將每一塊磚石都摸了個遍。

他從未如此樂此不疲的進行著“光榮”的探索,直到自己精疲力竭為止。

累倒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上的衣物背後泌溼了一大片,端木羽盯著灰青的室頂長長一嘆。

“反正都沒辦法出去,不如好好感受一**體在血脈覺醒後有什麼不同。”

端木羽沉**心盤腿打坐,用內視之法觀察自身變化。

他的修為已突破到五重木境巔峰,體內原先墨青色的墨麟脈力已經徹底變成霸道的紫黑色,這說明他體內蘊含的冥脈之力愈發強大。

神海之下墨麟脈珠已徹底變成暗金色,脈珠上的麒麟紋也變成了紫黑色,一股恐怖霸道的威壓從脈珠上不斷散發。

他的墨麒麟脈象已徹底變成了冥脈,可原先的木脈能力並沒有消失,反而似乎變得更加強大。

蒼麟冥瞳突破到重暝之境,霸麟王體雖然尚未突破第三境界不動堅嶽,但已到了幽暝煌煌大乘階段似乎隨時都可以突破。不光是純粹的力量,還有防禦力和恢復能力比之前大大增強。

更令端木羽感到驚喜的是他覺醒了『麟化』狀態和小翳的『紅楓』脈術極為相似,能在一瞬間化作一頭人型麒麟大大提升實力。

有了『麟化』能力,他的實力更是水漲船高,更重要的是他一頭颯爽的長髮又長了回來。

只可惜這個房間似乎是用一種能吸收靈氣的材料打造,四圍的靈氣十分稀薄根本沒有辦法恢復脈力,而且就算攻擊牆壁也是徒勞。

這些牆壁像是活的,只要一擊沒有破碎出一個足夠大的大洞便又逐漸復原,白白消耗他們所剩無幾的脈力。

自從發現那具詭異的乾屍開始,端木羽一直在死亡的“門前”徘徊,端木羽以為自己已經適應了這樣的環境,但他卻發現自己錯了,沒有人不害怕死亡。那些走向死亡的人不是他們不害怕,而是他們必須讓別人不害怕。

或許人害怕死亡已是天性。

這種畏懼來自於迷茫與未知。未知令人懷疑,懷疑身邊的一切,懷疑自己的存在,懷疑世界……而死亡便是最大的未知。

不知道過了多久食物與水已消耗大半,但卻他們沒有任何辦法。

“一定會有出路的!”端木羽緩緩爬起身來在牆壁上摸索著“這裡只有一條路,我們沒有發現伽羅,一定是因為他找到了出路。他如果找得到生路,我們也可以。”

一寸寸牆面和用石板鋪就的地面被兩人摸索像找到暗門或密道什麼的,卻終無所獲。端木羽還想像上次在城牆那次一樣尋找密紋,但這次運氣可沒有站在他這邊。

不過端木羽終於發現了門框上刻畫的蛇頭雕紋,他立即從轉身向“後門”摸索,終於在門框與蛇頭相返處找到了一個彎月狀的雕紋,上面刻滿了細小的圓狀鱗片——是蛇尾。

“鼎叔!快來”端木羽朝一旁摸索牆角的端木鼎喊道。

“怎麼了?發現什麼了嗎?”

“嗯,你看這。”端木羽指著蛇尾標記。“這是蛇尾,還有哪裡在門框左右相反處可著蛇口。還有我們頭上掛著的銜尾蛇。”

“怎麼了?”端木羽若有所思“鼎叔你記不記得銜尾蛇是誰家的家徽?”

“家徽?大陸上用蛇為家徽的不下百千,可吞食其尾的蛇卻沒有人敢用。因為……對了!銜尾蛇是消亡的天痕氏的家徽。”

“天痕氏?據古籍記載天痕氏的實力非常強大,其它三大古族聯手起來都不敵天痕氏。但幽冥大劫之後強大的天痕氏卻幾近滅門只有一些旁支存留。銜尾蛇其實不是一種蛇而是“蜷曲之龍”,與龍霄閣敬俸的五行神龍不同。五龍代表天地五行相生相剋,而這銜尾蛇卻有著無限和永生的意思。”

“永生?”

端木羽沉聲道:“天痕氏的‘永生’並不是大家廣義上說得永生不死的意思,銜尾蛇的永生象徵著萬物融合。我看過枯祖的手記,有一則是他們發現了天痕氏的古蹟上面記載著一句話——‘萬物始終與之相存,萬物相反,天地、浮沉、陰陽、生死,與之儼然,永珍混沌而已。’所以……我們現在就在銜尾蛇之中!”

“我們怎麼在銜尾蛇裡?”端木鼎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這個門框刻這蛇尾,那個門框紋著蛇頭。蛇頭吞噬著蛇尾,銜尾蛇頭尾相交。所以只有一個可能是我們在銜尾蛇中。”

“所以在這一切都是相反的,所以我們走不出這裡的原應就是因為這裡是相反的。出口就是入口而入口卻不是出口。”

“等等,小羽你們讀書人說話我不大懂,你說什麼頭啊尾啊啥的,我聽不大明白。你就說說怎麼出去好了,別的太虛!”

“好,鼎叔。我們從上面下來所以出路一豆是在腳下,這出路就在我們腳下!”

“可是我們剛才不是找過了,沒有啊。”

“那就把這些石板掀開再找!”端木羽拔出青銅短劍插在石板縫隙中想撬開結實的石板。

半天之後石板沒有撬開幾塊兩人都累得氣喘吁吁。“小羽,是不是你想錯了。如果出路在石板下面那迦羅不是早將石板撬開了嗎?”

“沒道理啊!”端木羽收起短劍打量四周。

周圍沒有任何被破壞的痕跡那迦羅是怎麼出去的?沒可能啊?端木羽看著頭頂的銜尾蛇浮雕,感覺自己遺落了什麼,卻想不到。

“小羽,過來。地下有動靜。”地面微微晃動。端木羽貼耳伏地“好像是有人在下面?”

兩人蹲在撬開石板的黃土上,正準備再聽下面的動靜。忽的一聲轟鳴,黃土攜著兩人向下沉去……

“咳咳咳……”

一名瞳衛隊長忍著刺鼻的硝煙說道“讓你們炸開這道石門,你們也不用放這麼多火藥吧!萬一把地宮炸塌了都得困死在這。”

“隊長,剛才試炸了一下,這道石門混著密藏庚金,不用量大點炸不開呀。”

“咳——你還敢頂嘴?下次還敢這麼亂來把你送刑罰殿去。”

這時兩道身影順著崩塌的黃土滾下了恰好被眾人瞧見。“那是什麼?不會炸下來兩隻屍獸吧,呸,一路不知道碰到多少隻,好不容易甩開了又來倆,真鬼地面,兄弟們尖錐攻擊陣形!”瞳衛隊長與青麟衛們皆拔出手中的戰刀向碎石處緩步走去。

微弱的光芒下端木鼎的手露出在外面,“隊長好像是人!”一名青麟衛將刀收回鞘中,開始挖開黃土碎石。

“看什麼看,還不一起挖!”眾青麟衛俯**子將震暈的兩人從土堆裡挖出來。

“咦!這不是都使大人嗎?”瞳衛隊長一聲驚呼道。

等端木羽醒了的時候,自己躺在一座皮黃帳篷中。端木羽兩手揉了揉太陽穴,看見自己又被扒了個精光,心裡翻起一股怒意。

“這年頭怎麼誰都愛扒衣服!”端木羽掀開蓋在身上的毯子,發現自己身上都是傷口,擦傷、劃傷多多少少端木羽一數竟有十幾道傷口,傷口已幾手恢復痊癒,輕輕一嗅身上都是一股子藥渣味。外面傳來低低的話音,端木羽側耳卻沒有聽清,不過好像都是青麟口音。

端木羽左手一伸抓到了一件衣服,他低頭一看淡青色的服飾秀這麟紋,正是青麟的服飾。“猜錯了也能出來,不過好像是被炸下了的。可真正的路在哪?那俑道為何無窮無盡?金色神魂為什麼會帶他去那?他在夢中看到的景象是真的嗎,還有銜尾蛇到底代表著什麼?”

太多太多的謎團困擾著端木羽……

“算了,想這麼多也沒用。”端木羽穿上衣物,衣服有些偏小看起來束手束腳的,這衣服的原主人看起來身材挺小的。

他慢慢從帳篷裡鑽出,周旁還零零散散支著七八個帳篷,燃著幾堆篝火,他抬起頭還是一片漆黑圓潤平整的穹頂被三三兩兩的火光照亮一兩處,他們現在應該還在墓冢中。“少殿主,您醒了。”一名青麟衛追上前來。“你是……還有這裡?”端木羽剛醒腦袋裡還是有點迷糊。

“我叫梁一修,少殿主你要不要再休息休息?餓了吧,小的都拿些東西來給你吃。”梁一修剛轉身端木羽便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不用了,嗯……我鼎叔在……不。端木鼎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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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使大人和隊長坐在最外面那堆篝火,少殿主要不要我扶你去。”他指著最這最遠的篝火道。

端木羽打量著這名青麟衛,中矮身材,臉上無須,一張鵝蛋臉還算白淨。他擺擺手道“不用了,你自己還有別的事要忙,我可以自己去。”

端木鼎和盧葦(瞳衛隊長)蹲坐在篝火旁。端木鼎端起盧葦的水袋便大口悶下,“玉冰燒,盧隊長想不到如此有雅興啊!”

盧葦斯斯艾艾的說道:“都……都使大人,小的家中本就是……酒肆,這是自家釀的水酒而已。若大人……大人喜歡小的下次親自送至府上。”

盧葦已是滿頭大漢,青麟衛本就在任職禁酒,這次居然被都使大人抓了個正著。

端木鼎將水蓋按緊遞還給盧葦,盧葦卻不敢接著。“這次就不罰你,若還有下一次絕不輕饒。”端木鼎將水袋塞入盧葦懷中。

這時端木羽一把將盧葦懷中的水袋拿來,一飲而盡:“鼎叔,你醒了也不叫我,兄弟,這水我先喝了。”

盧葦和端木鼎正想說什麼,只見端木羽一口噴出篝火頓時一旺,“這是啥呢?那麼辣,辣椒水?”端木羽漲的臉色通紅。

“哎,可惜了這上好的玉冰燒。這酒就被你白白糟蹋了。”端木鼎無奈地低嘆一聲,一旁的蘆葦也是一臉心疼之象。

“什麼,酒!”

“低點聲,別這麼一驚一乍的。盧葦將現在的情況與少殿主細說。”端木鼎拿著一塊黑漆膠木板將火拔開,邊上堆這幾塊相同的木板。“鼎叔,這不會是人家的棺材板吧。”

“你說呢?”

端木羽識相的閉上了嘴,惺惺的蹲在一旁。

“少殿主,我我叫盧葦是這支小隊的隊長。我們等會兒在半個時辰後就要休整結束,去炸下一道門了,若果這道門後還有阻礙,我們就要原地返回了。不過可不一定能回到青麟。”盧葦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不一定回的去,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是從別的入口進入地宮的,這地宮錯綜複雜,我們小隊其實是被屍獸逼到這的,一旦往回走,必然會遇到大量屍獸,那就與羊入虎口無異。這條俑道都是死門封閉,不過我們小隊攜帶了大量火藥,才一路炸到這裡來。”

“剛才就順便把我們炸下來了是嗎?”端木羽打趣道。“少殿主恕罪。”盧葦一下跪俯下來“屬下等並非有意傷到都使大人和少殿主,剛才那道死門融鑄了密藏庚金所以下屬等才冒犯了少殿主。”

端木羽將盧葦托起道“盧隊長言重了,若不是盧隊長的意外我們說不定還困在上面吶。所以我還要感謝盧隊長。”

“屬下不敢。”盧葦起身令人將食物與清水送給端木羽,端木羽一看到有吃的,也不顧什麼形象。登時便狼吞虎嚥像個餓鬼似的。將一眾青麟衛都看呆了,原來少殿主與眾人也並無二致。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端木鼎實在忍受不下去了對端木羽喝道,逗笑了眾人。

半個時辰後,兩名鬢衛先將少量火藥在門腳試爆,在石門兩腳處各炸了個小坑。便將全部火藥倒入兩根粗壯的金屬管內塞在門坑中,拖出長長的引線,想兩條銀白的細蛇,“哧”的一聲火線被引燃向著金屬管急速“爬去”,眾人急忙向後退去。

“轟”的一聲,大門同石壁被炸得四分五裂。一顆顆碎石同流星雨一般,擊打著俑壁。

還是那兩名青麟衛躡手躡腳向那“斷壁殘垣”摸索過去。“啊!”一名鬢衛一進門內就嚇了個心驚膽戰,另一名鬢衛急忙將他扶起,卻也嚇得不輕,手腳顫搐。

大門內是一片大殿,卻盡是白骨,整片地面就像是用白骨鋪就。

大門內的恐怖景象,就同佛經中貓繪的忘川之水一般,黑潮退去,露出用罪人的白骨鋪就的河床。

眾人看到那白骨滿地的恐怖景象,都不肯踏入大地。大殿呈圓形,八根殿柱呈八個方位分列。端木羽看見有古紋雕刻在殿柱上端。

血色的紋路歪歪扭扭的像一條蜷曲的血蛇,隱隱約約好像是三個字。

泥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