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二人通名,即便陶應心裡有所準備,但還是不免一陣愣神。
“哈哈,我這是撞大運了?”
一日居然碰到兩個三國猛人、名將,激動的陶應,難免有點“措手不及”之感。
“原來是二位英才!”
滿心歡喜的陶應,迫不及待地跳下馬,連一旁另一待要自我介紹之人也忽略了。
“呃!”
面色漲紅的陶應直接跪了。
直挺挺地跪在了紀靈、臧霸的馬腿之下。
當然,陶應不是為二人的雄霸之氣所折服,也不是卑躬屈膝求二人認主。
而是因騎了一路馬,腿腳發軟,跌倒在地。
“主公小心!”
無錯書吧陶應陡然出嗅,嚇了糜芳一跳,連忙跳下馬,上前攙扶起陶應。
“不礙事,不礙事!”
站起身,神情有些尷尬的陶應,朝糜芳擺擺手,目光卻不離紀靈、臧霸二人。
“哈哈,瞧瞧本太守,見了伏義與宣高,居然激動如斯,太丟人了!”
陶應下了馬,臧霸與紀靈也不敢託大,忙從馬上下來。
“太守?”
“這般年輕?”
紀靈、臧霸一聽陶應自稱為太守,這可是一郡之高官,更是不敢造次,忙將身段放低,躬身下拜行禮。
“紀靈拜見府君。”
“臧霸見過府君。”
陶應忙上前,一手一個,將二人托起。
“看我這個腦袋,乍然一見到二位,激動地都忘乎所以,居然忘記給二位英才做自我介紹了。”
陶應挺了挺身,因穿戴盔甲,無須整理衣衫,只是讓自己站得筆直一些。
“我乃本州刺史陶謙的嫡子陶應陶重光,如今家父已上表朝廷,舉應為泰山郡守,此番乃上任途經此地。”
“不知三位……”
待目光掃到孫觀身上,後知後覺的陶應,猛然一拍腦門,立即為自己的毛躁做出補救。
“對了,若應沒有猜錯,這位英才乃孫觀孫仲臺吧?”
孫觀被陶應無視,正暗自尷尬。
“咦?”
忽然被陶應一語道破身份,孫觀心中的一點芥蒂立即消散無形,繼而臉上又佈滿驚訝之色。
“小人確是泰山孫觀,賤字仲臺,不知陶府君從何得知小人名號?”
莫說孫觀不解,就是臧霸也是一臉莫名其妙。
他們二人從泰山郡亡命東海,從未與徐州的官家有所往來,像陶謙這樣的一州刺史,更不可能攀上交情。
但堂堂刺史府的公子,居然知道他們二人來歷,豈不驚詫。
“臧不離孫,孫不離臧。”
陶應立即發揮他“先知”的優勢,開啟忽悠三國的模式。
“應不僅僅知道你們從泰山一起亡命東海之事,還知道孫兄有個兄長,叫孫康孫伯臺,不知對也不對?”
孫觀與臧霸面面相覷,他們確信與陶應從未見過,更沒有交集,但被陶應道破根底,這就有些匪夷所思。
陶應沒再理臧霸、孫觀二人,一雙已汗漬漬的雙手不停搓揉,一雙火熱的眸子,如狼看到肉一般,笑盈盈地盯向紀靈。
“這位可是明後年跟著袁術混的猛人,能與關羽大戰三十回合而不敗,當世猛將啊!”
可以說,袁術的一半江山,都是紀靈替他打下的。
“伏義,你怎會與宣高、仲臺三人在此爭鬥?若無傷大雅,給應一個面子,就此講和可好?”
陶應想知道三人廝殺的原因,只要不是涉及深仇大恨,他就促和三人,順便下手招攬。
“陶府君折煞小人了。”
紀靈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忙向陶應躬身拱手。
紀靈當然知道剛剛調任徐州做刺史的陶謙,是被漢帝派來剿滅徐州黃巾流寇的。雖說陶謙管不到他頭上,但畢竟是他高不可攀的一州刺史。
如今刺史的兒子對他這般熱情,一副自來熟的架勢,紀靈就更加謹慎,不敢得意忘形。
“本非大事,乃一場誤會罷了。”
紀靈輕飄飄的一句解釋,讓陶應為之一愣。
“一場誤會,就這般打死打活?難道,我對‘誤會’二字的定義理解有誤?”
陶應點點頭,目光又轉向臧霸、孫觀。
“若歷史走向不差,下個月黃巾再次進入徐州作亂,便宜老爹就會徵辟二人一起剿滅黃巾吧?”
當然,這也是臧霸、孫觀開始走上三國舞臺的起點。
臧霸被陶謙拜為騎都尉,與孫觀、吳敦、尹禮等聚合軍眾,屯於開陽一帶,自成一方霸主。
從另一個角度來講,陶謙算是他們二人的恩人。
“呵呵,只是有人不懂知恩圖報罷了。”
對於臧霸,陶應多少心中還是有些戒心的。
“確實是一場誤會,是我等兄弟二人的不是!”
見陶應將目光又投向他們,已明瞭陶應用心的臧霸與孫觀,朝紀靈抱拳一揖,算是折節賠罪。
“是紀靈莽撞了,二位莫怪!”
紀靈的性格綿軟,自不會得理不饒人,既然人家認錯了,就不會再揪住不放,也忙向二人抱拳回禮。
“哈哈,這就叫不打不相識。”
既然是誤會,陶應也不想再探詢,畢竟是人家的私事,揪著不放,反而徒增對方的尷尬。
“來,給三位介紹一個應的兄弟。”
陶應拉過侍立一旁的糜芳,給三人介紹一番。
“這位糜芳糜子方,乃徐州‘財神爺’糜家之嫡子,別駕糜竺的胞弟;也是應親如兄弟、如同股肱的至交好友;更是此番前往泰山郡幫重光剿滅賊匪、安定郡境的討虜校尉!”
“哈哈,不瞞三位兄弟,應可是給子方許諾了未來的討虜將軍一職。”
陶應一邊以不懷好意的言辭介紹糜芳,一邊不動神色地觀察著三人臉上的表情。
見三人望著糜芳,臉上皆隱隱吐露羨慕之色,目的達到的陶應立即趁熱打鐵。
“俗話說得好,學成文武藝,賣給帝王家,三位有沒有為國效力一番的豪情?”
“若有,不妨先跟著陶某。以應的眼光,就三位的能力,莫說一個區區騎都尉,即便是未來的將軍,自不在話下!”
沒辦法,未來爭霸,沒有打手不行。
況且,不管是紀靈,還是臧霸,這都是一頂一、個頂個,可獨當一面的大將,現在遇上了,陶應若不搶先下手,只能白白便宜他人。
“卑職紀靈,拜見府君。”
面對陶應的招攬,紀靈沒有絲毫猶豫,立即單膝著地,行了屬下禮。
對出身寒門的紀靈來說,作為白身,能有個進身的機會,簡直就是天降餡餅,豈容錯過。
況且,跟著一州刺史的兒子,還是一個郡守,未來定會水漲船高,前程似錦。
“好!我得伏義,未來水裡火裡皆去得!”
面對招攬,沒想到紀靈如此爽快,陶應頓時心花怒放,霎時拋去矜持,一陣手忙腳亂,扶起紀靈。
“哈哈,袁公路,你的左膀右臂,到了我的碗裡,千萬不要哭!”
袁術會不會哭暈在茅廁裡,陶應沒去預測,一雙因激動而漲紅的眸子,不停在紀靈身上打量。
“紀靈的衣衫破了。”
紀靈所穿衣衫,有幾處破洞,應是與臧霸、孫觀廝殺所致。
陶應心中一動,將自己的披風解下,披到紀靈身上。
“伏義既然要跟著應為大漢效力,應身無長物,這件披風就贈給伏義,好旅途擋風遮寒。”
陶應一邊給發怔的紀靈綁衣帶,一邊解釋自己贈衣的意圖。
“公子不可!”
看到陶應的動作,立在一旁默默觀瞧的管家陶安臉色一變,立即出聲阻止。
“此披風雖非貴重物品,但卻是家主所贈,公子不可以平常衣衫處置。”
披風雖然不是金玉,但是卻比金玉貴重的多。
現在竟然被陶應隨手送給一個素不相識的白身,陶安真是看不懂陶應是什麼意思。
“府君,萬萬不可。”
聽聞陶安的一番解釋,回過神的紀靈身軀猛然一顫,立即推卻,伸手就去解披風。
“卑職隨府君為國效力,乃是本分;又身無寸功,無功受祿,更是惶恐,實無顏受此大禮!”
紀靈被陶應的舉動感動了。
雖然武力超群,紀靈卻始終懷才不遇,報國無門,蹉跎多年,至今還是白身一個。
如今普一遇到陶應,不僅給他一個施展平生所學的機會,還贈送身上意義非凡的披風,紀靈何曾得到過這樣的境遇。
“我說是你的,就是你的,誰都奪不走,收下。”
陶應死死將披風按在紀靈身上。
紀靈掙脫了一番後,便不再推辭,欣然接受了陶應的這番美意。
“士為知己者死,府君如此厚待紀靈,靈無以為報,唯有一死,以報知遇之恩!”
“主公在上,請受紀靈一拜!”
盯著紀靈眼裡泛起的絲絲淚花,陶應暗暗感嘆。
“真沒想到,小小的投入,產出竟這般大。”
“千金買馬骨,果真誠不我欺。”
當然,陶應也暗暗替神助攻的陶安點贊。
“我得伏義,如龍入水,如虎添翼也!”
此番紀靈沒能再拜下去,陶應早一步托住了他。
“恭喜主公,喜得猛士!”
目睹一切的糜芳,很是替陶應高興,忙出聲祝賀。
糜芳是真心高興,他此番隨陶應前往泰山郡,那裡可是賊窩,僅憑他一人,還沒有能力幫陶應平定一郡之地,即便是一縣,都甚為勉強。
“現在好了,有了紀靈這樣的猛將加入,我就輕鬆多了!”
同時,糜芳對陶應的未來,又增一分信心。
“不愧是家主,還是大哥的眼光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