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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進宮選美!

崔瑩目光堅定道:“身陷囹圈心未休,欲往南京不自由。此身縱然泉下去,也有芳魂到南昌。”

唐伯虎見崔瑩準備以死明志,急忙勸道:“崔小姐,不可走此絕路!或許還有其他辦法”

崔瑩搖搖頭,卻很從容地端坐在一旁:“唐解元,你素日最擅長仕女圖,請給明光畫像吧!”

“讓我畫你?不不……”唐伯虎連連搖手。

“解元公,你不將明光真容描下,憑明光一人,豈能將爹爹之案翻盤?”崔瑩勸著唐伯虎,“如今我單身薄命,死不足惜;若是能除去那些惡人,此乃善事,將明光畫了,或許還有一線機會,讓那些人得出應有的懲罰!”

“不不,不能畫!”唐伯虎堅決地拒絕。

應天府如此不作為,他其實可以幫崔瑩,直接把那李日芳狗東西提到客棧來,讓崔瑩親自為父報仇,就不必這麼彎彎繞繞了。

只是張遠在這,他不好明說。

崔瑩突然猛地跪在伯虎面前,雙手託著畫筆,哀嘆道:“明光懇求解元公了,快將我回下,爹爹的死不能這麼不明不白啊!”

張夢晉見狀,一把奪過明光手中的筆,他既不想讓心愛之人痛苦,又不想讓好友為難,艱難的道:“明光……相信我,我一定能讓你在畫稿上栩栩如生!”

張夢晉手握斑管,五內如焚。往日,筆在手中,十分輕巧;而今日,手中之筆,似有千斤。

他含淚望著狼毫,似在發問:筆呀,你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的知音,當年,你隨我一起路遇不平,憤然題詩寫畫,吐盡心中豪氣,可如今你為何善惡不分,胡塗地摧殘芳芬?你也曾隨我千里遠行,寫取壯麗河山,為我添助豪情,而今日你為何如一把利劍,刺痛我心?往日,你灑脫自由,隨性自在,可今日面對心愛之人,卻為何抖抖索索,難以描真畫像?

那支筆默默地垂在手中,毫端墨計,好似淚水,盈盈欲滴。

痛苦中孕育出來的愛與恨更加強烈,張夢晉揮手就一大筆,將早已刻在腦海裡,愛人的面龐迅速地畫了下來。

待到結束之時,他猛地雙手握筆,將它折斷。

張遠不知張夢晉與崔瑩兩人是相愛之人,還以為是作為好友不忍心,才如此憤憤不平。

只見一女子站立在空蕩蕩的草木稀疏的院落,一陣秋風,吹動衣帶長裙,女子的目光中流露出憂慮和傷感,可她不逐炎涼,不棄秋扇,手中的團扇,斜靠在肩頭,猶在沉思。

那仕女模樣彷彿就是剛才崔瑩哀嘆的神情。

忽聽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茶小二喊道:“各位客官,小店要打烊了。”

眾人皆驚,時間為何過得如此之快!

張遠看完這幅畫,委婉道:“明光,若是給陛下看的仕女圖,實在不宜過於清冷。”

唐伯虎看了半響,才道:“這幅仕女圖雖美,但是缺少一些喜慶之意,今日如此之晚了,不如明日再行商議。”

他實在沒想到張夢晉居然能做出如此大的犧牲,願意放手讓崔瑩去皇宮博一個機會。

而且還是這麼痛苦地放手!

他是從小與張夢晉一起長大的,瞧著這幅畫,這畫得不僅僅是崔瑩,更是張夢晉自己的心聲。

文徵明是猜到了唐伯虎的打算,道:“張大人畢竟是應天府的推官,明日還要上值,還是要早些休息,此案明日再議也可……”

崔瑩知張夢晉是痛苦的,再看這畫,心頭便是一跳,又聽其他幾人的建議,情緒似乎有所穩定,方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冒失了。

崔瑩默然良久,道:“多謝大人,父親之案,是因牽涉到寧王一事,我們決不會將先生的好意洩露,必定會謹言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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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遠點點頭,道:“若是你們準備好了,便差人約我,仍是此間廂房。”

半夜三更時分,唐伯虎與文徵明偷偷潛入張夢晉的房間。

“明日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相告知”文徵明進了門,低聲道:“如今為何要作小人狀,偷偷入夢晉室內。”

“趕時間罷了,”唐伯虎自若道:“此案若是沒有早點解決,夢晉便會痛苦加倍。”

張夢晉似是早有準備,根本沒有入睡,見他們兩個人還在自在地說著悄悄話,便突然道:“唐兄,文兄,我尚未入睡呀!”

唐伯虎和文徵明猛地一回頭,就看見張夢晉在床上突然由躺著變成了坐著,不由地嚇了一跳。

“哇!好你一個夢晉,你是不是失眠,我有安神絕招,保你一息入睡!”

唐伯虎走上前道。

不然都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明顯是被今天的崔瑩選美之事給難住了。

文徵明聽唐伯虎這麼一說,便立馬想到了那獨門絕學點睡穴,他可是親身體驗過的,確實是有奇效,立馬連連贊同道:“夢晉,那可比安神湯還管用!”

張夢晉原還正襟危坐,聽唐伯虎與文徵明說完,啞然失笑,身體後傾,換成個舒適的姿勢,閒閒的道:“我還以為你們兩個人,半夜三更偷偷溜進來,是想給我一個驚喜。沒想到卻是搶老大夫的飯碗呀!”

唐伯虎道:“能搶老大夫的飯碗也是真的,但我們這次偷偷來,是要做一件大事,解你燃眉之急!”

張夢晉為之變色:“你們可不要嚇我,難不成我們要去懲奸除惡?”

這個時辰,除了要去幹些見不得光的事,他實在想不到其他了。

文徵明一臉笑容,道:“不錯,我們今日要做三劍客,行俠仗義去!”

“對!我們要把李日芳那個狗東西親自提到崔瑩面前,這樣你和崔瑩就不用相互為難了!”唐伯虎一本正經道。

張夢晉聽這兩個人如此言說,面露疑惑,究竟是他累趴了出現幻覺,還是他的好友們腦子進水了,反問道:“唐兄,文兄,不是我故意貶低你們,你們那體格爬個虎丘山,都要歇息半天的人,怎麼能去做一個飛簷走壁的大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