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虎得意一笑,搖頭道:“夢晉你猜錯了,此時此刻的我已經非從前能比,你不如試試。”
“哦?”張夢晉疑惑地看著,又問:“那怎麼試,難不成你要帶我飛上天?”
文徵明一口水嗆在喉嚨裡,捂著心口開始咳嗽。
唐伯虎挑了挑眉,道:“這有何難?輕而易舉罷了。”
張夢晉大眼一瞪,吃驚過後,又忍不住笑了,“唐兄,我是開玩笑的,你別當真。”
文徵明起身,調侃道:“哎,唐兄既然已經答應了你的要求,現下這時候再反悔,未免為過於晚。你還是先穿好衣服,準備接受風的饋贈吧!”
“好吧。”張夢晉一臉視死如歸:“唐兄,你可要小心一點。”
唐兄與文兄在南京為崔瑩之事忙活了這麼久,勞心勞累,不就是上一回牆嘛!如若不能成功,不就是摔一個屁股墩,沒有什麼大不了!
或許是因為張夢晉的表情太過誇張了,唐伯虎當即小露一手,隨手就將架子上的花盆隔空一彈,瞬間就碎成一地。
文徵明笑著拍了拍手,道:“夢晉,你說我們有沒有機會成為今晚行俠仗義的大俠?”
張夢晉連唐伯虎怎麼出手都沒看清,就見花盆“嘭”地一下碎了!
他不敢置信地走到唐伯虎身邊,硬是圍著唐伯虎轉了一圈,震驚道:“唐兄,你何時變得如此厲害了?”
唐伯虎清咳一聲,準備將上次那套說詞重新拿出來。
文徵明卻打斷了唐伯虎的說詞,道:“唐兄,等將李日芳那那小人捉住以後,再說也不值。”
唐伯虎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確實有些晚了,事不宜遲還是要趕快出發。
張夢晉本來還想聽一聽唐伯虎的解釋,但聽文證明這麼一說,也雙手贊成,道:“唐兄,待此事瞭解,今後我們三人定要一起把酒言歡,好好敘一敘。”
蒙上黑布後,唐伯虎一邊夾一個人,從客棧的窗臺躍上屋簷。
進行到這一步,沒有出現任何紕漏,唐伯虎安穩地將兩人帶到了應天府。
據推官張遠介紹,李日方現在應該還在大牢裡住著,而且過幾日便能光明正大的從應天府出來。
到了大牢門口,唐伯虎將看守的獄卒一一都點上睡穴。
此時整個大牢安靜地嚇人。
莫說是一群人跑來劫獄,就是作為普通人的張夢晉都可以輕而易舉地來去自如。
張夢晉自從上路時便提起的那顆心,終於穩穩地落了地,但他也知道,現下還遠不是可以放鬆的時候。
只有將李日芳那個兇手找到,才能徹底放下心來
無錯書吧張夢晉臉上笑意斂去,道:“唐兄,我們進去將李日芳揪出來!”
唐伯虎道:“走!”
文徵明看著這陌生的場景,有些恍然如是,他從未想過有一天居然做出違法的事。
不過,若是應天府的府伊不中飽私囊,根據唐伯虎提供的線索,審判處真正的兇手,就為此生出這場風波。
文徵明想得通這一節,自不懼他,抬眼看牢獄大門一眼,便跟隨唐伯虎等人一同衝了進去。
進了大牢,走出約十多步,張靈晉忽然“咦”了一聲。
唐伯虎道:“怎麼了?”
張夢晉道:“我從未見過那李日芳,等會如何識別?”
“無妨,你若是看一個髒兮兮的穿著道袍的中年男子,就是他了。”
“道袍?”張夢晉聽得心頭微動,臉上卻不顯異態,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
果然在不遠處,有一間奇怪的牢房,諾大的空間只有一個人住著,而且看起來似乎待遇也不一般,更乾淨!
當即叫住唐伯虎,悄悄道:“在這裡!”
文徵明倒也不怵,跟張夢晉指的方向,一道向那間牢房走去。
只見一個男子蓋著厚厚的被子,睡得正香,絲毫不知道外面有三個人正盯著他看。
唐伯虎瞧著這獨特的道士髮髻,淡淡道了聲:“多半就是他了。”
張夢晉定定看了裡面的人半晌,忽的道:“真是這人嗎!”
唐伯虎此次入南京,見了李日芳多次,現下單憑個後腦勺自然就能認出,於是解釋道:“進去一瞧正臉便知。”
說完,就徒手將鎖鏈扯斷。
張夢晉瞬間愣住了,這唐兄怕是吃了大力丸,怎會變得如此勇猛,突然有一點點想知道背後的故事了。
“怎麼樣,”文徵明見狀,神情中略帶三分笑意,道:“這下是不是更能相信我說得話。”
張夢晉被眼前的景象給震住了,連連點頭,唐伯虎則含笑道:“先把正事給幹了!”
說完,就開啟牢房,走了進去。
唐伯虎用腳踢了踢李日芳,不耐煩道:“喂,醒醒!”
李日芳在睡夢中模模糊糊感受到有人在推他,還在叫他醒來,聒噪得很。
張夢晉皺了皺眉,走進這房間,才發現吃喝住行就跟客棧的待遇沒有什麼兩樣了,什麼牢房裡的餿菜溝水都沒有,甚至還有洗漱用品擺在桌子上。
作為寧王的幕僚,就能如此得罔顧王法了嗎,在案件上做手腳,到了牢獄居然還有特殊待遇!
他越想越氣,直接越過唐伯虎,一把將李日芳扯了起來。
李日芳這才悠悠地醒來,就看到三個蒙著面的黑衣人,當即以為是右使那娘們派過來問話的手下。
唐伯虎撇了撇嘴,無語道:“李道長倒是睡得香啊!”
李日芳卻不接這話茬兒,只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門,道:“你們來得太晚了!”
唐伯虎奇怪地看他:“什麼?”
“你們的訊息也太落後了,明日我就要出獄了,到時候自然會給右使。”李日芳笑道:“還有回去順便告訴右使,她可是欠了我一個天大人情。”
“看他這副自以為是的嘴臉,”文徵明聽得心裡要作嘔了,哼道:“老三錘他!”
唐伯虎聽得失笑,轉向張夢晉,淡淡道:“老三把他扇醒,讓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還在做什麼美夢!”
李日芳輕哼一聲,雙手抱臂,面色微冷:“打我?打了我什麼都得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