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龘出了大營來到了陣前,皛月卻只是飛出了馬車,站到了雲端,她還沒有現在就出手的想法,她要看一看幽雲所籠絡的諸族到底都有些什麼本領。
見姬龘飛到了陣前,沐心忙也飛身而出,緊隨其後,現在的幽雲少主在自己的眼中並不是什麼宇內共主的最有力競爭者,首先他是自己的丈夫,雖然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沒有夫妻之實。
姬龘在經過兩個月之後再一次看見了風幽鳴,飄逸的白髮仍不時掩蓋著他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姬龘看著風幽鳴“他似乎還沒有完全恢復吧,是啊,自己或許也能夠殺死這千餘人,但是如果加上虺毒和虺無雙那樣的高手呢,或許自己未必能全身而退,但他做到了。”
“我該稱你璞玉宮主人呢,還是五行木主,或者是風先生?”
“好在對我而言,姬少主只有一個稱呼。”風幽鳴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久違的笑容“姬少主,你現在現身是準備興師問罪呢還是準備回答我的問題?”
“能讓風先生猜不到答案對我而言或許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但這卻並不值得高興。”
“或許對於姬少主而言,今後都不該有高興之事了吧”風幽鳴冷冷的說道。
“是啊,有些話可以不說,但有些債卻必須要還。”姬龘面無表情的說道,然後看來看風幽鳴,提高了聲音,雖然對著風幽鳴言,卻似乎要讓所有人都聽到“既然如此,我們賭上一把如何?”
“賭,這不是風某的風格,風某更不知道姬少主要和我賭什麼?”
“哈哈哈哈,自你我相逢,就奔波在這宇內,到現在我已經不知道為了什麼而奔波了,不過到了今日,你、我之間,七狄與幽雲之間,幽雲與耆山之間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所以不如你我今日就以一戰來了結所有的恩怨!”
“你我一戰?”風幽鳴看著姬龘。
“不錯,你我以三百回合為限,你若嬴了,我幽雲及聯盟各族甘願臣服七狄,奉狄皛月為宇內各族共主,並攜所轄各部共赴韶華之地對抗蚩尤;你若敗了,則七狄所轄各部奉我幽云為主,同時你要留下性命,如何?”
“你、我之間,七狄與幽雲之間,幽雲與耆山之間並沒有發生許多事,你也打不過我”風幽鳴的雙目冷冷的掃視著姬龘和他身邊的沐心,手中的凝魂簫卻離開了簫音的脖子“你們也來了不少人,看有多少對我恨之入骨之輩,就在這裡,我們做個了結,至於這賭約嗎,姬少主,你還是和皛月去定吧,我做不了這個主。”
“不,風大哥,這個主你做得。”皛月人沒有出現,可這聲音卻從中軍傳到了前鋒,也傳到了幽雲各族的耳中。”
“風幽鳴,打得過要打,打不過也要打,現在這是唯一的辦法,不是你我的性命相搏,就是這兩軍之間的生靈塗炭,你覺得你有得選嗎?”
姬龘說完手中現出了盤古斧,那斧迎風而長,姬龘飛身騰起,盤古斧一式開天闢地,自空中劈下,風幽鳴身形一閃,躲了過去,可他身後的蠻荒將士卻沒有躲過這上古神兵的鋒芒,地面之上被
盤古斧的勁氣劈出了深、長各數丈的鴻溝,那些兵士、馬匹、武器全都一股腦的掉了下去,有些本領高強、見機快的將領飛身而起,尚能保住性命,可更多的兵士掉了其中,摔得粉身碎骨。
無錯書吧“好”昌鳺、簫音眾人高聲喝彩,卻讓沐心心中陡然升起了莫名的不安。她背後的雙槍又開始顫抖起來,但她卻沒有勇氣加入這戰團,雖然對自己的男人還幾乎完全不瞭解,但這幾天的接觸卻讓他認定這是一個值得託付的男人。可現在,儘管她無法阻止,但她知道,他是在一心求死,所以他的進攻會異常猛烈,他要激發對方的殺氣,雖然他的對手從就不缺少殺氣。
她已經做出了決定,她會在最後的關頭出手,用自己的性命做籌碼和賭注,因為她要救自己的男人,更因為這個名義上自己的男人並不屬於自己,她輸給了一個死人,那個雖然深愛著自己的男人但又沒有搶自己男人的善良的女人,正因為如此,自己才輸得那麼慘。
他雖然沒有質問她,她是不是參與或知情,就如同風幽鳴從來沒有質問過姬龘是否知情、是否參與一樣,但這卻如一根刺深深的紮在姬龘的心裡,也紮在風幽鳴、狄皛月諸人的心裡。
躲過了盤古斧的開天闢地,風幽鳴手中現出了軒轅劍。劍走簫式,風幽鳴回敬了一招“神針定海”,出招的同時,風幽鳴飛上了天空。
姬龘躲開了這似乎沒有什麼威力的招數,同樣飛身躍起追了上去。
沐心見狀也想騰起跟上,卻發現自己竟被一股力量擋住了,那才是軒轅劍要展示的力量。
姬龘飛上了高空之中,那是比羽族所處的位置更高的空中。
“這裡似乎更適合我們的生死之戰,畢竟這裡沒有人打擾我們。”
“哈哈哈哈,魔神風幽鳴果然是與眾不同,就是生死決戰也要著一個沒有人煙的地方,只是你無論如何躲避也擺脫不了這塵世的煩擾、就如同你的璞玉宮一樣,永遠少不了這紛擾。”
風幽鳴沒有理會姬龘所言,而是冷言道“我們打不到三百回合,因為我沒有那麼多招式。不待姬龘回話,風幽鳴使出了“橫掃千軍”連這空中的雲都被風幽鳴這一招所驅動,齊齊奔向姬龘。
姬龘手中盤古斧翻動,瞬間化成萬千神斧,阻住了風幽鳴的進攻,然後,用手中盤古斧回敬了同樣的橫掃千軍,只是無論從力道上,還是從攻擊的範圍上都比風幽鳴的招式強大了許多。
可風幽鳴既沒有躲,也沒有出招攔截,相反,他和手中軒轅劍融合在了一起,在盤古斧所形成的強大的攻擊波中撕開了一個口子……
軒轅劍與盤古斧碰撞在了一起,風幽鳴和姬龘眼神也碰撞到了一起。
眼神相撞後瞬間分開,就如同盤古斧與軒轅劍瞬間分開一樣,但盤古斧隨即旋起,砍向了風幽鳴的脖子,可那盤古斧的斧刃已經寬過了風幽鳴的腦袋,不是在砍,而是無情的碾壓,如果盤古斧是一頭大象,那風幽鳴幾乎就是一隻螻蟻。
可這隻螻蟻是一隻能鑽象鼻的螻蟻——“流星驚雷”。
這一次,盤古斧沒有擋住軒轅劍,或者說盤古斧沒有去擋軒轅劍。只是風幽鳴收回了劍。
“你確實比我想象中還要強大,就算是想與你同歸於盡都做不到。”
風幽鳴冷冷的看著姬龘“我,沒有想殺你,因為我更需要你履行承諾……”
“青鸞妹妹有了我的孩子,是嗎?”
“我只知道青鸞妹妹有了一個孩子,是赤玦妹妹把他生出來,皛月妹妹立下密詔,他將繼承未來的火雲聖主之位,但我不知道他和你有什麼關係。”
“他是我的孩子,他在哪裡?”姬龘有些興奮,
“我說過,我不知道他和你有什麼關係,他會一直呆在璞玉宮,赤玦妹妹會一直照顧他,直到他長大成人,成為頂天立地的男人,成為像青鸞妹妹那樣人。”
“那,我能見見他嗎?”
“不,不能,至少現在不能。”
正在璞玉宮打坐參禪的寂滅的房門被推開了,門口站著精神抖擻的芝罘和陪在他身邊的雪瑤、宇洛、達達,“寂滅大師,我們該出發了,狄聖主要兵出幽雲,剿滅蚩尤了!”
“無量佛,貧僧剛剛誦完這地藏本願經。”
牤潦看著几案上的戰報,又看看了坐在那裡的窮奇。
“國師,三苗蒼梧催我們發兵呢,您看?
“此事還是請蚩尤大王定奪吧!”
“可是,國師,這,這前方回報,幽雲已經決定奉火雲聖主狄皛月為天下共主,共同出兵討伐我們了,我們還這樣遲遲不動,豈不是坐以待斃?”
“坐以待斃?少主,七狄幽雲大軍鐵甲輜重、一路之上又要整合諸族軍馬,調停部署,等到了韶華之地恐怕也得三月有餘,就算他的前鋒部隊日夜兼程,一路無阻,也需兩月有餘,我們此刻厲兵秣馬、以逸待勞,豈不是一件美事。”
“可是,這蒼梧的發兵函?”
蒼梧其人,雖幹練果決,沉穩忍隱,但卻心存二志,此次得吾王蚩尤令出兵,卻逡巡不前,久戰不決,實乃首鼠兩端的緩兵之計,我既看得出,吾王自然也看得出,既然他要演這出戏,那我們就陪他演完這一出又如何?此次之戰乃爭天奪地的決戰,不必介懷一城一池的得失。”
牤潦點了點頭“國師真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只不過此次天地之劫,其根皆在五行,如今五行悖心,父王他為何不趁此一一擊破,如此不久了結了這一切。還有那近日來名聲鵲起的璞玉宮。依我只見,乾脆派出族中高手,將其一舉毀滅,豈不是一勞永逸。”
“少主,那璞玉宮內緊外鬆,而且宮中高手無數,不算那姓風的,能和我一較高下的恐怕也不會少於三五人,其餘高手更是比比皆是,還與伏羲、玄武、靈族、獸族、水族、羽族、幽淵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除非蚩尤大王親自前往;可是,我們做得,璞玉宮也做得,姓風的不是在姬家小子大婚的時候做了一把嗎,既是報仇雪恨又是殺雞儆猴,我們是魔,他們同樣是魔,甚至狠辣起來比我們還像魔。”
“國師,那我們?”
“靜觀其變,一切但憑蚩尤大王做主。”
牤潦無奈的點了點頭,卻又不無怨恨的說道“可是父王他自從回到了魔族,這一個月有二十八天呆在四危,根本就不理國事,如此下去……”
“蚩尤大王九千年沒有在我魔族,這九黎之地不是一直在你的治理之下很好嗎?三苗之主久有異心,但我早就在三苗埋了一根刺,一根足以讓蒼梧萬劫不復的刺,可這四危不同,他們對吾王蚩尤忠心耿耿,但是卻始終堅守男尊女奴之俗,這股強大的力量如果操控不好,或許會出大問題,很大的問題,所以,少主,大王要做的事情,你我不可不明白,也不需太明白。剪滅各族,一雪前恥,是吾王蚩尤這萬年來唯一的夢想,對於一個身首異處九千年的曠世之魔而言,哪裡還會貪戀什麼男女私情,更不屑於您口中的那些微末國事,少主,我是看著您長大的,您兇悍、忠勇,胸懷大志,這宇內諸國的君王、諸族的首領,能和您相提並論的鳳毛麟角,就是那七狄聖主您也不遑多讓,但您唯一或缺的就是為一人而屠一城的決絕,能為此者,百萬年間,我只見不超過三人,而風幽鳴就是其中之一。”
“國師教訓的是,牤潦一定盡心而為。”
正說話間,只見門外內侍匆匆進來,跪地呈報“天毒國的曼珠沙華、曼陀羅華姐妹奉蚩尤大王的徵調前來領命。”
“曼珠沙華、曼陀羅華?”牤潦詫異的看著窮奇。
“哈哈哈哈,少主,蒼梧不是遇到了韶華的神樹難以應付嗎,曼珠沙華、曼陀羅華姐妹乃是天毒花族聖女,她們身上的毒足以屠滅整個韶華,區區三棵所謂的神樹自然布在話下,若是沒了神樹,那蒼梧還有什麼理由不勇往之前呢?”
“哦,快請。”牤潦聞言忙傳令請入,只見兩個黃髮碧眼,身著兩截短衣,薄紗蒙面的曼妙女子嫋娜的走進了殿中,牤潦並非好色之徒,可見這二女卻也心起波瀾,二位女子來到殿前,盈盈下拜,輕啟朱唇,口尊少主,國師。
牤潦也算閱女無數,可一聽這兩名女子的燕語鶯聲,竟有些把持不住,從座位之上正要緩緩站起,卻聽得旁邊的窮奇傲笑道“二位聖女,受蚩尤大神調遣,前來助戰,何以一來就與我家少主取笑。少主仁孝寬厚,可吾王蚩尤素來對他要求極為嚴苛,二位聖女最好還是持重些的好。”
牤潦被窮奇這一插話,只覺一股清風自腦後拂過,心知自己剛才中了對方的媚術,不覺臉上一凜。
“少主,國師,切勿介懷,我姐妹二人受蚩尤王調遣助戰,今日有幸得見少主,英姿雄發,堪稱宇內俊傑,自然想為少主留下最曼妙的印象,一時失禮,少主萬勿責怪,小女子與妹妹這廂給您賠禮了,還望少主時時護佑。”曼珠沙華對著牤潦輕輕拜伏,那一雙俏目卻鉤住了牤潦的魂魄,竟讓其有些不能自持。他忙擺擺手道“好說好說,這征戰之事全憑國師做主、全憑國師做主。”
窮奇無奈的搖了搖頭“曼珠沙華、曼陀羅華,你姐妹二人即刻帶上我的軍令前往韶華三城,助那蒼梧奪取三城,並督促他率領大軍長驅直入,但汝二人切記,蒼梧乃軍中之主,縱使汝等督促,但一切行止皆由他來定奪,切不可越俎代庖,惹禍上身。”
“國師之言,我姐妹二人銘記於心,既如此,我們即刻啟程。”曼珠沙華雖對著窮奇說著話,可那雙眼睛卻始終看著牤潦,牤潦那一雙眼睛也始終沒有離開曼珠沙華,一直目送著二人離開大殿。
“少主,少主!”窮奇看著牤潦失態之舉,不由得搖了搖頭,“少主,天毒之女,生性好淫,且身懷媚術,這曼珠沙華、曼陀羅華姐妹更是道法高深,神識強大,少主身為蚩尤大神唯一骨血,未來或為這宇內之主,此等女子,不可用情太專啊!”
“國師言重了,本尊只是覺得二女與眾不同罷了,斷不會亂了規矩,國師多慮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窮奇連說了兩個甚好,然後告退而去,走出大殿,不由得搖了搖頭“昔日撫養教導,還未曾發現,今日細細思量,才發現,與吾王蚩尤相差如此之大,難怪吾王不肯委以重任,對我窮奇而言,倒是一件可悲可嘆之事!”
雖兵合一處,但無論是七狄的聯盟還是幽雲的聯盟都感覺到莫名的彆扭,就連同為先鋒的昌鳺、太棘和簫音都覺得彆扭。
昌鳺被奉為空中先鋒,所轄天下羽族五萬精兵,可偏偏這其中有一個哪一族也不算的風幽鳴,副先鋒鴻烈偏就跟在風幽鳴的身邊,如此一來,不僅耆山羽族,很多過去被自己遊說、誘惑和脅迫的羽族也已經心下明瞭,這宇內的共主已經是七狄的國主,更是天下羽族的大族長,身為羽族的一員,此時若還看不清形勢,心懷二志,追隨昌鳺,那等待自己的將是萬劫不復。
太棘同樣彆扭,姬龘居然讓沐心率領四大風龍擔任副先鋒之職,雖然統御著二十萬大軍,但論起身份、地位,沐心卻更像一個主帥。
簫音倒是落了個自在,雖然沒有什麼掣肘之人,可關於他殺害蝶泉的傳言已經漫天飛舞,即便螽斯現在對他都是敬而遠之,更遑論其他的那些族眾、將領,與其說是征討的先鋒,倒不如說是被棄置的將領。
最不自在的此刻正坐在幽雲的王城之中也開始了借酒澆愁。姬源沒有想到無雙閣的覆滅意味著他真正意義的大權旁落,讓姬龘迎娶了沐心不是為自己充實力量,而是給姬龘如虎添翼,在姬龘的眼中,那並不屬於他的無雙閣和那他不得不尊重、依仗卻尾大不掉的虺氏一族如今只剩了獨守窿、霽二城的虺傲,在風幽鳴的陰差陽錯的幫助之下,成就了真正屬於他姬龘的未來,與七狄分庭抗禮不若與之同心協力,待大事所成之後再尋屬於自己的利益。在這一步上,他不得不承人,自己失算了,自己漏算了一個如蚩尤一樣的風幽鳴。更漏算了臨陣倒戈的姬龘。
“他終究是為自己打算的,他本可以不讓青鸞走,他也可以派人保護她走,但他都沒有,因為他太瞭解他的父親,只是你的父親卻有些不瞭解你,甚至有些怕你了。子龘,你才是那個隱藏最深的人,你才是我算錯的人,從我開始讓你迎娶沐心那一刻起,你就已經設好了局,設了一個讓我成為千古罪人,而你卻無辜受屈的局,我應該想到的,你是貪戀王權富貴的,如果你是風幽鳴那樣的人,他會毫不猶豫拉起他心愛的人揚長而去,什麼姬家榮耀、千年期盼,對於真愛之人不過是浮雲,他是狠辣但卻坦蕩,而你是陰毒的,你抓住了我的弱點,用我的手扼殺了你最後的一點真性情,你要的仍是這宇內,好!好!好!子龘,我的兒子,你才是最像我的兒子,我就成全了你,我再推你一步。”
金樽之內倒出了濃香,一洩如瀑,姬源緩緩的站起身形,雙手握著這杯酒向著祖廟的方向高高舉起“姬家不肖子,幽雲姬龘,未能完成列祖列宗遺志,心中慚愧,今在此謝罪。列祖列宗,我姬源來也……”
眾多隊伍中,最快樂的當屬赤玦,這些時日來走南闖北,她還真沒有在自己未來的轄制之地好好的領略一番。如今,在這河道之內徐徐而行,一路之上,水中各族全都以不同的方式前來迎接,並奉上自己的一片“忠心”。這些水軍將領除了姬水諸神將外又多為七狄子弟,一路下來倒是開了眼界,長了見識,真把赤玦當成神一樣供了起來。就連向中軍帥營傳遞訊息的赤影、御風們都不時透出羨慕之情,惹得倉庚跑到皛月那裡,三聲師父長,兩聲師父短的就跑到了赤玦那裡,一路下來,什麼天上飛的、地下跑的,水裡由的,把倉庚的小肚皮變得圓鼓鼓的,用她的話說“我是不是把別人一輩子,不十輩子都沒有吃過的好東西一次全吃了了,羌渾和錦蘇姐姐一定會吃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