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就毀掉,有意思,招數玩到我頭上了,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麼?
“吳陳,你不會以為我是被嚇大的吧。”溫胡往後退了一步,不想讓他那隻齷齪的手染指自己,“想玩命,我奉陪。”
別以為只有你殺過人。
吳陳慢吞吞爬起來:“你想多了,我怎麼可能捨得讓你死呢,你可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理解我的人。我要讓你生不如死。給你一個月時間考慮,否則,你那不堪入目的影片將會以驚喜的方式和所有人見面。你要是不信的話,現在就可以一睹為快,我可以複製一份給你打個預防針!”
他越說越興奮,自己身居深淵,也要把別人拉入泥潭。
“你敢!”
溫胡決不允許影片洩露出去,否則班斕這輩子就毀了。
朱清啊朱清,萬萬沒想到你竟然還錄了影片,真應該把你千刀萬剮了。
“我不敢?這是世界上有我吳陳浩然不敢的事麼?”吳陳張狂地笑著,“不對,我很快就要改名字了,吳陳嫣然,你覺得這個名字怎麼樣?”
你應該叫吳陳變態才對。
“奉勸你把影片毀掉,否則你一定比我早一步身敗名裂。”溫胡忍住怒火,平靜地說她。
“那就比比速度唄。”吳陳不為所動,嘴角掛著邪魅又滿不在乎的笑容。
“毀掉,我警告你!”溫胡到底還是忍不住了,震怒。
她的腦海中閃現班斕半身不遂的畫面,這是她心底永遠的暗傷——決不能讓歷史重演。
前生,班斕的受害從根本上來說和溫胡是沒有關係的,但這一回不一樣,也許,班斕就是因為見溫胡和朱清往來密切才有意也和他多有接觸。她一直在模仿溫胡,可能在這件事上,亦然。甚至還有投懷送抱的嫌疑,因為溫胡已經聯合根根嚴防死守,朱清根本就沒有下手的機會,除非對方……
無錯書吧不可能,不可能!班斕不是那麼傻的人。溫胡還是不願意接受。
她確實出入過幾次醫務室,但因為溫胡一直以為被侵犯的是初三補課的人,完全就把班斕排除了。
殊不知班斕放假了根本不回家,專程申請了一間小宿舍埋頭苦讀。她就是那種免去所有學費的貧困尖子生,在溫胡出現之前,永居第一,溫胡出現之後,千年老二。
“那不是我!吳陳,你要是想對付我,換種方式。”
溫胡的眼睛都紅了,恨不得現在就將吳陳打得哭爹喊娘屁滾尿流,奈何她的胳膊受傷,不想冒險。
可溫胡的激動在吳陳看來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他越發得意起來。
“說了,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考慮,到時候你要是還不識趣,這個學校的每個角落都會貼上你的果照。”
溫胡決不能讓吳陳這麼幹,因為朱清作為當事人一定會引起更大的非議。
“你瘋了嗎?事關那個人,你想引起警察的調查嗎?到時候查到你頭上,你會好過嗎?”
吳陳臉上的笑容漸消,他竟然忘卻了這一茬。
“我不會打碼嗎?你少來這套,威脅我?行不通我告訴你!”吳陳捏住溫胡受傷的胳膊暗暗發力,“再說了,大不了同歸於盡,我很瘋的。”
溫胡感受到鑽心的疼痛,卻咬著牙不發出聲響,就讓他得意一秒,現在的疼,她會百倍相還。
“疼吧?”吳陳放聲大笑,“這才哪兒到哪兒。”
“住手!”老張大喝一聲,將吳陳拉開。
溫胡一陣驚恐:老張不會都聽到了吧?
如果是這樣,他命不久矣。可溫胡並不想害他,因為他的命因為那些湯漲價了。
“少爺啊,溫胡她是個頂好的孩子,你——”
“少廢話,我和她的事,你別多嘴!”
吳陳不耐煩地瞪著老張。
“少爺,你聽叔一句勸成不?就算叔求你了,溫胡——”
吳陳再次打斷了老張:“什麼叔啊嬸的,還真當自己是把蔥了,你這老東西也好意思自稱我長輩,不過是我爺爺在外面撿的一條狗,狗你知道是什麼東西不?”
吳陳打心眼裡看不起老張,但以前他好歹言聽計從,多少還能留點顏面,現如今爬到頭上教他做事,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狗就是奴才!”
話音剛落被溫胡重重扇了一巴掌。
“打你都髒了我的手。”
溫胡用的是使不上全力的左手,要是右手沒受傷的話,非打爛他的嘴不可。
“你還會使功夫?”
吳陳沒想到溫胡小小的一隻會有這樣的膽色和能耐。
見他要上來和溫胡拼命,老張死死抱住了吳陳的腰:“少爺,你爸媽要我過來叫你,車要走了。”
這是再用他爸媽來威脅呢,吳陳心裡有數,推開老張走了。
“一個月,就一月時間,否則你就完了。”
溫胡充耳不聞,看向老張,他老淚縱橫,很明顯還沒有從“狗”“奴才”這樣的字眼中走出來。
“叔,剛才你什麼都沒聽見吧?”
老張搖了搖頭,溫胡鬆了一口氣,只要老張說沒有,她就能自欺欺人訊息沒有走漏。要一個人的命,對她而言不是難事,可老張,已經不是從前的老張了,在她心目中。
“叔,這件羊毛衫,你試試,我媽讓送來的,不值錢,別嫌棄。”溫胡將落在地上的袋子撿了起來,“過段時間天氣暖和了,還可以外穿。”
老張顫顫巍巍的手接過羊毛衫。
“閨女啊,你胳膊疼不疼啊?都怪叔來晚了。”
“沒事,叔,給你添麻煩了。”
溫胡很是愧疚,她能感受到老張的心在泣血。如果不是因為她,吳陳不可能說出傷人的話,或許那就是他的心聲,但沒脫口,雙方還是能裝糊塗的。
“閨女,你說的這是哪裡的話,快走吧,去看看傷勢。”
老張一心惦念著溫胡的胳膊,滿眼愛憐。
溫胡走了幾步,回過身去:“叔,我和吳陳的事,你別管。”
“誒。”
老張答應著,撫摸著柔軟的羊毛衫,落了一粒渾濁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