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門口門衛室的保安攔住了大搖大擺的溫胡和根根。
“深更半夜的,從哪裡來的!”
根根大嚷道:“她翻牆頭出去上網,被我給抓回來了。”
這就樣,溫胡和根根排除了嫌疑,鍋爐房出事的時候她們可是在外頭的網咖醉生夢死哦!
同時,溫胡的好學生包袱不在,被老師批評又被校長痛斥——萬萬沒想到全年級第一會翻牆頭上網。
無錯書吧溫胡被勒令寫了三千字的檢討,垂頭喪氣地從辦公室離開。
萬萬沒想到寫好的檢討書,不小心被丟了,她只好去翻垃圾桶。
老張路過嚇壞了,以為她是要跟自己搶垃圾,立馬走了過來呵斥:“幹什麼的!”
“張叔,我重要的東西不小心丟了,怎麼找也找不到。”
溫胡著急地哭了,好像天塌了一般。
“沒慌,我來,分分鐘的事,描述描述啥樣子,交給叔了。”
老張談不上什麼樂於助人,但第一次聽人喊他叔,心有動容。按理說這群學生,從輩分上怎麼也該叫自己一句張爺爺,但全校師生,老的少的,統一喊他老張。
“一個小本子,綠色的封面,上面印著飛海輪。”
“海還有綠色的?”
溫胡見老張疑惑,不禁暗笑自己考慮不周:老張哪裡認識飛海輪。
“封面是三個明星,男的,這樣。”
溫胡掏出鑰匙扣,上面印著飛海輪的頭像。其實她並不喜歡這仨。為了假裝自己就是一個正常的初中生,只好隨波逐流追最火的明星。
“男的還興帶耳墜子?”
老張嫌棄地瞅了瞅那仨男的耳釘,搖了搖頭,眉宇間是無盡的鄙夷。
“男不男女不女的。塗脂抹粉的,跟鬼一樣。”
哼,你忠心耿耿的小主子不就男不男女不女嘛。想到這兒,溫胡閃現之後老張離奇死亡的事,不免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他不會是被吳陳殺的吧?吳陳長大後做了變性手術,接受採訪的時候貌似說過:自己最痛恨的一句話就是男不男女不女,聽到這種評價恨不得和對方同歸於盡。
老張繼續嘀嘀咕咕,依然無法認同男的化妝的樣子,嘴沒閒著,手也很勤快,嫻熟地翻找起來。
哎呀老張啊,你慎言,多活幾年不好嗎?溫胡滿心想要提醒,話到嘴邊還是嚥下去了——多管這閒事幹嘛,他的死活和自己無關。
本子還真被老張找到了,溫胡裝得感激涕零。
“以後有事還來找你叔啊!”
老張見溫胡千恩萬謝,心裡也甜滋滋的,被人尊重的感覺,他還是第一次體會呢。
老張沒有別的嗜好,唯獨愛酒。
為了表示感謝,溫胡給他送了兩瓶海之藍。
老張只喝過最廉價的二鍋頭,哪裡還品味過海之藍,如此大禮,實在讓他受寵若驚,因而快速地被溫胡收買了。
溫胡藉著和老張親近的關係悄悄向他透露了一個訊息:
“張叔,我剛才聽紀律委員會的說什麼學校裡丟了東西,要開始徹查什麼的。然後醫務室的那個朱醫生說看到你老鬼鬼祟祟——他說的,不是我說的啊,還建議來你這兒看看。”
老張正品這小酒,本很愜意,一聽這話,魂都掉了。
“我哪裡偷什麼東西了!胡說八道!”他心虛地說。
“不知道他們神神秘秘說的是什麼,叔,我是真拿你當親人才說的,你要是真拿了,趕緊撒手,萬一真來查你呢。”
老張覺得溫胡這話有道理,紀律委員會的那群人遊手好閒,無所事事,成天拿著雞毛當零件,無惡不作,哪裡能給他面子。
他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怕把吳陳暴露了,可是丟的話他又不敢,因為吳陳千叮萬囑讓他一定收好,要是再有差池,還能勞煩他再去偷。可這已經是第三麻袋了,再偷就遮掩不住了。
老張立馬將新偷的那袋內褲換個地方隱藏,隔天紀律委員會的人還是來了,也不說幹嘛的,踢踢踏踏地瞎巡邏,眼看就要走到藏內褲的地方,老張倒吸一口涼氣。幸虧溫胡來得及時,找個藉口支開了他們。
有驚無險,老張嚇的臉都白了。
“叔,你要是真偷了東西,要麼就趕緊賣,不賣就丟。”
溫胡在一旁敲打,假裝並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東西。
那玩意哪兒能賣錢哦。老張唉聲嘆氣,連酒都沒興致喝了。
“我不愁吃不愁穿,哪裡需要偷東西,沒有的事。”
“那叔你別愁了,都怪我多嘴,興許他們並不是來查這事的,就是閒著無聊亂躥,對不起啊,最近幾天讓你老不踏實。”溫胡自責地說道。
“怪誰也怪不到你頭上啊。”
老張搖搖頭:“要怪就怪那群小兔崽子,一天到晚到我這瞎晃悠,弄得我心裡沒個著落。”
“朱醫生也是的,胡說什麼,紀律委會的那群人,可不就是聽風就是雨嘛。”
溫胡假裝不經意提起朱清。
老張氣得一拍大腿:“是哦,我倒把他忘了,都怪他生這是非。”
“叔,你也別生他的氣了,他可能沒有惡意,就是做醫生的,都帶點職業病,有潔癖,不是針對您,只是看不起做您這份職業的。”
老張拍案而起:“沒我,這學校不早成垃圾堆了,還潔癖,裝模作樣!早就看他不對付了。”
“彆著急叔,當務之急是把你那東西處理了,到底是啥,你對我說,我給你出出主意。”
老張自然是死活也不說。
“閨女,雖說我沒偷,但這裡確實有見不得人的東西,嗯……也算不上見不得人,就一袋饅頭,我從前餓怕了,總擔心某天沒得吃,回回都多拿幾個,偷偷藏著當乾糧。算了,我丟了吧,不然被人看到,現眼!”
藏饅頭有什麼好丟人的,老張啊,你搪塞的話這也實在經不起推敲啊。溫胡並不戳穿,不過暗想老張的腦子沒那麼快,興許還真的藏了一麻袋的饅頭呢。
“叔,紀律委員會的那群人不是抓著你不放麼,你就悄咪咪把饅頭丟那辦公室門口,噁心噁心他們。”
溫胡出了一個主意,假裝要為老張出氣。
這倒提醒了老張——反正那內褲確實要丟,不如丟在姓朱的門口,敗壞敗壞他,他不是看不起我這撿破爛收垃圾的嘛,他不是乾淨講衛生嘛!偏要去噁心他!
在溫胡的誘導之下,老張上套了。
隔天,有人就在醫務室門口發現了一袋子的內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