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胡對孫書懷有點印象,前生翠心下葬,他回來過,抱著墓碑哭到暈厥,也算是有情有義。彼時好像還當上了局長,離了婚,接盤的兒子也不是跟他…… 這樣的人做後爸也不是說不可以。
不對,那個接盤兒子是個輪姦犯。算了,還是饒了我吧,孫叔!
“喂…… ”
諾基亞響了,孫書懷切換英語交談,對方貌似是他的秘書。
溫胡好歹是人大畢業的,英語不在話下,聽得明明白白。
原來他正在收集老丈人貪汙受賄的證據,但現在還不是檢舉的時候,對方新升了官,尚有利用空間,最起碼等他自己當上處長之後才能動。
溫胡心有餘悸:走眼了,是個偽君子。
迎面走來一個斜眼瘦猴,對孫書懷一臉諂媚,他就是敗壞翠心清譽的窮光棍包貴。
“懷哥,手頭寬鬆的話,借包煙錢唄。”
孫書懷冷冷道了一聲:“滾。”
“現在翻臉不認人了?好歹我也是你恩人,辦的事漂漂亮亮,你咋還忘恩負義呢?”
孫書懷一改斯文樣,目光兇狠地看向老光棍:“再敢說一個字,我讓你死都沒人收屍。”
包貴嚇的臉都白了,汙濁的雙手無處安放。
溫胡恍然大悟,看來包貴是受了孫書懷的指使才汙衊翠心和他有一腿的。好一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提前毀掉翠心的名節,以此洗白自己陳世美的罵名。
啊吧啊吧,為了不暴露自己,溫胡扯著包貴破爛的褲子又露出了傻笑。
“跟我過來。”
孫書懷抱著溫胡走向乾涸的橋洞後,避免被翠心看到自己在和包貴密謀事情。他從包裡掏出一沓錢,丟在地上。目測最起碼兩萬,看來是有備而來,否則誰身上帶比鉅款。
1999年啊,兩萬塊錢什麼概念!霍,北京當官的,出手就是闊綽。
“給我辦個事,拿著這錢拉溫牙去賭。”
“他現在不賭大錢,打打麻將推推牌九小打小鬧還行。”
包貴看著厚厚的鈔票差點沒流出口水。
“那是因為他沒錢,你拿著錢去,他那樣的人,禁不住誘惑。”
“我和他沒啥交情,平白無故出資讓他賭,他又不傻。”
溫胡不禁覺得好笑:包貴怎麼還挺嚴謹?
“你就說錢是你偷的,不敢揣身上,不如賭了保險,至於為啥找他,是想借他老婆玩一夜。”
包貴一拍大腿:“這個就說得通了。”
“溫牙也是個有腦子的人,不會被你拿捏,到時候他既不會把老婆送給你睡,也不會讓你拿著錢走人,肯定會威脅說舉報你,到時候來個雞飛蛋打。你順勢妥協,這事就妥了。”
無錯書吧孫書懷不愧是個能傍上局長女兒的大學生,這頭腦,這判斷,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包貴口吐髒字:“這踏馬的,溫牙夠黑的。”
“去吧,記好了,想要從我這兒拿錢,只能靠辦事。”
孫書懷的眼神中滿是高高在上,好像在同一個奴隸講話。
包貴卑微地應和著,走了沒幾步又折回來了:“萬一他答應了呢?他那死樣,還不如我高尚。”
“那你看著辦,該痛快就痛快去。”
包貴得令,樂樂呵呵跑了,孫書懷也立刻返回原地。
他溫柔地掐著溫胡的小臉蛋:“小寶貝啊,我對你媽,沒得說吧,一個渣滓睡過是睡,兩個渣滓睡了還是睡,沒區別,她在我心裡,永遠都是聖潔的。”
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死變態。溫胡咒罵道。
孫書懷輕吻著溫胡軟乎乎的小臉蛋,露出了慈父一般的溫柔神色。
風吹稻香,夾雜著一個歹毒男人的惡臭。
可這個男人反而是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因為溫胡拉屎了。
沒辦法,為了趕緊脫離他的魔爪,回家阻止溫牙,只能用這招。
“翠心,來看看孩子!”
孫書懷剋制著不去看身上的汙穢,生怕自己吐出來。
溫胡被翠心抱開,嚎啕大哭起來,假裝自己喜歡這個叔叔,不想分開。
“不好意思啊,這衣服多少錢,我賠你。”
翠心見孫書懷的西服沾滿了屎尿,非常愧疚和尷尬。
“翠心,你至於嗎?”
孫書懷有點惱怒,還夾雜著深情款款。
“那我先走了。”
翠心簡單處理一下,立馬騎上腳踏車往家裡趕去。
一進門,她驚呆了,自己生平最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包貴正坐在飯桌前呷著她剛買來的二鍋頭,嚼著她新炸好的花生米,夾著不知從何而來的豬頭肉。
見丈夫溫牙和他有說有笑,翠心廢話不多說,撲通一聲將桌子給掀了:“哪裡來死哪裡去!腦子壞了,敢來我家。”